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衣小娘子的话一出口,娇娘几人顿时脸色一变,如七娘子几个,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这种话哪里能入得了耳,且这紫衣小娘子说的又是事实,竟让她们几个无从分辨。
八娘子柔娘却在这时上前一步,眼中泪花闪动,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好不哀婉:“你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平津侯府的事与我们承恩侯府又有何干系,何苦说那污言秽语,居脏了你的嘴,又污了我们姐妹的耳朵,虽说我们跟平津侯府上的兰娘是表亲,可在这京里,细细数来又有哪个府上不是沾着亲带着故,便是茹娘不也是你的妹妹,与我们亦是表亲,你今日这般糟践我们,难不成就不想想茹娘,莫不是这姐妹之情在你眼中就这般不值钱吗?”
承恩侯府的娘子各有各的性子,如二娘子魏虞蓉最是要强不过,眼里素来容不得沙子,五娘子魏锦华则性子泼辣爽利,且有几分得理不饶人,便是娇娘,面上瞧着软和,却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唯有这八娘子魏曼柔却是合了她的名字,一个柔,最擅以柔克刚,举手投足之间恭顺柔婉,说起话来细声细语,哭起来更是楚楚可怜,一双杏核眼泪光氤氲,素手捂着胸口,瞧向人的目光哀哀凄凄,好不让人怜惜。
那紫衣小娘子却是个倔强性子,眼珠子里含着泪,却硬不肯让泪珠滴落,与之八娘子比较起来,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咄咄逼人。
“你莫要装模作样,什么姐妹,我母亲可没有生过那样的一个贱胚子。”这紫衣小娘子在府里瞧惯了那魏姨娘的做派,如今见八娘子竟这般颠倒是非,险些气了个倒仰,恨不得上前抓花了她的脸,让她再也不敢摆出这副让人作呕的姿态来。
八娘子似乎被她吓到了,竟退后了两步,怯怯的瞧着她道:“你怎么这般说茹娘,便是与我们置气,也不能作践自己的亲妹妹啊!她虽不是跟你一母姐妹,可身上流淌的却是你们李家的血脉。”
七娘子小嘴微张,不明白八娘子为何要摆出这种受害者的姿态来,要她说,直接一耳光打过去在爽快不过了,让这贱人满嘴的胡咧咧,什么脏的臭的都敢乱说,不得不说,这七娘子也是一个有趣的妙人,遇事但凡能动手她绝不动脑,因这性子也不知吃了多少回的亏,可偏偏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反倒是越发的烈性,且有几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意思。
“你莫要在那颠倒是非。”李家小娘子气极,指着八娘子恨恨的跺了跺脚,尖声道:“不愧是姓魏的,都是从小妇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做派倒是跟我们府上的魏姨娘一模一样,原来竟是家学渊源,都是只会勾搭爷们儿的狐媚子,贱胚子,活该生来就是伺候男人的玩意儿。”
李家小娘子话音儿刚落,愣是让一旁暗暗瞧戏的一众女眷皆不能装傻充愣,视若无睹了,一个个忙过来劝解,做起了和事佬,只是,这和事佬又岂是那般容易做的?
七娘子恼怒不已,一张俏脸气的通红,也不顾十二娘子魏若珊的劝阻,扬起手便向李家小娘子的小脸抓去,大有挠她个满脸开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