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枫轻轻一笑,声音逸出喉间,杨言曦的保证等于给他注上强心剂一样,竟笑得有些像孩童一样的傻气,言曦可从来没这么主动吻过他呢,心里美得冒泡,整个就是万花齐放,普天同庆,从某一方面而方,玉枫就是没长大的大孩子,他小时候没有正常人一样的童年,长大了反倒有回去的趋势,如果被他家的老爷子看到,一定会怀疑孙子被鬼上身。
言曦心里也开心,就是觉得他们这姿势有点怪怪的,“那个,我们一定要隔着块布说话吗?”
“说的也是,你把它掀开。”
言曦脸上闪过一丝迷惑,干嘛一定要她掀,她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有没有点像洞房花烛夜,掀盖头的样子,这角色换转过来会不会好一些?她觉得自己变坏了,思想变邪恶了。
玉枫自动自发地放过杨言曦,言曦也没多想,谁掀还不是一样,一把把布掀开,突然觉得到手指冰凉了一下,眼睛自然而然在看过去,只见左手无名指上多一个银色的圈,戴在她手上煞是好看,她想应该是那种属于装饰的东西。
“好漂亮。”女孩子天生对这种东西没有抵抗力,她也不例外,只是有的人流露的是贪婪,看中戒指背后可估量的价值,她只是单纯对美丽的欣赏,更源于东西是玉枫所送的。
“喜欢吗?”看言曦欣喜的模样,他的心情大好,原本还在些担心她不接受,看样子是他多虑了,早知道就该早点跟求婚。
但真是他多虑吗?当然不是,玉枫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他哪里想得到,言曦根本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也不知道送戒指背后代表的含意。
“嗯。”言曦柔柔地点头。
“你可愿意?”玉枫有点紧张,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考试,坐在讲台上,等着老师宣布分数那个心情,激动兴奋中又带着一丝丝不安。
愿意?愿意什么?言曦听得不是很明白,她想应该问的是她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礼物,跟他和好如初吧。
于是,某位傻呼呼的傻大老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这有什么好不愿意?玉枫怎么那么紧张的模样,就真这么怕她跟他闹脾气?
杨言曦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把自己给卖了……
玉枫得到她的应允,开心得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不知该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到最后,还是俗套地抱着杨言曦转圈圈。
言曦被他转得脑袋有点晕,至于这么兴奋吗?她至今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算了,玉枫开心就好。
等到不久之后,她被人套上结婚礼服时,她才惊觉自己被人买了,还替人家数钱。
这边两人开开心心的言归于好,那边萧扬的心情也不是一般好,他一向放荡不羁,穿衣的风格却跟他的人大不相同,有时候看就像上层社会的精英人士,其实就是一衣冠败类,作为黑社会老大,他的脸俊美得不像是打打杀杀过来的,一点杀痕都没有,别人可以打他的身体,但绝对不能打他的脸,谁敢碰他的脸,谁就准备全家死绝吧。
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多么臭美的人,但是他今天尤其显得臭美了许多,站在大镜子前换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但唯一没有变的只有一件东西——领带,一条深红色,如血般妖艳的红色。
“扬,你进来很久了,到底在干嘛?在里面生孩子啊?”舒瑶敲了敲门,直接进来,看着光裸着上半身的萧扬,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在他的床上坐在,又不是没见过,他以前受伤,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她给包扎的,矫情个什么。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一下,穿哪件好?”萧扬顾自地找着衣服,他的衣服不多,就一个箱子,挺大的,但是要一件件试完,还是得费上好些时间的,更别提他还让人送来些衣服,以挑剔的眼光来看,要挑到一件能衬上那领带的衣服来,很难。可是舒瑶不同,她是出了名的眼光好,萧扬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看舒瑶顺眼过。
舒瑶诡异地瞧着他,心里直觉得不对劲,萧扬不似玉枫那么难以侍候,对吃穿没什么太多的要求,今天突然为了件衣服赖在房间里好半天,像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为了件衣服烦恼个半天,抽什么疯。
萧扬听不到舒瑶给好意见,当下翻脸不认人,手里拿着两套衣服,不耐地说道:“没事的话快出去,老子要换衣服。”
舒瑶粗粗浏览了一遍摊在床上,乱成一锅粥的衣服,从里面抽出一件深蓝色的衣服扔到他身上去:“这件!”萧扬的态度向来如此,她傻了才会去跟他计较。
萧扬难得认真地瞧了一眼,款式是不错,他平时也是挺喜欢的,不过跟他的领带貌似不配啊。
“不行,不相配。”他把两者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这容易,换条领带不就行了。”舒瑶没想那么多,料想也不过就是条领带吗,萧扬什么没见过,而且这质地她一摸就知道,对一般有钱人家还行,对舒瑶却是绝计瞧不上眼睛,而舒瑶之所以会挑中那件深蓝色的衣服,其实也是有她自己的私心,因为那件衣服是她送的。
舒瑶拿起一条白色的领带,搭在衣服上,她对自己涉猎的领域有绝对的自信,她是最完美的魔术师,她能够搭配出最适合每个人气质的组合来,只是再完美,人家不接受,也是枉然。
能为萧扬挑选衣服,是舒瑶最幸福的时刻,她甚至希望自己能亲自为他穿上衣服,就像普通人家的妻子那样,她完全是可以为萧扬做个贤妻良母,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她的爱很卑微,如果萧扬是皇帝,她也甘愿做个侍候他的小宫女,但求能靠近他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