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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梅雨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苒苒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青玉案》贺铸

题前,今天偶然回家的时候想到“梅雨”二字,便用来做章节名,却又不得其义,就百度了一下有关梅雨的诗词,偶然所见这段词。

恕我之前的孤陋寡闻,也请恕我忽然而起的杂念,兴起了这篇文字的起笔。

这一次与文中的人物无关,更像是写一篇命题性的作文,请原谅我这倏然而起那颗伪文学的心。

书中的人物还是那个人,而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不过不会是主线,只是附带的一些回忆,愿我的文字没有偏离,也愿那一笔笔的文字依旧。

湖水点滴,涟漪青萍,枝干纤弱,珠玉点滴,叶微颤,蜻蜓倚在那边,承受不其重,隐入叶下,昼未见明亮,烟气腾空,等暮时,雨渐消,霞光缓缓,暮色蔼蔼,已是黄昏,夜已至。

纪司从窗户处,目光却被被雨点覆盖的窗户掩盖,朦胧的色彩,如水彩画一般,纪司熟知这种色彩,眼眸中透露的是熟悉而又陌生。

画不可能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而天赐的画,更是独一无二,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只是他对作画的心态以及结局所表现出来最简单的感觉而已。

外面毕竟不是狂风骤雨,所有的声音不是那种急促的滴答之声,单调无一点美感,这雨下的细致,声音也是如此。

落在树叶之上,是水汽带着点滴之音,有些缥缈,有些虚幻,却存在着,而落在玻璃之上则更短促一些,却更清晰而有质感。

这两种亦真亦假,一轻一重的声音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如心中的琐事一般,轻重急缓相互交融,相互编织。

这原本就是梦,所有的过往都是梦,梦中没有雨,只有隐藏在水深处的思念。

徘徊在耳边的音乐声,有点伤感,有点忧,两个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透过玻璃镜看向外面。

行人往来,匆匆忙忙,趋利逐势,为谁忙?又为谁停歇?

他们的匆忙,或许只剩下雨水能让他们猫在一处角落,等雨停。

临近毕业,纪司和秦岚也已经能感觉到周围给他们带来的那种紧迫感,什么时候起,都忘了那段悠闲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开始,都忘了驻足说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带笑的面具,忘记涂上了新的色彩。

我们的未来也会像他们一样吗?秦岚回头问向纪司。

会吧,这是路,我们都要走。纪司迷茫的看着街上的人,他们在音像店里,听着音乐。

这家极具年代感的音像店,终于抵挡不住时间对他的蚕食,客人越来越少,音乐也不在是磁带上的声音。

他是一个为了梦想的人,终于用苦涩的笑说:结束了,倔强了那么多的时间,还是回到了原路。

这些有梦想的人终究逃不过世俗的规则,梦想是要金钱作为支柱,梦想永远是有钱人的游戏。

如果可以,真的挺希望站在茶苑或者酒吧的柜台之前,看客人的来来回回,做一个旁观者。

你是这么想的吗?秦岚扭过头,带点失望的色彩看着纪司。

你呢?

我想在舞台之中,让所有人看我的演出,灯光之下应该只有我。

是吗?

纪司和秦岚走出音像店,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那天,他们撑着紫色带着杜鹃花图案的伞。

快乐会是什么?

烟儿问向纪司,纪司沉吟了片刻,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水,从天而落,如明珠,在灰蒙的天中,内含确实楼宇阁台,临近地面,更有着各种的色彩。

所见只是白色,却在听到声音的前一刻,它有过色彩,万千种色彩融汇到一处。

终归只是借的,即便曾经有过辉煌,最后也只是消散在平地之上。

纪司早已经明了,所以雨天的水依旧是一种极为单调的色彩,即便赋予它斑斓,又如何,开始即是结束。

纪司很少陪过烟儿逛街,那一次算是唯一的一次,然而说是街,其实也就是一些景观。

烟儿不喜欢逛各种服饰店,却对景色有着别样的爱好。

她说,美丽的景色中,即便宁静,也有一种声音,这种声音让她痴迷,更让她的歌声更有穿透力。

而纪司也对于景色向往,这美丽的景观,是他画中的背景,如果不身临其境,又如何描绘出那种韵味呢。

湖边,水汽飘荡,初时少许,等中午的时候,陡然多了起来,这周遭瞬间变得迷离起来。

似烟似尘,近处碧波荡漾,远处树影阑珊,湖中有舟,见首不见尾,这是仙境之中,却起的太过诡异,认不清水路,喝歌起,渔歌唱晚,有幸见,却不适时宜。

雨点点落下,斜风细雨,柳叶垂落,散在烟儿的发梢之间。

纪司手轻轻伸过去,正对上烟儿的目光,烟气迷离,雨水闯过视线的交汇之处,手轻轻触碰,叶落。

我们走吧,下雨了。纪司开口说道。

恩。烟儿道,声音却有些低沉,路上的人,随烟起,随雨下,散的也快。

雨,所幸不大,很多人还能疾跑,不至于停在低檐的墙角之旁。

我想再看看。

纪司知道烟儿是留恋着烟雨的美景,而纪司又何曾不迷恋这如画般的景致。

他们漫步在雨中,牵手在烟尘里,走到亭中,双双立在那里,手在一起,身子却离远一些。

第一次看这样的美景。烟儿如是说道。

若是来去匆匆的雨,那一阵就有疾风骤雨般的气势,而这漫漫之雨,纵使到了晚时,依旧漫漫。

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吗?

如果一直这么呆下去的话。纪司悠悠说道,声音悠长,思绪悠悠不知去向何方?

明天如果可能的话,也会如今天一般的色彩,明天的章节名《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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