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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试探

你是英雄酒吧,李义还是像刚回来的那夜一样,一个人独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一个杯子,一瓶啤酒,只是心情截然不同,刚回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终于又回到队伍里,现在的他心里满目疮痍,曾经做过得坏事,无法收手的无奈,带着面具和自己的兄弟们相处。李义无处释放,他心里的包袱已经重得让他快要倒下,可他却还要像块石头一样,倔强的矗立在海岸,任凭潮水拍打,他只能忍受这冰冷的痛,孤独的眺望远方那虚幻的希望。

徐涛站在不远处,望着玻璃窗里的李义,自己的老大,踩灭了香烟,走了过去,推开酒吧的门,坐在李义的对面。徐涛看着眼前的李义,此刻李义的失落和苦痛无处躲藏,裸露在徐涛视线范围里。

“老大,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说吧。”徐涛拿来冰桶和一瓶芝华士,给李义和自己倒上,放了几粒冰块。

“没什么,今天什么都不说,就喝酒吧。”李义举起杯子,要和徐涛碰杯。

“边喝边聊吧,再大的事情,在你眼前的是你的兄弟,不是外人。”徐涛拿起杯子说。

“你觉得我变了吗?”喝完一杯酒,李义拿起酒瓶续杯。

“变了,变得有钱了。”徐涛想逗逗李义,让他的心情能放松下来。

“你知道的,我指的不是这些。”李义勉强的笑了笑。

“我只知道,不管你怎么变,你始终是我、王羿、张扬,还有思颖的老大。”徐涛举起杯子和李义碰杯,一饮而尽。

“你们还是我的兄妹,从以前到现在每个人都没变过,王羿还是那个傻得可爱的富二代,张扬还是那个外表张扬内在细腻的老四,思颖还是那个喜欢平静安逸生活的小妹,你还是那个固执的你。可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每天清晨起床,照着镜子,镜子里的那人很陌生,我不认识。”李义慢慢尝试着对徐涛打开心门。

“你就是你,过去,现在,以后,你变不了!”徐涛掏出香烟,点了两根,分给李义一根。

李义接过香烟,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凉水让他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意识到他不能在这样跟徐涛掏心掏肺,这样做太危险了,李义决定通过徐涛试探试探张扬到底怀疑自己到什么地步。

“如果真是那样,我一点都没有变,张扬也不会查我了!”李义重新回到位子,坐下。

“怎么会,自己兄弟查自己兄弟,说出去了别人会笑的。”徐涛正在拿着瓶子倒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生硬的辩解着,他没有想到,李义话锋会转得如此大,让他有些淬不及防。

“不会吗?你不用替张扬打幌子,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好,我也没有要怪自己兄弟的意思,毕竟我也是消失了五年,难眠不让人有戒心。前阵子,我去蓝田,张扬跟踪我,我撒谎了。”李义并不知道,张扬第二次再去蓝田调查的时候,是徐涛陪着去的。

“蓝田?”徐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嗯,蓝田。我去蓝田是去找我表弟冯川的下落,本打算找到冯川收拾他一顿,他把我爸妈的全部财产骗走了,爸妈还得借住在王羿那儿。回西安后,听我爸妈说起这件事,我很生气,经打听得知冯川在蓝田租了房子,所以让吴梦凡帮忙去确认下,后来我去了冯川在蓝田租得房子,可他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为爸妈出气的念头就只能作罢。返途中发现张扬跟着我,我不可能说我要去打冯川,就随口说给吴梦凡想给他父母找院房子,让我帮忙在蓝田给物色一个。”李义故意把这事儿说坦白出来,想看看徐涛的反映,如果张扬对自己有疑心,那么冯川是个不错的幌子,混淆张扬的思路,李义这么认为,他在回西安的时候其实已经让吴梦凡打听了自己几个兄妹的近况,张扬做了警察,这是他没有料想过的,现在看来,果然,张扬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但又是自己的兄弟。是好,是坏,他无法拿捏,只能尽量避免和张扬在自己做事情的时候,有任何的正面接触。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儿,也没听张扬说过。”徐涛不知道自己老大说这事情的意图,从老大那句张扬就不会查他了,徐涛唯一能发觉的是,老大大概知道张扬对他的不解和疑问。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就这样有意无意的相互试探和搪塞。

“没关系,我不会怪张扬的,谁让他是我兄弟呢!对了,张扬的伤怎么样了?”李义不再继续试探,把话题转向了张扬的伤,他当时并不想让张扬伤得那么重,但事已至此,他把对张扬的亏欠放在了心里,想着日后有机会对张扬弥补。

“他的骨头硬着呢,好的比谁都快,现在都能喝酒了。”徐涛算是松了口气,这样的相互试探,他没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如果是张扬,这事情会容易很多,对于徐涛来说太难了。

“那就好!来干杯,有兄弟陪着喝酒,心里舒坦多了。”

徐涛碰完杯,忽然产生了一个猜测和联想,因为老大说起张扬的伤。那天张扬遇袭后,所有人再忙都会去医院看张扬,可老大只有当天和大家一起在医院待了一会儿,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甚至问过张扬的病情。老大刚才说张扬查他,今天老大和黑道上的人物见面,张扬在医院,这样张扬就无法继续跟着老大,难道张扬的遇袭和老大有关。或许自己太会瞎猜了吧,或许老大私下里给张扬打电话问候来了吧,徐涛不往下胡思乱想了,喝了酒,继续和李义聊天。

“还记得那会儿在学校我喜欢踢球吗?”李义说。

“当然,我天生不爱运动,还是你硬生生把我拉到年级比赛上,让我当门将。”徐涛和李义回忆着上学时候的趣事。

“我那是发掘你的天赋,咱们班那会儿不是拿了年级第一嘛,你自己没感觉你有当门将的天赋,守门守得那么好。”李义说得津津有味。

“嗨!守门守得好有什么用,现在我就差夜里去哪儿给人当个夜班守夜的保安了。”

“怎么最近生意不行?”李义问。

“什么时候到好过,一直都不行。”徐涛说到这儿,有些无奈。

“我不是给你了一张卡,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些。”李义说着从外套里套出钱包。

“没没,不是老大,你别拿了!”徐涛起身把李义拿着钱包的手压在桌上。

“不够就跟我说!你和张扬日子都不怎么样,这我明白,你俩有什么难处一定告诉我,自己兄弟不帮,还能帮谁。”

“老大,真的感谢你,兄弟心意领了,现在还够吃,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闯一闯,如果真的最后发现自己没那本事,那不用你说,我都得找老大你救济。这是之前你给我的卡,里面一分钱没动,先还给你,等我要用的时候我问你要。”徐涛从口袋里掏出李义给他的一百万的银行卡,知道李义一定不会收回去,所以故意说先拿回去,需要了会主动来要。

“行,咱们之前就不矫情了,这卡我给你留着,要用了来拿就行!”李义把卡放进钱包,又拿起酒瓶倒酒。

“好,没问题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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