听到新鲜的血液,余然好看的眉毛轻轻蹙起,脑子里复出吸血鬼夜晚潜入年轻女子和男子的房里吸食血液的画面。
看到余然蹙眉的样子,夏林连忙委委屈屈地辩解:“我和我娘来到这世界后,从没杀过人,我可以像你保证。我们每个月只需要极少的血量就能维持生活,后来w市定居以后,我们基本都靠自己养的家禽血液来补充体内缺少的新鲜血液。”
“你妈妈是怎么被抓的?”余然听了,脑子里心思一转,立即问。
既然是被秦家抓去的,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研究?
夏林面色一暗,垂涎看向底下蜿蜒曲折的山脉,涩涩道:“因为我不听劝,非要出去玩,连累我娘被人发现……后来我娘带着我拼命地逃,从南逃到北边,最后被秦家的人发现,我娘为了保护我,自毁身体,与跑来抓我们的人同归于尽。她临死前,让我来找你。”
“你是怎么变成夏洛妃儿子的?”余然最奇怪的就是这个。
夏林低着头,诺诺道:“我一路乞讨回到w市,正好看到夏洛妃的儿子一个人跑到外面,被一群混混围殴死了,我吃了他,然后变成了他的样子,住进夏洛妃家。”
“你吃了他?就能变成他!那你是不是吃谁,就能变成谁?”余然蓦地感觉有些恶心,眼前这个紧紧揪住她衣摆不肯松手的天真无邪少年,居然曾经活生生的吃过人!
像是察觉到余然身体里散发出来一丝厌恶,夏林怯怯地抬头看着她,眼泪汪汪地哭道:“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姐姐,我向你发誓,我今后不会再吃人了。”
秦佑一边监视底下的动静,一边留神夏林和余然的对话,他并不意外夏林会吃人,尸鬼本来就以人类的血肉为生,在它们眼里,食物分为上中下三等,最下等的是动物的血肉,中等的是人类的血肉,上等的是修炼过的人血肉,修炼人的血肉,级别越高,味道越好,练气期的绝对比不上筑基期的,筑基期的肯定没金丹期的好吃……所以,他们在修真界被视作人人追杀的妖魔邪道。
“你吃过几个?”余然眼神冰冷,说话的口气更是硬邦邦的。
夏林是尸鬼,茹毛饮血这种事,她完全能接受。可吃人,作为人类的一员,余然说什么都不忍受这种行为!
“就一个。”夏林几乎是发誓地回答。
“记住你的诺言,下次再吃,我会先杀了你。”余然毫无表情地宣布。说完,她掉过头,问偷偷观察她和夏林谈话的秦佑:“秦佑,底下怎么样了?”
她不担心秦佑会把夏林吃人这件事说出去,以秦佑的态度,只要能带给他利益,就算是魔鬼跟他做交易,都无所谓。余然现在唯一忧心的只有一件事,余奶奶和顾惜城身上的尸毒。
现在只等解决蒋浚和西余村的拆迁事宜,她就会带着他们俩去寻访发绣观音像背后的普陀秘境。通过夏林的只言片语,余然了解到,普陀秘境身后的世界叫修真界,是真正的修真人待的地方,不像地球上,虽然也有修真者,但基本都是练气期,偶尔才出现一两个筑基期的大师已经很了不得了。
“到处都是监视者,我们必须得使用隐身符,才能进入。”秦佑一脸谨慎地说。
“那好,我们到那栋建筑物的屋顶下去。”
余然纤指一指,牡丹花立即心随意动,缓缓飞向底下看上非常普通,灰扑扑的五层水泥楼楼顶。抵达目的地,秦佑伸手拉住夏林轻盈落到屋顶处的平台,余然收了牡丹花飞行器,飘落在俩人身后,在脚尖落地的一瞬,神识散开,周围一百多米的范围尽在她的脑海中显现。
“没有生命迹象,我们先下去。”
扫描完,余然带头走向通往平台的铁门,随手一扬,生了斑斑锈迹的铁门瞬间化作一堆碎屑。
秦佑看了,眼底浮出些许的深意。
夏林瞪大的双眼里,充满了惊讶。
俩人都不说话,紧紧跟在余然身后,一层楼一层楼地转到最底下一层的电梯门口,余然停住脚步,转头问秦佑:“你上次乘坐的那台电梯在哪?”
按照秦佑的描述,蒋浚的遗体应该就在他乘坐电梯负十楼的门口,所以余然不想到处瞎碰乱撞,想直接坐电梯,或是通过电梯通道里的钢索,用她的五色丝弦,跟玩蹦极一样,直接跳下去。
“那台电梯已经坏了。电梯直接卡在通道里,我们必须通过其他的途径下去。”秦佑摇摇头,否决余然的设想。
夏林进入大楼后,情绪一直显得非常紧张害怕,手指紧紧揪住余然的下摆,眼睛不住向周围看过去,就好像随时随地就会有奇怪的东西从走廊或紧紧封闭的门内窜出来,扑向他们三个。
“那我们该去哪?”
余然对这些一窍不通,黑白分明的双眼盯向秦佑,对于他们三个而言,黑暗和白昼根本没区别,即使没有灯光,他们依然能将身边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运用神识比较好肥心力,余然甚至想一直运用神识扫描周围的环境。
“跟我走。”秦佑没有选电梯,反而走向左边走廊左边,直接前往救生通道那边的钢筋楼梯,边走边说:“我们走下去。这样可以避免跟尸鬼直接接触。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跟它们战斗的。”
“嗯。”
余然点头,紧跟在秦佑身后,踏下一望无边的钢筋楼梯,夏林停顿了下,疾步追上。
三人以极快地速度抵达地下十层,途中消灭不少闻到喷香的食物味,聚涌过来的尸鬼。看着面色发青,身体僵直,没有一丝自我意识,只凭着本能捕食的尸鬼,余然眼波流转,手中的符纸跟不要命似的,如同流星雨般的金色小火花一朵接着一朵绽放,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不断响起,一阵阵尸体烧焦产生的臭不可闻的异味霎时涌入鼻子,余然心里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她想也不想,立即掏出一个可以隔绝意味的面罩戴上,至于听了让人心烦意躁的惨鸣,她就只能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