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晒太阳真舒服啊,要是再有杯咖啡多好。”我眯着眼睛慵懒地说。
“小姐,你当来这里度假啊,那好明天不要你回家,一直呆着吧。”梅馨有点哭笑不得,哪有人在医院还这么好心情的,她刚想感叹心理医生的果然内心强悍,却无意中瞥见了不远处的身影,于是她低下头来说:“我去打个电话,你先自己呆一会。”
我抿嘴笑了,仰起脸望向天空,深秋的天空一下子变得特别干净,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照在发黄的草皮上,附和着周围即将凋落的花,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凄凉伤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多愁善感起来,或许跟最近的事情相关。
我终于见识到了,在现实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黎涛赖不住寂寞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许许多多的姑娘为了它出卖了爱情,像郁小妖,像温妮莎,还有安琪。
想起了安琪,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浓浓的恨,一个比我大6岁的女人却是我的后妈,她跟我爸结婚那天,哥哥去了加拿大再也没回来过,她是哥哥一直喜欢的人。
记忆里没有妈妈的印象,只记得我还在几个月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在我上高中那年,哥哥介绍安琪当我的家教老师,她是哥哥的大学同学,一直以为她会跟哥哥是一对,却没想到有一天爸爸宣布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哥哥伤心欲绝的走了,我满是愤怒地问过她为什么,记得当时安琪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你爸比你哥更靠得住,你爸爸已经事业有成了,而你哥还是个学生,还没定性,我不敢肯定他以后会不会有出息,我更不敢肯定他到底会喜欢我多久,也许只是一年半载,因为想嫁给他的女孩子肯定也不少,他只是目前对我安琪感兴趣而已。所以怎么算,都是嫁给你爸最保险。”
当时我一拳打在了那张不知廉耻的脸上,因此我也第一次挨了打,后来搬了出来一直到现在都很少回家,或许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梅馨对不远处的提着水果篮的安琪说:“你回去吧,她肯定不愿意见你的,送她进医院的人说她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我家里。”
“她已经没事了吧。”安琪叹了口气说:“她还是不肯原谅我,那我先走了,东西收下吧,不要告诉她是我买的,她就麻烦你们了。还有她爸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劝劝她回家看看吧,她哥已经不回来了,她……”说到这里她不禁苦笑了起来,这个家之所以这样还不是因为她。
出院后,我住到了梅馨的家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方便她们照顾我,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要躲着一个人……欧力。
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躲着他,出院前一天,欧力陪着我在外面晒太阳,碰到了他的一个熟人,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欧法官,好久不见。”
我像是被闪电击中,从头顶到脚底每个地方在颤抖,我用颤抖的眼神看着他,同样颤抖的声音问他:“你……是……”
“是的,一直都没跟你说,其实我是……”他有那么的一点尴尬,想解释什么。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打算了他的话,不需要他重复告诉我他是什么,刚才那句话击中我的不会是那句更不会是好久不见。
当时我立刻叫来了不远处的梅馨带我回医院,留下错愕不已的他,他什么职业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是通缉犯就行,然而击败我的却是……他跟黎涛一样的职业。
我不知道为什么,电光石火间我就想到了黎涛,想到了妖女常说的那句法律男都是闷骚型的,黎涛会干出那些事情值得理解。
这个世界真小,小到想找个不同职业的男人都有困难“就因为一个相同的职业你就直接大棒子打死,那是不是以后跟黎涛但凡有那么一点能联系都一起的你都拒绝,是不是同一种性别的你都不要了。”梅馨不止一次这样问我,每一次我都很肯定地咬牙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他,就是因为他们相同的职业,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梅馨看着我的表情叹着气不再说话,她知道这时候劝我也没用,也许我还没从黎涛的阴影中完全解脱出来。急于开始新的感情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我只不过是想证明给全世界看……我已经放下了黎他,我不再想他了,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爱上了别人,我是坚强的,没有谁我都可以活的很好。
梅馨觉得需要跟对方说清楚,而我只发了条简单明了的信息:我觉得我们最近走的有点近了,以后不要见面了,抱歉。
或许此时躲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承受见面的尴尬跟难过,而对方亦很明了你是什么意思。
也许就这样几天下去,他就会悻悻而去,毕竟我们目前为止还未有说过什么彼此承诺的话,我没有说过喜欢他,他同样也未有说过做我女朋友吧之类的话。我们只是比一对陌生人更加接近了些而已,尽管不知不觉地彼此也有一些朦胧的情愫,但是这样浅浅的感情结束它不需惊天动地,更不会撕心裂肺。我为自己清醒理智的决定感叹,女人不能总在感情的漩涡里打转,伤痛一次就够,不要总是给男人伤你的机会跟权利。
女人一旦经历过感情所带来的伤痛后,总能培养出一种本能,下一次,能在八百米之外嗅出危险的味道并将它扼杀于摇篮之中。
休息了两个星期,回诊所上班,很快办好了手续,在同事的慰问中,我微笑着回答,都好了,可以上班了,一个小手术而已,谢谢大家的关心。
因为我的提前回来,诊所今天没有给我安排患者,我让前台赶紧跟患者重新确定时间。
很快前台打来电话,Avril,之前那个叫莫妮卡的患者,你还有印象吗?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她来过,还指名要你作为她的咨询师,还说要一直等到你上班的,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跟她打电话预约?
莫妮卡,我想起了那个美丽冷艳,眼神黯然的女人,没想到原以为夭折的case又将复活,这也许是对我的肯定吧,我的心里升起一丝高兴。
没有预约,今天一天都不是很忙,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前台才给我看了重新预约的时间表,莫妮卡被安排在明天下午,我还是挺期待她的到来。
不仅仅是她,每一个患者我都很期待,今后的日子里,我要在工作上多用功努力,虽不像梅馨那样胸怀大志但至少也要做的有模有样。我再也不要成为别人眼中,除了家里有钱,一无是处的人。还有我更想跟那个家撇清关系,那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我恨那个房子里的人。
我记得有一次,在卫生间里听到有两个助理咨询师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