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地打量着郑克耘黑沉的脸,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郑克耘刚才的举动,并不是在拒绝自己,而是担心她的手被热水淋到。
夏若琪胸口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将她整个胸膛都裹在一股温暖当中。
她伸出手去,抱住郑克耘的颈项。
郑克耘僵了一下,连忙举起手,将剪刀、纱布和药水一起收进医药箱里,盖上,整个箱子提起来,放到床头柜上去。
夏若琪看着她的动作,更确定郑克耘刚才的举动不是拒绝,而是担心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在郑克耘的肩窝处磨蹭了两下,才开口,轻声问,“克耘,割到手只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都气了这么久了,差不多该消了吧?”
“我气的不是这个。”郑克耘闷闷地回答,抓起大浴巾,替两人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将沾到水的床单扯掉,抱着夏若琪躺下去。
“那你在气什么?”除了手割伤这回事,他们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矛盾啊!
郑克耘不说话在,俊脸沉得跟人欠了他几亿一样。
“克耘?”夏若琪轻轻地推了他一记,“你到底在气什么?”
郑克耘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说话啊?”夏若琪又推了他一记。
郑克耘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是不语。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每次这人只要一有不爽的事,脾气就变得很像小孩,要一直哄才愿意把事情说出来,夏若琪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算了。
他就是这种脾气,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了。
夏若琪长长一叹,整个人偎进他的胸膛里,猜测,“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不是。”郑克耘不甘不愿地开口。
“护照和签证出问题了吗?”
“不是。”
“那……是孙品熙那边又出什么情况了?”夏若琪继续猜。
“不是。”郑克耘再一次否认。
“那到底是什么?”夏若琪看着郑克耘,一头雾水,真的完全猜不出来了。
郑克耘深深看着夏若琪,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半晌之后,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你遇到困难,不来找我?”语气里有着深深地怨气。
遇到困难不找他?
夏若琪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郑克耘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是……那件事在生气吧?”夏若琪小声地问。
应该不会吧?
哪有人因为那种小事就生气的?
她只不过是没有上楼告诉他厨师全部被自己放假而已,又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这种小事情,根本不用心动到郑克耘吧?
夏若琪看向郑克耘。
郑克耘没有说话,但冷峻的脸色,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真的是在为自己遇到事情,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帮忙这件事生气,而且还跟自己连闹了两天的别扭!
看着郑克耘那副不爽的模样,夏若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郑克耘音量倏地扬高,脸色更加地不爽,“以前我们夫妻那……个也是小事,为什么你每次都迫不急待地去找骆希衍诉苦?”
“……”他不用心眼这么小吧,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翻出来?
夏若琪一阵无语,“你想太多了,我没有找骆希衍诉苦。我以前跟骆希衍见面,不是为了这些事……”
“是吗?”郑克耘撇着嘴哼哼,“不知道是谁在某家小店里,跟骆希衍亲亲我我,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对方吃东西,还接*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