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里面全都是木制陈设,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虽然不及别院奢华富贵,可是也称得上整洁舒适,闫玲命人从院内水缸中打了一盆水,给沈画洗净脸上的污渍与风尘,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一幕幕情景,恍如一场梦境。推开隔窗,一对彩蝶在花丛中上下纷飞,翩然起舞,望着它们如此自由自在的情景,沈画心中暗叹,只有它们会如此无忧无虑。
生子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前晚发生在民居内的事仍是惊恐不定,也有些懊恼自己的无能,见紫芜拖着病痛的身体都还能保画儿毫发无伤,内心更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感到无比的厌恶。
生子决定了一定要把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矣捍卫心仪的人儿,深夜看着静静熟睡的紫芜,生子推开了房门走到沈画居住的厢房门外,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定定的站在门口:生子走了,等有朝一日生子变得有用了,定会回到画儿身边!永不离开!
沈画并没有睡着似乎听到门口有动静,便起身摸索着打开了门,探出身子竟看见生子纤瘦的身影背着包袱离开的背影。本想喊住他,抬了抬手终究是没有开口,默默道:你若是离开我会有更好的前途,那还是走吧!远离我这样的女子!
闫玲是女孩子阁中自有不少人对她不服气的,当日差点侵犯了沈画的那几名武士,便是尚通阁中光明堂的手下,光明堂的堂主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暗杀她,将她从阁主之位上拉下来,所以她早就想要铲除了,只是拿阁规做借口除掉了余孽而已。
她将沈画与紫芜留在尚通阁小住,沈画知道她是尚通阁的新人阁主之后起先有些惊讶,但后来闫玲对她似乎仍在为当日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而自责,在她面前也没有一阁之主的架子,道是让沈画有些不好意思。
紫芜的内伤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那日用尽全力杀死几名武士导致他又一次吐血,身体像是比之前更为虚弱了点。
沈画每天坚持亲自为紫芜煎调理内伤的汤药,看着紫芜一口一口将汤药喝掉,身体却并没有好转,心里又是急又是担心。
“紫芜!喝药!”沈画将手中的药碗端给靠在床榻中的紫芜,自己坐在床榻边。
“其实我只要好好调养一番身体便能康复,我又不是瘫了,哪里需要你每天这么伺候着?”紫芜接过药碗却不喝,看着沈画脸上总是挂着歉意,他心里也难受。
沈画双眸中又云升了一抹雾气,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要真瘫了,我还就真不愿意伺候呢!”
紫芜只是抿唇笑了笑,一口将那苦涩的药汁喝下,将碗递给沈画:“我们在这待着着也不是办法,总是要寻个日子启程回蓝罗啊!”
对于自己的伤势,紫芜显得也有点无奈,蓝罗皇室宗亲定是派了不少杀手来取他们的性命,这样下去不止不能平安抵达蓝罗,甚至连自己与沈画的小命也会受到威胁。
沈画点头同意,心里却有些踹踹不安,那日在民居内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到现在她还是记忆犹新,不禁小声道:“你现在这样的身子,怎么上路?万一路上再遇上个什么事,那怎么办?”
紫芜扶着床栏下了地,背着双手在沈画面前来回踱步,最终还是道:“你与闫玲交情怎样?能不能托她派人送我们回蓝罗?”
沈画有些为难,闫玲上次保护自己,只是为了在继承阁主之位前对自己的磨练,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她会帮自己的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只是之前我在宫里的时候,她负责保护我!我将身上所有的财物都给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出手相助!”沈画如是说道,站起身子直接朝门外走去,并没有回头道:“我去试试!”
闫玲坐在内府水榭之上,面前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精美的酒菜与果品,此时的她早已经换下了火红色的劲装,身穿墨色罗裙更衬出她如雪般的肌肤,目光飘渺淡漠让人不可捉摸,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让人亲近之人
沈画笑盈盈的走入水榭,不禁莞尔一笑,有些娇喋道:“玲玲果然生的美,以前尽给那宫女服装糟蹋了!”
闫玲见沈画过来,便很懂礼数的站起身子,就更之前在宫里那般,仍然当她是主子看待:“夫人见笑了!”
沈画见她总是夫人夫人的叫自己,心里边有些憋屈,她算个什么夫人?抿唇道:“玲玲还是叫我沈画吧!我年龄比你尚且还小几岁呢!”
闫玲有些过于冷艳的小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点头道:“呵呵!好,我叫你画儿吧!”
沈画自径坐下身子,淡然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壶亲手斟满了面前的两个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闫玲,轻声道:“前日若不是玲玲相救,我与紫芜还有生子早该死了!这杯酒敬你!”
闫玲似乎看出沈画还有事相求,接过酒杯并没有喝下去,摇摇头道:“若不是当日我没有提前将你送出宫去,你也不会……”
“我这会儿来,也是又事相求!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那叫紫芜的男子其实是我的表哥,蓝罗的亲王!我们这次是想回蓝罗,只是如今他身受内伤,怕是途中会遭遇皇室宗亲的伏击,不能平安抵达蓝罗!玲玲可否派且几位干练的武士,酬金自然不会少给你!”沈画来找闫玲之前,紫芜多有交待,定要她说动闫玲出手相助。沈画本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却见闫玲并没有她想的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