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似是故人来
数日不见，小昭的脸色没有那么红润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依然深深的刻在眉间。
为了照顾她虚弱的身体，我雇了辆马车，带着小昭往哥哥军队的方向赶过去！
“公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呢？”精神好一点的小昭终于想起问我问题，我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她还是叫我公子，清亮的眼睛满含着希冀。
“我要去大哥那里，边疆在打仗，大哥去边疆打仗。小昭会怕吗？”要是换成以前，我肯定会戏弄一下她，看着她惊慌无措的样子也是一种心情愉悦的方式。
可是现在我看着她希冀的眼神心里竟然有一种罪恶感，是我隐瞒的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呢？
“公子，从此以后你到哪里，小昭就跟到哪里！”坚定清脆的声音竟然夹杂着一丝害羞的味道。
我脑袋晕晕的，不知是被这大太阳给晒晕的还是怎么的。
车夫赶着车疾驰在颠簸的道路上，我担心着路上的哥哥，心里焦急难耐。心里的疑问已经付出水面！
“公子，你认识子恒公子吗？”
“子恒公子？叶子恒？”小昭的话很成功的把我拉回现实与冥想之间。
“是啊？就是恒王爷啊？”
“什么恒王爷？对了，为什么他们会把我当成恒王爷呢？而且一个个见到我跟见了鬼一样？”我终于忍不住问了问。
“恒王爷是玄王的孪生兄弟，为人风流倜傥，人又玉树临风。虽然女人比衣服换的还勤快，但是还是有无数的女人倒贴过去，为了他前仆后继。”小昭如数家珍，却没有注意到我见黑见绿的脸！
“而且他手腕冰冷，如果有人敢忤逆他，是绝对活不过明天的！”说这小昭竟然还露出害怕的表情！可能是公子俊美无比才被错认为恒王爷吧，因为玄王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呀！“小昭露出思索的表情！我的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温润，邪肆，柔情的叶子恒原来在传说中是个花心大萝卜外加心狠手也辣？我，我拿起腰间的玉佩想把它扔了，亏我还带在身上。
却被小昭拦住。
“公子，这是恒王爷的传家玉！怎么会在你这里！”她拿着那块玉神色复杂，语气激动不已。
我看着小昭有些激动的脸，疑惑不以，我不知道叶子恒是王爷，我也不知道他的为人到底如何，疑惑中我竟然发现，其实我对他根本一无所知。一股颓丧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是他给我的！”我老实说却看到小昭变了又变的脸色，她仿佛拿着个烫手山芋，飞快的把玉佩放到我的手上。神色却有些古怪。
“公子，这块玉是恒王爷从小佩戴在身边的，玄王爷爷有一块，虽然我不知道这玉代表什么，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有一次，玄王爷新带回来的舞姬在跳舞的时候企图勾引玄王，伸手去取玄王身上的玉佩，当场就被玄王处死了！”
小昭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仿佛她当时就在身边。
听着她说的话，我的心里涌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彷徨。
“公子，看来子恒公子和玄王对你都很好！”小鹿般的眼眸纯净无比，怯怯的看着我，似乎想询问什么。
“本公子绝无短袖之癖！”我信誓旦旦的看着她，我知道她定是像以前一样有以为他们两个男人喜欢我吧。我只是急于澄清断袖之事，却没注意到小昭微微变化的眼神。
“公子，小昭不怕吃苦，只要能跟着公子！”小昭低下头，小小的脑袋垂在那里，让我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跟她说什么！
我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心里软软的，这个小女孩总能给我一些温暖的感觉。
夕阳渐渐西下，马车渐行渐远，哒哒的马蹄声和咕噜噜的车轱辘声也渐行渐远。直到只剩下一个黑点，远远的跟在后面的马匹才停下步伐。
火红的阳光将马上的身影拉的修长鬼魅，银质的半边面具此刻在阳光下泛出暖暖的光泽，麦色的皮肤薄薄的唇角，没有人看的出他在想什么？
落日中，当那个黑点消失，他才扬鞭回马飞奔而去。
暗暗的屋子里，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黑发散落，琥珀色的眸子散发着点点怒气。
旁边的男子银质的半边面具在暗暗的光线下幽深泛冷，看不见他的眼眸中包含了什么。
“玄夜，人手可靠吗？”玄衣男子微冷的声音散发出点点柔情，竟然让玄夜恍惚间走了神。
“主上，夜黎是我门下最得意的杀手，而且影藏能力极深，一般没有人会发现她？”
“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发出任何代价都要把她弄回来！”
“是主上，属下告退！”
玄夜冷冰冰的回了话之后就想退出这昏暗的房间，却被叫住。
“玄夜，最近怎如此古怪？”玄夜暗惊，毕恭毕敬停在门口，虽然曾经共甘苦，但是他深知何为伴君如伴虎！
“属下最近身体不适，请主上海涵！”毫无温度的话让玄衣男子刚刚微笑的唇角僵硬了一下。
最近的日子玄夜很少到宫里来，除非他召唤。有些东西也许在也回不到以前了，他终于伸出手拍拍玄夜的肩，他感觉到他自己的别扭同时也感觉到玄夜略略动容的表情。
“何必见外！”
“恩！”玄夜不自在的嗯了一声，就退出了宫门。
他为那个清澈的女子疼痛着，他亲眼看见她呼吸者自由的空气时那美不胜收的样子啊。她也许并不适合这繁华的牢笼吧！
杨耀的军队是在匈奴即将攻城的时候赶到边城的，漫天的绿草碧波连绵。美丽的天蓝的清澈通透，可是如此美丽的地方却战火纷飞，毓国的军队赶到之后，边城的军心变瞬间稳定了下来。
他放不下莫离，早已经飞鸽传书回将军府，收到管家来信说一切安好，他才冷静下来恢复了那淡然稳定的神态。
军营大帐里，气氛严肃异常，守城的将领惶惶不安的跪在新封的西军统帅面前，战战兢兢的不敢回答他的提问，他们已经折兵一万五千人，整座城里一半的人都没有了，正当匈奴想要大举来侵一举拿下这座边城时，西军统帅带领大军在十五日之内赶到了边城。
一仗打的匈奴落花流水，瞬间树立起无法撼动的军心。
“将军，您有什么话要问吗？”
杨曜簇簇眉，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中年将领，眉间浮现出少许疑惑的神色。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又一时没有想起。
“你把从发动战争以来，匈奴的变化慢慢的说出来，一个细节也不能遗漏。”
“是，末将知道！”他忐忑不安的抬起头，在看到杨曜的瞬间他愕然的差点忘了回话，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三年前在雪枫崖抱着自己的王妃跳下崖的男人，那个皇帝不能容忍的太子殿下？如果他没有记错，就是那个男人，冷冽阳刚的轮廓，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还没死？皇帝怎么会容忍他，难道只是相似的容颜，可是这容颜和这气质他不会忘记的，两三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当时跟着皇帝去清理所谓后患的时候，他以为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但是却看到了那副美的让人心碎的画面。
长发白衣的男人英俊的仿佛天神，黑发白衣的女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最后却双双坠落悬崖生死不明，从那以后他才明白伴君如伴虎。所以他主动请缨调入边疆。
“怎么？记不清楚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杨曜看着这个发呆的男人。好看的眉再次簇起。声音冷冽威严，仿佛天生的王者。
“末将知罪。”
“说吧！”杨曜转过头不看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必需胜这一仗，他要活着回去见莫离。
“将军，本来匈奴之势也不过尔尔！但是两个月前军中突然出现一白发男子，既而出现了一批神秘的力量，每次来袭都会打的我们错手不及！”守城将领的话语间无不显示出对此事的耿耿于怀和不安。一个白发男子和一股神秘力量。就让他们白白折兵一万五千人。
“白发男子？”杨曜的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怎么会涌出这样的感觉。
“是的，那男子长的如同妖孽，难辨雌雄！”
“妖孽？”
“是的，那男子比将军您的容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恭敬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很肯定的告诉他。
“那个男人的容貌要用美来形容”
杨曜沉思着，半响没有说话，军营里静的仿佛一只蚊子飞过都能听到声音，守城将领跪在地上已经开始冒汗，这个将军很深沉，深沉的像一股深潭让人不敢涉足。
“你先下去吧！程将军！明天准备出战！”过来许久，杨曜方才开口下了命令。
跪在下面的守城将领却愣住了，他并没有自报家门，在慌张的时候他忘了自报家门，可是将军不仅知道他姓什么还叫他将军！朝廷派来的人向来都是狐假虎威的，从来都没有一个将军像这样尊重过他们这些小将领的人格。虽然这个将军冷漠如冰，却肯定是个善良的将军啊！想着他的脸上有着少许动容！
“末将领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抱着拳，说话的声音竟然都比刚才响了许多！
说完他便恭敬的退出了营帐！
当营帐内只剩下杨曜一个人时，他陷入沉思，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完这场仗，婆婆就要去京城，说不定可以想法子为莫离解毒。
为今之计就是夜探敌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地图，发现探子来报的地图上，有两个将军主帐。心里阵阵疑惑，一般军营之中只能设一个将军主帐，敌军的这种做法不知是故意迷惑我军的探子还是为了保护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这一趟是去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天暗下来的时候，他穿起夜行衣，熄了仗内的烛火，就出去了。
草原的夜很凉，长到这个年纪他还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去争取什么，没想到现在还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飞速穿过茂密的草原，向敌营越去，身上的夜行衣也很单薄！
夜深人静的时候，敌营的烛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行守卫守卫在营帐门口。
走入众多营帐深处才发现匈奴的守卫有问题，当他还在考虑两个主帐哪个才是真正的主帐的时候，敌营的烛火突然全部亮起来了，刹那间匈奴兵瞬间涌出来，号角声响起。杨曜这才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匈奴人的智慧。
飞速的窜入身边的营帐，帐内的烛火并未因此而亮起，而帐外的人却突然停止了行动，仿佛这个营帐是他们的禁区。
这时，他静下心来，却听到帐内有流水的声音，他转过身朝里帐走去，才发现里面有很暗的烛火，隐约中看到一个人在洗浴，他拿着水瓢很安静的掬起浴盆里的水，浇在身上。
细细的流水轻轻的流淌在他光洁的肩膀上。他背对着他，头发用匈奴人的头巾包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是男人还是女人，她只是一味的在洗自己的澡，好像根本就没有发觉他自己身后有人，杨曜警觉着正想着自己现在没有用内力是正常人的脚步，除非这个人听力有问题，不然不会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外面的人似乎闯进了帐篷，但是也只是停留在里帐的外面，他禀住呼吸，正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浴盆里的人站了起来，清澈的水珠顺着他光洁的肩膀滑落下来，昏暗的烛火照着光裸的身子，仿佛玉雕一般，晶莹通透。
杨曜撇过头，原来是个女人，看样子自己走错了营帐。
“进入营帐的士兵，通通杀了！你们看可好！”这个女人开口说了话，一句话吓的帐外的人通通跪下，喊着饶命就出去了，前后也没有花到几步路的时间。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许沙哑，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是！
但是她的话却让杨曜眯起了双眼。
这个女人早就知道他站在身后却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态。
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么多男人吓的闪电般逃离，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管她目的何在要谢总是要谢的。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站在浴盆里的女人身体竟然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的眼光是看向别处的！
营帐里的气氛很诡异的安静着，杨曜站在那里，眼光看向别处，也深知自己是冒犯了她的，烛火随着一阵轻风轻轻的跳动着。他听到女人从浴盆里走出来发出的水声，心竟然有些紧张。
他感觉到她轻轻的走到他面前，脚步都有一点不稳，他能感觉到她赤着脚，每一步脚印都沾着水，湿湿的。
他感觉到她带着草药香的呼吸，那味道竟然像极了离儿的味道。他蓦然睁开眼，却看到一张绝色的脸，白皙到几乎透明的颜色，在水滴的衬托下更加光洁的像一块璞玉。细长的丹凤眼清亮的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中有些迷茫！
高挺的鼻梁，娇艳饱满的唇，仿佛早晨的玫瑰花瓣，清新迷人。她竟然一丝不挂的站在他的面前，看他的眼神竟然带着很深的伤痛。
这是一幅很诡异的画面，一个光裸着的女人，绝色倾城的容颜，妩媚动人的曲线，却带着哀怨迷离的眼神，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身材伟岸挺拔，眼神犀利疑惑，美色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