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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动云涌

“参松荣树,灵丰田禄!”

穆言低咛一句,身后高大的松树顿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绿光,瞬间收拢,在一息时间内便缩小到了和穆言身体一样的大小,而且渐渐融入到了穆言的身体中去,虽然时间短暂,甚至可以说是一瞬间的事,但还是惊动了洛城的各地。

“怎么如此深夜竟有此等灵气波动!刚刚的那阵绿光究竟来自何方?”离穆言小院距离最近的穆家总院的三楼顶层,几位原本还在议事的穆家长老,就在那绿光乍现时,全部惊声呼出,赶忙四散窗口寻找那已经消失不见的绿光。

还是由穆家的大长老穆伦先冷静下来,挥手将十位长老全部从窗口召回,待其余长老坐定,穆伦冷静地分析道:“我刚刚隐隐有一丝的灵力共鸣,那股堪比灵胎境的强大的灵力来自西南方向,但却很快削弱下去,这只能说明,西南方向的某个灵庶,突破灵胎境失败了。”

听完穆伦的分析,其余沉思的长老也不住的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穆伦说完环顾四周,见其余人都同意自己的观点,便接着说道:“洛城西南方向乃是我穆家地界,但却不一定是我穆家弟子,因为有潜力的弟子皆被安置在家族所设立的学堂内,何况如此深夜,不可能有穆家弟子能自由出入穆家,那里除了一些落叶先生的门徒弟子,其余皆是无心修为的黎民百姓,我所估计,应该是落叶先生的平民弟子在没有灵胚的情况下强行汇聚灵力结胎,才有此番现象。”

听完穆伦的分析,在座的长老无一不心灰意冷,满座皆寂,他们是多么希望穆家能出一代英杰,带领穆家走回皇都,认祖归宗,但如今局势,穆家唯一可以寄予厚望的弟子,只有那痴情剑术的穆剑心了。

此时的穆家长老无不叹息连连,但也就在此时,二长老穆馗荣却又是语出惊人:

“要真说,西南方向有一名我穆家弟子……”

穆馗荣此话一出,有两位长老同时问出了声:“是谁?”

但随即,那二人皆是愣神许久,表情变得极为古怪起来,穆家唯一没有入家族学堂的,只有一人,而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其发出如此灵力威能?

“不可能不可能,那绝不可能……”那两个长老其中一个身穿黑袍的先行反应过来,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和颓然,而那另一人,也同样发出了叹息。

穆馗荣见了,也同样摇了摇头,自嘲道:“是我多想了,此子绝非能人,他能恢复神智就已是上天眷顾了。”

穆伦也并未将穆馗荣的话放在心上,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整个顶层大厅瞬间死寂下来,呼吸可辨,落针可闻。

——

“居然有人先驰儿一步突破结胎!”章家大院此刻也不安宁,章炳正一脸讶然的望着西南方向的天空,似乎还在寻找那已经消失的绿光,但印入眼底的只有无尽的夜色。

章炳抿嘴沉思了一阵,低语道:“西南,穆家……入城不过十余载,竟有如此杰出之辈,还真是小看了他们。”

说完,章炳的脸色微冷,此刻头顶的一轮圆月正一点点的被乌云遮掩,但隐射下来的月光却是如此刺骨。

“驰儿……”章炳抬头,一脸期盼的望向了章家驰所住的房间,此时从那薄窗看去,还有微微的绿光在其中闪烁。

——

“穆家竟然有人结胎?”此时在洛城中心的城主府内,两个中年男人并肩站在窗前,看那鼎盛的绿光片刻闪过,只听那鬓角发白,穿着一件灰袍,显得岁数大些的中年人惊讶道。

在其身旁有着一张童颜身着黑衣的男人则叹息道:“穆家迁入城中时,不过几百人,如今看来,不容小觑啊!”

但他的这声叹息落在身旁人的耳中,就成了赤裸裸的炫耀,只听那鬓角泛白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冷漠地道:“你叹什么气!他们结胎不还都便宜了你!”

有着童颜的男人丝毫不介意好友的冷漠,哈哈笑道:“别较真嘛,我可是城主啊,我当然希望你们五大家都提升啦,只是先后的问题嘛,别急别急。”

“哼!”那灰袍人并没有领他的情,不屑地冷哼一声以作回应,二人便再次转眼望向那绿光出现的方向,陷入沉默。

——

此时的王家,王梦心正将脑袋靠在在一个白衣老者的腿上,而那白衣老人正盘膝而坐,一手捧书,一手轻抚着王梦心柔软的青丝。

窗外忽闪而过的绿光让老者苍老的手掌一顿,眼睛由书本望向了半开着窗户,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唤醒了熟睡中的王梦心。

“嗯?爷爷,怎么了?”王梦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作势要起来,但老者却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头,语气和蔼地说道:“没事,睡吧。”

老者的语言仿佛带着魔力,王梦心顿时感觉一阵睡意袭来,又把脑袋放在老者的膝上,梦呓道:“爷爷晚安……”

待王梦心的睡息渐渐平稳,老者再次看了看抖动的窗户,轻轻挥手,远在十米开外窗门被一股力量静悄悄地合上了。

——

在庄家的后院花草丛中,一个黑影猛然坐起,看着那片刻闪过的绿光,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忽闪着,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穆家的地界?有点意思,嗯?失败了吧……”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轻声的自语声中,足以想象他表情的多变。

“父亲!”此时,一个提着灯笼的红袍男人从围栏外走了进来,叫唤着,朝着黑影靠近。

“哦,小营啊。”看着男人靠近,黑影发出了一声亲昵的呼唤,说得那走来的中年人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待灯火照亮黑影,出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白发老者,老者痴痴地笑着,露出了一排许些泛黄的牙齿,活似一个路边的乞丐。

中年人正欲开口,老者却又别过头去,望着无尽的夜色,先一步说道:“那光,你看到了吧?”

中年人认真地点了点头,尽管那老者看不到。

“好像是结胎,但又失败了,真是奇怪。”老者用脏手摸着下巴,思索着,红袍中年人则安静的站在其身后,默默无闻。

突兀的,老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微微改变了眼睛的方向,开始望向了正南方向的天空,饶有趣味地说着:“今夜,还真是热闹啊!”

中年人手上的灯笼轻轻一颤,随着老者目光朝正南方向望去,在那方向,又是升起了一道绿光!

——

“呼——”

此时在西南院落的穆言,反手握着火衫剑,负立与身后,嘴里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左手拿捏印诀,双眼即刻为绿色的灵气所填满,从那绿色的瞳眸中看到的,是一片绿盈丰饶!鲜绿的绿草覆盖了眼下的整片天地,清澈透明的泉流在草间流淌着,直到世界的边境!而在边境处则被稀少的绿色丝线包裹着,徜徉的流水无法突破那绿色的网丝,就像在宽阔的芭蕉叶中的露水,游荡着。

此刻所见,便是穆言那原本几乎枯竭的心室荒田,此番此景,着实很难与之前的那片荒凉之景形成对比。

穆言看着此时的灵田周围环绕的隐隐青丝,心中更是大喜,原本只是打算恢复自己的灵田达到一般灵庶的水准,现在竟然有了一丝结胎的迹象,这着实是一大惊喜!

穆言再三检查一番后,就满意地从内视状态当中脱离出来,但精明的他却也没有看见,那两条肉眼几乎不可辨别的紫色细丝夹杂在稀少的绿丝中游动着……

“接下来……”穆言伸了一个懒腰,将手中的火衫剑斜靠在光洁的岩石旁,缓缓走到了静静躺在地上的冷冽寒刀前,弯腰将其拾起,用手抚弄着刀身,轻轻从侧面划过锋利的刀刃,入手一片冷意。

“还真是和火衫剑完全不同啊!”穆言挥开寒刀,自言自语道,此刻躲藏在黑云后面的圆月也渐渐露出了一脸庞,再看穆言手中的寒刀,在月光的印衬下,变得更加冷冽!似乎由月光在其身上染上了一层薄冰,散发刺骨的寒意。

“八短之首,其名为刀。”穆言自语的同时,开始试着琢磨寒刀当中的刀意与刀法,不一会儿,穆言便是用刀卷起了一阵夜风!

在月光的照耀下,穆言的刀舞显得极致华美!似乎是在月下舞动的歌女,清丽脱俗!

就在穆言沉醉时,他忽然感受到来自南方的一丝灵力波动,刀舞便即刻停止,月光洒在刀面上,又是增添了光泽。

穆言向着那方向看去,兴许是离得有一些远,他只是看见了一丝淡淡的绿光,就像一轮朦胧的轮廓,但他却能感觉到那灵力的雄厚与强大,静待片刻后,又是一股发自内心的熟悉感。

“结胎……”穆言终于从喉结中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的语气有些干涩,神情肃然,黑色的瞳眸当中隐含着惊讶。

在穆言思考不久,那抹原本平淡的绿光又渐渐明亮起来!像是一个刚从地上睡醒的巨人,正在慢慢挺直他的腰背。

穆言此刻便再无猜忌,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手里的寒刀自语道:“早就说了,这个世界不能小看,穆言,你得意什么呢!”

此话夹带着冷冽的寒意,与穆言手中的寒刀却又是相得益彰。

穆言说完,抬头望向了夜色天空中渐渐明朗的圆月,就在此刻他才感觉到夜风的冷冽和月光的刺骨。

他似乎随意的说道:“今晚的月色,有点冷啊……”

“噌!”毫无征兆,穆言手里的寒刀被他用力的朝身侧挥斩而去,卷弄着冷冽的夜风,放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你说呢?月染……”身旁毫无一人,但穆言最后的两个字却又好像是在呼唤着谁似的,不过片刻,穆言手里的寒刀却有意无意的一抖!似乎在回应着穆言的话!

“哈,看来你喜欢这个名字。”穆言看着寒刀微微一笑,随即一脸严肃的看着那渐渐明亮的绿光,将手中的月染刀朝向夜空中的圆月,似乎是在向其挑战!

“火衫剑,月染刀,我穆言必能回到巅峰!”

说完,穆言握刀的手掌变动着手指,将凌厉的刀尖朝向了大地,全力刺了下去,竟有一半没入土中!

“玄陆!我穆言便要再造青天剑灵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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