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菜虽然贵了点,但胜在新鲜,要煮好一顿饭,食材的选用很重要……”玉枫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很耐心地向言曦讲解。
“玉兄,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肉类?”她发现,他煮的基本是素食类。
“也说不上,我比较喜欢吃蔬菜,你喜欢吃肉?”说着,玉枫随手拿过几盒看起来挺美味的肉干。
“不是,其实我也是喜欢蔬菜,吃蔬菜对身体好。”言曦拿过玉枫手上的肉干,重新放回原味。她有时觉得两人相处模式似乎有些怪怪的,有点像老夫老妻的感觉,而她奇异的竟很享受这种感觉,疯了疯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言曦微红着脸偷偷地瞄向玉枫,见他仍是温和俊雅的模样,真真觉得自己太猥琐了,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扬可不依,他可是十足的肉食主义者,每天不沾点荦腥他就睡不觉,不管人的还是动物的。
眼明手快,怕被人抢了似的,抱起一大堆肉类一股脑全扔进篮子里,十足鸭霸地说道:“我要吃肉,又不是猴子,什么素,丑八怪,你想退化当猿猴,没人拦着你,别把我们家玉枫拐上,先天不足,后天补补就是,竟自卑到连人都不想当,啧啧,早说,我可以送你一程。”
言曦想发火,想了想,我忍,当他不存在,像玉枫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就交上这种不正常的朋友,想不通。
玉枫哥俩好地搂住萧扬的肩膀,笑得无害:“萧扬,那边你有最爱吃的硫酸,我们去看看。”硫酸绝对能够毒哑他,就知道让这根大灯泡不该跟着来。
萧扬立即警戒起来,手死死地抓着手推车不放,死赖着不走,瞧这厮笑得这么阴险,他才不是楚家那小子,那么容易受骗。
玉枫巧施暗劲,再加上眼神威胁,萧扬还是硬被拽着走,当然,明面上,两人绝对是兄友弟恭,你情我侬。
这两兄弟真有趣!言曦嘴角逸出一丝浅笑,说实在,她并不讨厌萧扬,萧扬嘴巴虽然讨厌点,但胜在真性情,有时候倒觉得他可爱得紧。
言曦转回身想去再选些菜,随便再加点肉好了,免得某人心理不平衡,一转身,却见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此时眼中似乎冒着火,死死地瞪着她。
这个中年妇人挺眼熟的,是她婆婆,不,应该说是前任婆婆。
“杨言曦,你给我说清楚,那两个男人是谁,勾肩搭背的,你是不是给我们家明灏戴绿帽子了?”来人气势汹汹,好似来捉奸的。
“什么绿帽子,难道慕明灏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言曦觉得陈景桦说这话特没立场,不说他们离婚了,就上次她光明正大带着苏言涵那副样子,和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区别对待得也太过了。
“什么,你们已经离婚了?”陈景桦震惊,“就算我儿子不要你,你用得着这么急着找男人吗,还大庭广众跟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简直丢尽了我们慕家的脸,杨家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老太太习惯了对她颐指气使,这种习惯和观念很难纠正得过来。在她的认知里,她的儿子有权力有资本抛弃任何人,但没有人可以不要她儿子,就是她家的下堂妇也应该守节,至少不应该这么快,而且一次性还是两个。
“这位老太太,我跟你们慕家已经毫无关系,杨家怎么教女儿,也与你无关。”言曦语气骤然转冷,她敬她是长辈,但是长辈是不是也应该有长辈的样子。
“我说你一句,你还顶嘴了,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真没教养,嫁进我们慕家那么久,我可从来没见你出来买过菜,合着你当初都是欺负我老婆子,要我老婆子帮你做牛做马,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城府就这么深呢。”陈景桦一脸严肃,深深浅浅的皱纹刻画在她的脸上,似可以夹出苍蝇来,抿紧着唇,眼睛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球可能是天生有些偏斜,更显得锐利。
“随你怎么说。”杨言曦转过头,只想尽快买完东西离开,有些人是真的说不通,她对姓慕的一家子算是有大概的了解。
陈景桦见杨言曦不理她,越发生气,自从儿子当了官以后,哪个人见了她不得巴结奉承,乡间邻里的哪个不对她恭敬有加,久而久之,她也就越来越容不得人违逆她,包括这个儿媳,何况她也从来不反抗,这更加增长了她的气焰。
陈景桦按住言曦准备拿的东西,声音有些尖锐:“我问你,你们离婚了,财产是怎么分配的,我那儿子傻,什么都无谓,但我不傻,我告诉你,你在我们家吃好的喝好的,连半个蛋都没下,你好意思向我们家明灏要钱吗?”老太太虽然年纪大,年轻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懂得一点法律,夫妻共有财产一般要均等分割,叫她拿钱给杨言曦,简直是剜她的心头肉。
杨言曦觉得好笑,冷笑道:“慕老太太,你会不会弄错,以我杨家的财势,我会跟慕明灏计较那点钱吗?”她才不想因为那点钱跟慕明灏纠扯不清呢。
老太太一合计,是啊,她杨家是挺有钱,不把自家的那点财产看在眼里,不过既然说离婚,财产要分一半,那不应该只是男方给女方的,同样的,女方的也应该给男方才对,老太太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老太太放开压着蔬菜的手,在衣角处搓了搓,突然间笑得慈祥:“那个,言曦啊,我想过了,你和明灏好歹一场夫妻,虽然不能走长久,但买卖不成仁义在,该你那一份的,我们慕家绝不吝啬,该给你的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