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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们,分手吧。

每个人都在寻寻觅觅,找寻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但最后真的在一起的,又是否是最初认定的那个?或者说,最初认定的那个即使在一起了,又能维持多长的时间?在这个离婚横行的时代,婚姻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人们都说钞票最会贬值,在我看来,什么贬值都比不上婚姻的速度。

我们这群人里,刘胥的人生最为平稳。他懂得筹谋更懂得绸缪。他的个性比较稳重,做什么事情都是思量再思量,但不是我这样的犹疑不决。比如他要买一支股票,他要调查完它的上升潜力,调查它最近有什么项目等等,尽可能做到不打无准备的仗。他也不会像我这样突然和谁一起,不会像严师雨这样闪婚闪离。他安安分分地走过他的人生路,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也有个安逸的家。

我一直觉得,我们即使是两兄妹,但个性真的相差太大。刘胥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而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断地根据我当下的心情来决定我要走的方向。我没有很大的目标,甚至谈不上什么梦想。我有我喜欢的东西,但那些喜欢还不足以让我去费尽心力地努力去得到。我的世界里,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只有爱情,我每天斤斤计较算计着我的爱情出路在哪里。现在也是。不管做什么决定,总是因为我所谓的爱情来影响我的人生轨迹。

当我宣布我要和林昊陈结婚的时候,我身边的亲人的反应比八卦杂志的反响还要热烈。就连自己的爱情也把握不住方向的严师雨也劝诫我:你不是这种人,刘哖。你一直以来最看重什么。怎么会,你怎么会跑去跟一个小屁孩结婚。他成年了吗?你疯了是不是?你不是喜欢俞铖吗?

“今年21周岁了,马上就1月,他是大年三十出生。到正式结婚,他满22了。我国法律规定男的22周岁就可以结婚。有什么不可以。”

“但你不喜欢他。”陆浩年吼道。

我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他自从和田抒孝分手后不太见人。我们几个人的聚会,他也是能推就推。我想分手又死不了人,谁没有经历过,自己想通就好。更何况,最近周围的人发生太多事情,也没有闲工夫去管他,很长很长没有见面。今天他肯出门,我还是甩出杀手锏,说我要结婚了,最后来个婚前一聚,他才出现。

陆浩年以为我是和俞铖结婚。他不出门,连报纸新闻也不看!真是不明白他怎么回事。失恋后连工作都辞了。真的挺犯不着。但现在,就是这个颓废的主,他现在在规劝我。还对我的闪婚感到生气。

“你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他絮絮叨叨。

我哥呢,他比严师雨和陆浩年的反应都要激烈。他甚至都不想见我。他抛下一句:刘哖,你犯得着吗?你好自为之。

严师雨曾经贼兮兮凑过,问了句:喂,你不会是被冲击到,脑袋开窍,想步入豪门吧。

豪门?林家家大业大,但还不至于是豪门。但在我们这些凡人的眼中,确实是有几个臭钱,是豪门。我记得这几天我和林昊陈多见面被媒体拍到后,他们的头条写大概是这样的内容,我就是个交际花,这里窜窜那里窜窜,这个勾搭那个勾搭,半只脚踏入演艺圈,后来发现,什么都比不上上豪门阔太太。更说我是为了报复殷流离和俞铖,所以和林昊陈联手打击他们两人。

殊不知,他们还记不记得,同样是这份杂志,上一期还在怀疑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俞铖,到底是NO.1还是NO.2。谁才是我真正喜欢的。

其实,他们真的想太多了。

“三贱客”更是想多了。只是那天会议后,和林昊陈吃饭,他确实点过这个点子。他说:我们两个都是被他们伤害的人,要不然索性凑合着一起过日子,也好对他们成人之美。凑合,被伤害。挺好笑。我反问:那么小离呢?

这个纨绔子弟自己又何尝老实,在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还不是和小离他们勾勾搭搭,而且,我深信,这个世上不仅仅只有一个小离。

我和林昊陈因为合约的事情,他的纠缠吃过几次饭,对他早就反感至极。但那些八卦媒体真不知道编故事的能力是怎么挖掘的,居然想出这么个点子,和林昊陈那榆木脑袋一个样。我就顺势和“三贱客”开起玩笑,他们倒还当真了。

我说玩笑后,陆浩年和严师雨还不信。我反问:你们也说了我是这样的人吗?这么随随便便。他们才笑逐颜开。我哥这时候早就气冲冲走了,我倒还希望,我哥能帮我做回媒人,和俞铖说道说道,看他什么反应。

我和俞铖到今天的地步,在很多局外人局内人的搅合下,个中种种早就面目全非。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该怎么和好了。

人们常说,人们对自己的初恋最在乎。我也是。严格说起来,NO.1虽然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但真正第一个交往的初恋却是俞铖。更何况,我和NO.1过去种种已经烟消云散。如果说,过去还残存着一点对过去的念想和缅怀,这次的事情已经让我对他彻底失望。我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我的十年要耗费在这个人身上。人只有彻底被伤害,才会真正放下。现在的我,对NO.1就是如此。

我搞不清楚NO.2和青梅竹马和殷流离之间的关系。他从来不解释,我这个女朋友也只能道听途说。真真假假分辨不了。

但我骨子里,还是珍惜我们一起走过的两年多的时光,虽然不长,但历历在目。

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所有人都出场,该在意不该在意的,通通找过我,只有这个殷流离,我就会议上见过她,余下的时间,她没有找过我。按照正常的思维,她总该上门找我。但没有。会议上,她也没有对我针锋相对,好像我这个人就真的只是个广告模特,她说她的会议内容,我听我的注意事项。

严师雨总结说:高手。

高手?我反问,什么意思。

她不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她是觉得无论你们怎么鼓捣来鼓捣去,她就当那个冷眼旁观的人,反而这样更冷静的看清自己的局,懂得运筹帷幄。更何况,她无论是不是和俞铖一起过,现在她的身份就是和圣昊集团的公子订婚的女人。他们家族之间的关系,随着合作只会更加根深蒂固,你认为,她可以选择什么。林昊陈是幼稚头脑不清醒,他是喜欢殷流离的,所以鼓捣这么多出来,就是为了气他。所以,姐姐奉劝你,你也应该退出这场纠纷,不然到头来,你就只是个牺牲品。

我第一次觉得严师雨怎么那么聪明。她这么分析,我真的就是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管怎样,殷流离的命运是自己无法掌握的,她从前就知道,所以她听从父母的安排和俞铖分手,再和林昊陈订婚。她回国这么久,除了第一次是俞铖接机见面后,撇开公事,他们两个私底下从未见过面。我相信是没有见面过,不然八卦杂志又怎么肯放过让他们上报的机会。

不过,如此看来,殷流离是个城府很深的女子,林昊陈配不上他,俞铖即使老练也比不过这个小女子。

或许,她和俞铖最本质的区别是,不管事态怎么发展,她还是她的那个大小姐。而俞铖不是,俞铖只是一个打工仔,虽然是个高级打工仔,但打工仔就是打工仔。他没有那样的底气,他是从底层出生的人,他如果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会再次从看似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而这种尝过甜头的跌落会摔得更惨。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他在会议上会迁就林昊陈的无理取闹。因为,他根本没有话事权。

虽然理解,但觉得可悲,这样的男友,让我觉得害怕。我宁愿他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的权力欲望,一个学校的老师,一个机关的小科员,一家公司的职员,仅此而已。而不是这样受制于人。

走到今时今日,我已经无法再让自己相信我们之间可以走到多远。因为他的权利和欲望,他可以一次出卖我,把我推出来挡枪林弹雨,也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而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爱我的人。能给我答案,告诉我,他爱我。能随时随地给我安全感,以我们的爱情为先的人。

杨生离婚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对现在的自己感到慌张。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未来怎么样,还是不是可以拥有幸福。

现在的我,心境便是如此。我和NO.1走到穷途末路,甚至撕破了脸,我和他彻底没戏。我和NO.2繁杂太多,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如果,我们继续走下去,我们只是不断受到别人的牵制,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么,这条路我还有本事走下去吗?老实说,现在的我,也无心走下去,虽然,我还爱着他。但好像,那种爱随着一点点的疑问,在一点一点地消融。或许,这样也好,我们两清了。他不信我爱他。我也不信他爱我。彼此之间最重要的信任感已经消失。我们更互相伤害过对方一次,那么也就够了。

既然够了,那也就罢了,我想提早退出这张战役。

我给俞铖发了条短讯: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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