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暖暖,岸边的酒肆阁楼里琴曲之声和着细细绵绵的唱音,绕在开封城的流水河边,醉了河岸上行人的耳,醉了阁楼里人的心。
香气扑鼻的精致阁楼里,琴女正弹唱着,“春~水悠~悠~~隔岸~桃花可半开哟~”
帘前的桌子上珍馐无数,围着的皆是锦衣华服的青年公子们,中间又以东向上座之人为首。众人饮着酒听着曲还不忘适时恭维一下东向坐的华服珠冠的公子,只是这个公子却有些心不在焉,下颚还有些淤青,正是怕父责罚躲了出来的宰相之子王皖。周身众人哪个不是人精,见此情景纷纷上前谄媚,有的假言相劝,有的献计献策。
“王少爷也太看得起杨家了,那国公府算个什么东西,咱王大少爷一声话他还不赶着来给少爷赔罪。”一个眉毛有些塌的青年公子在王皖耳边谄媚道。
王皖一听心里的郁气有些上涨,“他国公府还真就算个东西,爷的老爹也要避着他们三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要不是爷今儿个遇着两个小毛孩,爷把上次的气也出了。还说什么给我赔罪,不来找我给他赔罪就大慈大悲了。”
一旁的塌眉青年转了转眼珠,换了一副奸猾的模样凑到王皖耳边道:“大少爷,这还真有一个好主意,让他国公府摔个大跟头,到时候求着给您赔罪呢!”
王皖一听有些动心,毕竟在都城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在杨家手里一连栽了两次,心里怎么都不痛快。两人在那儿嘀咕了半天,塌眉青年拍着胸口道:“放心吧,大少爷,这事儿一定对丞相府百利无一害,既能让国公府失了肱骨又给您出口恶气。”王皖这才放下心来,点头应允。
次日一早,王皖堵在了王沐言出书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王沐言和王仁议完事,王沐言一袭青衣路过此地时便正巧见到王皖坐在回廊的椅子上,嘴里叼了根草,正无聊地将草上下摆动着。一见王沐言过来立即吐了嘴里的草,赶上来讨好道:“沐言兄弟,谈事儿累不?要不要坐下歇会儿?”
王沐言眉目不动,暗地里打量了一番王皖,猜不出他究竟要干什么,决定不动声色,“好啊,大少爷,我们在这儿坐会儿吧。”
两人还没客套几句,王皖就被王沐言套出实话,“只要能把刑部牢里的那些官儿们都杀了,咱们丞相府可能得好多好处呢!沐言兄弟,你是收他们的人,杀他们肯定也就你一句话,看在给在咱们丞相府增加好处的份儿上现在就下令把他们解决了吧。”
王沐言一听,瞧了瞧王皖下颚还没完全消完的淤青,有些回过味来,心思转了几转,便对王皖道:“刑部不是我这个区区太常少卿就做得了主的,且况这事儿我只不过是个跑路的,牢里的人也不是我下令就能处决的。总之这个事儿只有我做不了,你得找个人帮你,如果得他相助你肯定办得成这事儿,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拿到一样东西。”王皖一听办得成此事一心只想着给丞相府添好处,到时丞相老爹还不夸赞自己,哪里还瞧见王沐言说完此话时的阴鸷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