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也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认真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夏简时已经停了笔:“你要做什么?”
南桑狠狠吸了吸鼻子,拿起桌子上的A4纸,拇指的指腹不小心按压到了他最后写下的一个‘方’字上,未干的笔墨立马晕开沾染到她拇指上。
南桑,夏简时。
“简时哥你记不记得我欠我一份礼物啊?”南桑拿纸张,默默地藏在了背后。
夏简时怔愣的片刻,她说的是圣诞节的礼物吧。
“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的,可是你提前走了。”南桑没等夏简时的回答,继续开口说道“但是对不起,我当时没勇气留到现在。”
夏简时仰起头,静静地听着南桑的话,嘴角偶尔抽搐一下,同时心底一阵一阵的疼。
他其实是准备了礼物的,天生没有艺术细胞的他,那几天拼了命地画了幅画,打算送给南桑的,可是走的那天想提前给她,却发现自己落在了书包里。
因此他错过了那次圣诞节。
一次又一次次的错过,全都是他犯下的过错。
那副画他还留着,但是时间太久纸张泛黄得已经不堪入目了,画上的内容很勉强能看出来那是个小姑娘。
因为时隔多年,并且他也觉得不值得了,所以夏简时还一直把它丢在了保险箱里。
夏简时张了张口,目光在南桑的脸上辗转了半天,同时又犹豫了好久才语气淡淡地说出来:“对不起,我没准备。”
“没事儿。”南桑背过身子,从脸上的流下的泪珠越来越汹涌,她努力平复着过度激动的心情云淡风轻般问“明天去领离婚证?”
“你说。”夏简时狠狠掐着钢笔,额头的伤口好像又开始丧心病狂地疼起来了,现在对着南桑的背部所以夏简时可以肆无忌惮地蹙眉,摸着额头上的伤口,但是他没有,依旧高傲优雅地坐在办公椅上“我都听你的。”
“无所谓。”南桑捏着纸张,直到右下角被她揉得有些褶皱这才缓缓地松了手“我先去休息了。”
“嗯。”
陈妈出来正巧碰到努力是自己噤声的南桑,心里立马悬起来一块石头。
夏简时把电脑关机,将钢笔直接扔掉了。
“先生,南小姐怎么又哭了?她总是这种情绪对胎儿很不好的。”陈妈看着坐得笔直没有丝毫动容的夏简时,莫名地有一股火气,可是对着他自己也没办法发作,只能好声好气地劝他“先生,您应……”
“我先去公司了,如果南桑有什么事你先帮她解决。”夏简时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转身风驰电掣地出了门,不留给陈妈多说一句话的时间。
又走了,他分明是在逃避。
为什么呢?他喜欢的本来就是南小姐啊,如今又有个宝宝,他为什么要逃避呢?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苦衷,偏偏要瞒着所有人。
陈妈转去南桑的房间,敲敲门没人回应,又继续敲了两声,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陈妈情急之下,干脆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