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媛朝他点了点头,就听他说:“谢谢,谢谢恩公,要不是您,我家兄弟没办法下葬,只能卷个席子挖个坑给埋了。”
苦笑的摇摇头:“是小兰卖身给我做下人,我才答应的。你们忙,我出去等。”
德望还蹲在外面一直吐个不停,于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德望,你没事吧?”
德望摇了下头,一汪可怜巴巴的大眼,苦鳖着小嘴,难过的说:“公子别担心,哇……”又吐了起来。
“不要过于在意,不要一直去想,换个角度去思考,你可能就会好很多。你想那个小女孩的爹多可怜,死了还不能下葬,你再去想这个小女孩将来怎么办?很多事情等着你去思考。”于媛不劝他,只要他想问题,看待问题,其实也是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
德望果然好了很多,于媛把包子塞给他,“你把包子吃了,不然等一下肚子难受。”可惜德望吃不下去,手里拿着几个包子,两人便这么站着。
看着村民拿回了寿衣,也有几个村民抬了棺材过来,过不了多久,一群妇人也都过来哭天喊地,好不热闹。于媛和德望就站在远处看着,村民又从屋里抬出棺材,妇人都跟在最后,散纸钱,哭唱……
“公子,我们不跟着去吗?”脸色苍白的德望发出疑问。
于媛摇了摇头,她见不得这种场面,如果现代的自己也死了,那父母,爷爷奶奶多伤心?爷爷是军委的人,老红军的后代,父亲也是政委的人,而自己也进了特殊部门,如果自己不在了,最难受的就是爷爷和爸爸。
漫天红霞,似纱似舞,轻扬、飘渺,变幻无穷。村民也陆陆续续回来做饭了,似乎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生活总要过下去。小兰走在最后,那个自称大伯的和一个妇女跟她一起。小兰看见于媛的所在后直接过来,跪下就磕头:“恩公,小兰谢谢你,小兰以后为奴为婢报答恩公的恩情。”
那两个人也一直给于媛道谢,于媛把小兰拉了起来,“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人虽然走了,可是依然活在你的心里。不要担心,你爹肯定会保护你的。”
大伯也直说:“对、对、对,小兰以后好好跟着恩公。恩公,我兄弟可以下葬,多亏你了,这个孩子以后就交给你,麻烦你多担待。”
小兰转身对两人说:“谢谢大伯、大伯母一直以来的照顾,以后小兰不能在这里了,家里的屋子大伯就照顾些吧。如果后娘还回来,那屋子给她住也无妨。我跟恩公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等他们交代完毕,于媛带着小兰和德望就走了。这个小女孩怎么处置?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康清一直不回来,难道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走吗?唉!真是难办,也不知康清怎样了,一整天的担心让自己心烦意乱,手脚也慌乱了起来。
走到城里,已是晚上,只有少数几家摆路摊的准备收摊,其他都关门了。“老板,来三碗面。”正好有家面摊,于媛几人落座赶紧说道。
“公子,我好饿……”德望立刻撒起娇来。也许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跟着于媛的缘故,整个人变了一般。
于媛不理会他,反而对小兰说:“你也饿了吧,等一会多吃点。”小兰乖巧的点点头,小姑娘一路走来,话不多。也许刚失去亲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面上来了,三人饿狼扑食般狼吞虎咽,一下子一扫而空,于媛又招手叫道:“老板,再来三碗……”
三人回去客栈,她多要了一间。给两个小孩子住一间,自己住一间。唉!他怎么还不回来,也没有一个消息。难道没有发现她在那个客栈留下的字?还是出了意外?不可能出意外,不会的……
两日又过去,等待就是煎熬,心底一股莫名的惊慌时刻揪着自己的心。于媛交代两个小家伙留在客房,她要去买点吃的。这时,正巧看见康清的身影,一阵欣喜,正想上前打招呼;可是看见他周围有官兵,于媛只好隐匿身子。
康清带官兵走进一家又一家店,难道他是寻自己?满脸焦躁的于媛在想什么办法能绕开官兵,单独寻到康清问话。眼珠子一转,于媛在康清他们进去一家店后,赶紧溜进隔壁店装客户买东西。正好进的是饭馆,自己找了个偏的角落,而盆栽刚好也能挡住人的位置坐下,点了菜就等康清他们上门。
不多久,康清一行人正好过来,康清向掌柜的说了什么,她听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寻人。后来又见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离于媛有点近,暗叹自己人品好、运气好!
“康丞相,我们都寻了快两日,一直没见到人,这可怎么办?皇上可是限三日内交差啊!”一个官爷说。康清只顾喝茶,没说话,另一个官爷急了,也说:“是啊,康丞相,您看咱们都绕城快走一圈了,还寻不到人,会不会离开了?还是出什么意外?”
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四处游走,摇了摇头,不急不缓的开口:“不知道啊,你看我一直跟你们跑,也没偷懒不寻是不?寻不到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我们再寻个两日?”
于媛纳闷了,他在搞什么鬼?难道不是寻他们?凭他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到他们的。而且看他悠哉的模样,眼神好像盯着自己这边看,难道他发现了自己?
她边吃边听,突然听康清说,要上茅厕。于媛觉得是机会,便想等会也跟出去。没想到康清走到这边来,冲自己用口型说了一个字“等”然后走了。
康清遇到小二问茅厕,小二让他走另外一边。经过于媛时,他装着没看到一样,无视擦肩而过……
等?他的口型就是让自己等?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包一些吃的就走了。
德望看见主子一回来,马上追问有没有什么消息,紧锁双眉的她摇摇头,心里决定先别告诉他,那么小的孩子,不能给他希望又给他失望。只让他和小兰用膳,再等等。
又过了两日,于媛除了出去买点吃食外,也整日在客栈等,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她的耐心几乎被磨光了,看来此事真的不简单。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夜幕降临,她证准备入睡,就听见敲窗声,于媛一个利索的翻身,赶紧打开窗户,一个人影就窜了进来。于媛赶紧把窗户关上,震惊的问:“康清,怎么回事?”
康清强而有力的胳膊一把抱住她,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我好想你。这次真的是惊险不断,险象环生。还好,如今差不多了。丫头,你真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抱着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于媛想挣开他的怀抱,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又不舍得挣开了,迟疑道:“怎么回事?我真害怕……”
“嘘……”食指放在唇中,禁止她说话。接着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坐到床上娓娓道来:“唉,说来话长。玄夜国势已经稳定,虽然皇后被除,但是余党还有。我去的宰相府是辅佐皇后的人,还好当初是打着旗号过去的,等见了皇上也是第二日的事情,但没有办法单独谈。
听说皇上准备封李嫔妃为皇后,朝中分为几派,一派中立,一派是皇后的余党,都说由皇后娘家的妹妹,季才人当皇后,还有一派支持李嫔妃。一直争吵不休。本来皇上还不知皇后的势力牵涉这么多,就因为选皇后,才发现问题还有很多。于是玄夜皇上想办法铲除余党。
不过那些人说得也有道理,虽然李嫔妃生有一子,但是已经失踪几年,毫无音讯,加上年纪有点大,再怀孕生子,有点难。所以她当皇后会落人口舌。而季才人年纪轻,又是前皇后的娘家人,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我此次进宫,很多人都对我抱着怀疑的态度,以为他们里面出了内奸,想不到选一个皇后的事情都能让寒星国知道,我一直被监视起来。只好耐心等待,等皇上接见我时,我把礼物奉上,并出了个主意,让季才人和李嫔妃分别穿我送上的衣裳。
好不容易,才让皇上同意了……因为穿着有点复杂,宫女搞不懂,一直问,皇上便叫我到各自娘娘身边说一番。我见到李嫔妃时,说了德望的出生时间。”
“啊?那后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禁惊呼一声!内心狂躁不安,这几天他一直是凶险万分,心里的焦虑全写在脸上……
康清点点头,“嗯,没想到李嫔妃一个着急,晚上单独召见我,更没想到她身边有眼线,说她勾引我,季才人带皇上撞破……”
天啊,那是要杀头的事!于媛的身子不由抖了起来,康清的大手摸她的背,“别怕,我还好好的。季才人带皇上来的时候躲起来看我们。正巧我看见了,给李嫔妃一个眼神,两人反应比较快,我说李嫔妃,这衣裳真不是我设计,您半夜寻我来此恐有不妥,但我真不会做衣裳,我把会做衣裳的人也带来玄夜了,如今在宫外住着。不如下次请皇上安排进宫给娘娘做衣裳可好?
后来李嫔妃也配合我,她说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衣裳的事情,想单独穿漂亮点给皇上看什么的。后来,季才人带皇上出现,皇上笑呵呵的说,爱妃,你大半夜的请寒星国丞相见面要做衣裳,这太不妥了。你要有要求就跟朕提,朕还不同意吗?把李嫔妃说了一顿,明着是说李嫔妃,可暗着却处处包容她。把季才人气走后,我也走了。想不到半个时辰不到,皇上又宣我……”
“啊?宣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提心吊胆的问道。真的是太险了,原来自己真的差点见不到他!接着又问:“那天你叫我等?什么意思?”
“嗯,其实我早就见到你了,想不到你这么聪明,还会进饭馆等我,呵呵呵……”康清刮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继续说“皇上召见我,得知他儿子在我手上,便想要回去。我说我不是他的主人,当初也不是我买的,我做不了什么主。于是他用一纸合约给我,说以后跟寒星是永久伙伴,让我把儿子给他送去。
我装作把合约给驿站的人,让他们转交给皇上。一纸合约换个未来的储君,这个太便宜了。于是我让你等。没想到他只给三日时间,我装模作样带他的人到处转悠,后来今天他又送了不少黄金,还送了两座城给我。呵呵,所以,我今晚来寻你。明日我们进宫去,今晚你就陪我好好睡一觉……”
暗昧柔情声乐起伏,房里一片春光旖旎,让闻着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