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冷笑一声,虎爪伸向沈画,钳制住她娇嫩的脖颈,怒道:“正因为如此!她必定是蓝罗派到你身边迷惑你的人!”
沈画突然想要看看,托拿会不会因为巴特尔挟持自己,而坚持自己心里边的意思!可喉间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道:“托拿!你想看着我死吗?”
“我!”托拿上前一步,但被巴特尔躲开,他心知这次舅舅绝对是堵上了自己的性命而来的,咬牙道:“你若是不放了画儿,我便……呃……”
托拿用藏在靴子中的短匕首,狠狠在自己的大腿处扎了一刀,白色的骑装裤上瞬间染了血色,匕首深深的嵌入大腿的肌肉之中,受伤的位置不断有血水冒出。这一切,看的沈画心惊胆战:这个笨蛋!
“放……放开她!”托拿额前冒着细密的汗珠,双唇发白,颤抖的厉害。
“托拿!”巴特尔惊呼一声,神情冷峻,却丝毫没有要将沈画放开的意思。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若不是他没有留指甲,沈画的脖子怕是早就被他割破了,冷道:“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一点挽回的余地都不给舅舅吗?”
托拿咬牙一把将腿间的匕首抽出,高高扬起像是随时都准备给自己再来一刀,因疼痛而眉头深锁的他,艰难开口:“舅舅若是杀了她……不仅蓝罗国会向白音发动战争,托拿也会死……托拿会跟着画儿一起上黄泉!”此番话说的是断断续续,却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坚定。
沈画听着托拿的诉说,没由来的想起当年他要自己跟他会白音的情景。这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变,对她的痴情亦是如此!
他宁愿与沈画共赴黄泉,也不愿意破了自己对沈画的承若,虽然那不是她要求的,但托拿自己执拗的想要坚持着!
何必呢!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既能让巴特尔将沈画放了,又能完成繁衍后嗣的任务,只要他娶了吉吉尔的女儿便可!
“你!”显然巴特尔是被托拿给气着了,本来放于沈画脖子上的手掌松开,却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双手反锏在身前,怒斥道:“你这妖女,全是你害了这孩子!”
沈画身子向后仰,极力贴向巴特尔,侧过笑脸,媚声道:“我若是有这难耐,也不会沦落到不能被封后了!”
这个女子狐媚、风骚,两样都占尽了,怪不得托拿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沈画发间的馨香,充斥着巴特尔的鼻腔,没由来让他浑身发颤,巴特尔别开脸颊想要撇开那撩人心魂的幽香,却在他一时大意之间,被沈画一个扭身,灵活的退出了她的钳制。
沈画在蓝罗的五年时间内,赫朔为了更好的保护她,特地为她在身边安排了不少的暗卫与武师,沈画也是虔心学了些皮毛,足以对付此刻警惕性不高的巴特尔。
“巴特尔将军!你似乎太轻敌了啊!”沈画退居在凤廉与几名暗卫的身后,眼神却时刻留意着托拿,见他脸色慢慢泛白,腿间流淌的鲜血愈发多。便顾不得前边一脸不可信的巴特尔,走向托拿,关切道:“快随我进屋止血!”
巴特尔的愤怒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疾步上前便将托拿拉到自己的身前,冷冷道:“你少在这边蛊惑他!”
沈画秀眉抑扬,看着巴特尔的眼神,透着高深莫测。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无人改顶撞她,王府之中谁有这个胆子这样与她说话的?
“不要!”托拿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出声制止却为时已晚,只见沈画藏在衣袖之下的右手一仰,指缝之中忽然闪过一丝银光,直刺巴特尔的心脏。
闪着银光的发簪,就这么插在巴特尔的胸前,发簪尾部的银蝶流苏装饰还在那晃动,就像是一只银色的蝴蝶飞舞在他胸前。
“我说了不要!为什么?”托拿表情呆滞,双眼中透着复杂,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母亲的亲弟弟,是他托拿的亲舅舅!画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了他?
沈画回眸看着托拿,轻吐道:“我不杀死他,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你……”你不会是想给他报仇吧?
这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白音国的护国将军!客栈之中所有人,包括沈画自己的人与托拿、巴特尔的手下看到这一幕,一时间都全没有反映过来,直到楼下的吉吉尔冲了上来,那些一直呆愣着的武士才有了反映。
其中巴特尔身边名为‘浩’的得力手下,几乎咆哮道:“妖女!拿命来!”
眼看那黑金的大刀就要砍向沈画,沈画眼前突然有一股凉风拂过,只见托拿用一手接住了浩砍向沈画的刀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来,滴落在木质的地板,绽放出妖冶的色彩。
浩见状一惊,却依然保持着砍人的姿势,急声道:“可汗!”
托拿因承受着大腿上的伤势,左手又撑着浩用力挥下来的大刀,两种痛楚蔓延在开来,“咚”的一声让他下落在地,低头冷道:“放手!”
浩身后的几名也算是巴特尔亲信的武士,起声道:“她杀了将军!”
托拿抬眸看着那一群武士,笑不达眼底道:“明明是巴特尔冒犯在先,你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托拿身后待命的武士,已经上前一步靠近巴特尔的亲信,只要可汗一声令下,他们便动手将这些忤逆可汗的人抓起来!
沈画与凤廉一帮人见这阵势,全都被托拿的举动吓到了,很明显托拿是想息事宁人,将所有的错推倒已死的巴特尔身上,且巴特尔的亲信们也被他全数拿下,名义自然就是以下犯上,而托拿连夜带着巴特尔的尸首回“隆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