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是不是认识九道山庄的君无夜?”熊小杭跟随逍遥子下山,途中,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当然认识。”逍遥子回答得很干脆。“不仅是认识,他还是我的师弟。”逍遥子语气淡淡,淡如清水。
可是熊小杭一听,心一沉。
果然,他是师傅认识的人,然而他却是自己的仇人,一边是恩师,一边是仇人。他该如何做?
“怎么了?”逍遥子问。
……
熊小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师傅的话。
可最后,他一想到在九道山庄与风岚分别时,风岚惨死的画面,心中的怒火就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君无夜这个名字,就是他心里的一块毒瘤,不除,他的心病永远好不了。
“师傅,我可以杀了你师弟,君无夜吗?”虽是商量的口吻,意志却很坚定。
逍遥子脚步顿了顿。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他?逍遥子有点惊讶,“我记得在王府里,他故意放走了你。”
“那师傅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我的一个朋友吗?她叫风岚。”
“当然,她是你唯一信任的人,后来她死了……”逍遥子讲到这,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
“难道,难道是我的师弟杀了你的朋友?”
“他没有直接杀了风岚,但是她却是因为他而死,如果他没有把她带回去,那么她就不会死。他是杀死风岚的人,也是我的仇人。”熊小杭愤恨说道。
“那么师傅,我现在有理由杀他了吗?”
逍遥子听罢,眼里充满黯然。
“不能,你还是不能杀他。”
“为什么?”熊小杭大声问道。
“因为,你现在还杀不了他,你去杀他,就是去送死,再怎么说,他也是如今江湖杀手榜中排名紧靠我的人。”
“那等我超越他后,我应该可以杀他了吧。”
“也不行!”逍遥子语气很果断。
“为什么?”熊小杭觉得师傅在偏袒君无夜,不满问道。
“因为我要亲自杀了他。”逍遥子淡淡地回了熊小杭的疑问。
熊小杭没想到师傅会是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
逍遥子感到熊小杭的疑惑不解,只是轻轻叹了一下,有点无奈。
“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我要亲手杀自己师弟?”逍遥子有点感伤地问。
熊小杭当然很好奇。一开始他还以为师傅在偏袒着自己的师弟,没想到事情反转得这样快。
他只好说:“师傅那样做,一定有师傅的理由吧?”
“是的,当然有理由。”逍遥子凝声说道,“因为我这个师弟杀了他和我的师傅,这种弑师行为,怎么能被原谅?”
君无夜的冷酷无情,熊小杭早已见识,但听到他杀了自己的师傅,还是大感意外。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他如何下得了手?到底是为何事,连师徒情面都不顾?
“师傅,他到底为什么杀死了师公?”
逍遥子说:“因为一把剑。”
逍遥子说完,用力握了握系在右腰侧宝剑,秋水。
“秋雨纷坠寒蛩叫,水若轻尘戏芭蕉。”逍遥子喃喃自语,不由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