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婉心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出,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明天的婚礼会有人帮你完成的,你呀,就别奢望了。我们走……”
听着外面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婉心只觉得世界都踏了。她双手不停的敲门,不停的敲打着窗户,可是根本就没人来理会她。
“开门啊,开门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音都嘶哑了,纤细白皙的双手也早已经血肉模糊。婉心身子瘫软在门边,早已经流干了泪水。
她就知道这一切不会这么顺利,原来娘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嫁给少秋。他们只是表面答应,实则背地里却让婉月代她去嫁给少秋。
“少秋……对不起……对不起……”
想着以后少秋身边的人不再是她,想着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婉心就觉得心撕裂般的疼着,她害怕的缩紧身子,呜咽着,无助着。
第二天。
云山镇里一片喜庆,镇里的两大家族办喜事,也算是大事一桩。白家跟叶家两座宅子宾客满座,唢呐声吹的惊天动地的。
叶家。门口,一顶大红色花轿已经等候多时。白少秋一身大红色喜服,戴着喜帽,满面笑容的等着他心仪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大门打开,叶家人带着新娘出来。白少秋见状嘴巴更是笑的合不拢,心里默默的念着,“婉心,我们终于要在一起了……”
相比较外面的喜气洋洋,婉心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死寂。她能想象得到现在外面是什么场景,她心爱的少秋正牵着别的女人上花轿,去拜堂成亲。
泪水已经哭干了,单薄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她就这么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坐了一天一夜。
白家……
白少秋正在跟盖着盖头的叶婉月拜堂,所有人都笑开了花。每个人都恭喜他们,都祝福他们。
送进洞房的时候,白少秋想要去牵一下新娘的手,可是却被拒绝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婉心这是不好意思呢。
小声的在她耳边低语着,“婉心,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会,我很快就来找你。”
盖头下的叶婉月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白少秋一直都认为他娶的人是叶婉心。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叶婉月,真不知道待会掀开盖头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叶家。,大夫人跟叶荣光坐在房间里,两人心里也是带着忐忑的。
“老爷,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少秋这孩子可是死心眼,要是发现娶的人是婉月,肯定会闹翻天的。”大夫人担心的说道。
“能出什么事?这堂都拜了,婉月就是他白少秋的妻子了,他还能抵赖不成?咱们又没有白字黑字给他立下字据说他娶的就是婉心,这事就算闹到镇长那里,他也没理的。”
叶荣光可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事是他跟白家老爷商量好的。有白家老爷在那边拦着,他也不怕白少秋会闹出什么事来。
“唉,我就是放心不下婉月。”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的睡吧。”叶荣光不耐烦的说了几句,便起身往外面走。
“老爷,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我能去哪?你别没事给我添堵了,睡你的觉。”
大夫人眼巴巴的看着叶荣光去了二夫人房里,却无可奈何。
“哼,狐狸精!”
婉心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双腿早已经麻木了,走路都困难。她微微颤颤的挪动着脚步,来到梳妆台前。
打开抽屉拿出剪刀来,到了这个地步,她真不知道自己除了死还能做什么。心爱的男人被人骗着娶了别人,她生不如死,少秋也生不如死啊。
她一想到少秋现在正在跟婉月洞房,就心如死灰。这当然不能怪少秋,他也是被骗的。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爹娘要这么对她。难道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吗?
为什么都是他们的孩子,她就要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呢?这体残忍了,真的是太残忍了。
举起手腕,剪刀对准,就要割下去。
可就在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阵响动,房门被打开,大夫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看到婉心手上的剪刀,厉声的吼道:“叶婉心,你敢死!”
“娘……”
手中的剪刀滑落,婉心低声的唤了一声。可是她却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婉心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冲到大夫人的面前紧紧的拽着她,歇斯底里的质问着。
大夫人厌恶的嗔了婉心一眼,还真想脱口而出说你不是我的女儿,可无奈老爷说现在这个女人还有用,所以她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因为婉月她是那么的喜欢少秋,你又是姐姐,自然要让着妹妹了。”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爱情也是可以谦让的吗?少秋他是个人,不是东西,不能让。”婉心的心痛的都快没有呼吸了,这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说出来的话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偏心的母亲,怎么会?
大夫人可不想跟婉心啰嗦那么多,不耐烦的说道:“不管你现在愿意不愿意,反正婉月已经嫁给少秋了,现在婉月才是少秋的妻子。而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最好恪守本分,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大夫人说完便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寻死的话,那么在死之前就先替你乳娘收尸吧!”
“乳娘?”婉心轻轻的呢喃着,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白家……
白少秋站在新房门口,心砰砰的直跳。透过窗户看着里面那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他的脸顿时红霞满天飞。那大红色喜服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尾拖的很长很长……
定了定神,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掀开她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