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他们终于相信了,连忙跟着易子景往清然他们的方向走出,而清然他们则是顺着那路出了这个森林,经过了一大夜的诡异事情,这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那个林子的阴湿之气太重不宜久留,马车又被弄坏了,所以只能出了这林子尽快找到一处可休息的地方。
出了林子后,他们便在路口之处停下,等身后的易子景跟上来,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见那林中的一行人急步向这里走来。
“姐姐姐姐,他们出来了。”溪儿拉着清然的衣袖开心的说着,一边朝易子景挥了挥手,告诉他她们在这里等着他呢。
清然回过身朝那林子看出,只见那四五十名打赤着上身的男子一见到她便飞快的向她跑来,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子景,这是怎么回事?”清然淡淡的扫了那跪了一地的男子后,便所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易子景。
易子景摸了摸脑袋讪讪的笑道:“我就跟他们说,你可以救他们,然后、然后他们就这样了。”见清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看时,他不由的别开了眼不敢去看她,就怕让她知道他编了那些话吓这些男子。
“你们起来吧!别跪着我。”清然淡淡的说着,见他们抬起了头,眼巴巴的看着她,不禁暗叹了一声后说:“我会想办法,但不能保证。”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众人忙着磕头道谢着,听到了她的话后这才都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会,见面前又有着几位姑娘家,而他们此时又打赤着上身,不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缩到了一边。
她淡淡的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这附近可有村庄?”
“我们是牛家村的人,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小村子。”其中一名年长的上前说着,指着前面的路道:“到了前面那里再转个弯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了我们的村子了。”
“嗯,既然这样,你们就带路吧!”清然说着,回过来看了一下还晕迷着的竹儿。默抱着竹儿走了一路了,先前默因怕她受凉了,便把他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竹儿的身上,不让晨早的雾水落在她的身上。
“是,几位跟我们来吧!”那名男子说着,走在前头带路着,想到终于可以回家了,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担忧,喜的是终于可以再见到家人了,忧的则是,他们体内的虫子要是引不出怎么办?
一行人跟着那男子往前面走去,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牛家庄,简陋的石碑上面刻着牛家庄三个大字,那四五十名男子一见到这个,他们心头一酸,他们回来了!家里的人是否在为他们的失踪而担忧着?想着想着,眼泪不自由主的流了下来,看着晨早还没人起来的村子,看着近在眼前的家门,他们却胆怯了。
“怎么不走了?”易子景见他们停了下来,走上前一看,竟然见他们都在无声的流泪着。
“我、我们怕,怕虽然回来了,却还是会死去,还是在家人的面前死去……”
闻言,清然抬眸朝他们看了一眼,敛下了眼眸深思着,家人,家人,确实,若是在家人的面前死去,最痛苦的不是自己,而是看着自己死去的家人。
“放心吧!不要太担心了,小风说过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易子景只能低声说着,看到这些大男人一个个都在掉眼泪,他也不好受。
“嗯。”众人点了点头,这才擦干了泪水,大步的朝前面的村子走去。
溪儿与默看了看那些人,终是说不上半句话,确实,虽然回来了,但若还会死去,试问谁家的父母会受得住这得而又失的打击。
“爹,娘,我回来了,爹,娘。”拍门的声音,呼唤的声音,在晨早的村子里响起,此时天色才渐渐浮上了一丝鱼白,只有着微弱的光线洒落在这大地之上,听到了那一声声的呼唤,每家每户都点起了灯,打开了门跑了出来。
“儿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狠心丢下爹娘在家里一个月没有音信,呜呜呜……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打开门的一对老人,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顿时老泪纵横的紧紧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儿子,哭泣声音中带着欣喜,就生怕一放开了眼前的儿子,他又会不见了。
“爹,娘,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让您二老忧心了……”年轻男子哽咽的说着,紧紧的抱住了他的爹娘,原来,他已经失踪了有一个月了,家中的爹娘想必是日夜的担心着。
“儿啊,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有那么多的伤?这是上哪儿弄来的啊?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快告诉爹娘。”两个老人一看一个月不见的儿子瘦得皮包骨,身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又打赤着上身,顿时心疼不已。
“对了。”男子像刚起起什么似的,拉着他的爹娘来到清然几人的面前说道:“爹,娘,我被人捉去了,是这几位恩人救了我们的。”
“恩人啊!我们给您磕头了,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好他回来了,要是没回来,我们两个老头都不知怎么活了,呜呜呜……”
“老人家快快请起,别这样,我们受不起。”易子景连忙扶住了他们,对他们说道:“回来了就好了,你们也别担心,回来了就没事了。”
清然几人看着小小的村庄在这一刻充满了哭声与泪水,一个个抱头痛哭着,亲人重逢的喜悦之情,让她的心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了已经死去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