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们,杀死这些肮脏的蜥蜴怪,拯救我们的袍泽!”
军团步兵高举着短剑冲下去,每一剑砍下去,必抽带起一片血肉。
千夫长阿格里帕,带着两个百人队,从山坡上一直冲下去五百米。
占据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两百个军团步兵,瞬间就屠掉了上百个蜥蜴人追兵。
千夫长阿格里帕目光凝重,他向山坡下望去,厚重的迷雾里仿佛隐藏着一头嗜血的怪兽。
他简单查看了一下千夫长保卢斯的伤势,立即带着步兵返回石墙,不敢有一丝的停留。
………………
在西塞罗的战略视角中,还没有等到千夫长阿格里帕的两个百人队返回石墙。
浓厚的雾气中就传来来一通兽种人发起进攻的号角声。
战略视角中,已经出现了上千个红点,它们都是冲着千夫长阿格里帕紧追上来。
“来得好快!”西塞罗眼皮忍不住一跳。
如果时间再能够充裕点,西塞罗可以不惧怕任何敌人,但是仅仅才一天的时间,第九鹰团连脚跟都还没有站稳,敌人的大军就紧随而至。
这让西塞罗的心里有一点迷惑不解,“不可能这么快,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石墙下面的危机,和当前十分不利的形势,恐怕都不容西塞罗乐观。
将军的一个失误就足以致命,但现在不是自责的好时机。
“投石机发射!——”
已经确认了是敌袭,西塞罗手中的战剑立即落下,伴随着‘嘎吱’两声,从石墙的后面射出两块5公斤的卵石,消失在白蒙蒙的大雾中。
这样的支援虽然杯水车薪,却好过什么也没有。
“弓箭手准备——”
西塞罗手中的短剑再次高高举起!
千夫长阿格里帕带出去的两个百人队,与蜥蜴人还保留着一段相当的距离,但不得不承认,兽种人的奔跑速度明显要优于人类。
要想支援千夫长阿格里帕,西塞罗要做得就是,等待敌人进入有效的杀伤射程。
“兽种人制作的弓箭,简直垃圾到了家。”看着步兵手中不争气的弓箭射程,引来了西塞罗气急败坏的吐槽声音。
“500米、450米、400米、300米、250米、200米……”
千夫长阿格里帕的两个百人队,携带着好几个伤者在前面奔跑,眼看着就要被兽种人逼近。
而从蜥蜴人手里不断抛射出来的短矛,甚至精准地贯穿了前方一个军团步兵的脖子。
无论胸膛中憋着什么样的怒火,千夫长阿格里帕此刻都不能回头。
他的速度一旦有所停顿,身后的两个军团百人队,一定会被蜥蜴人给拖住,直到全体战死。
对于一个军团千夫长来说,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
看到不断倒地的袍泽尸体,和那流淌了一地的鲜血,许多军团步兵的心里不禁要问,第九鹰团何时畏惧过?
千夫长阿格里帕需要顾及大局,但步兵不用。
步兵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勇猛地去战斗!
第九鹰团从来没有孬种,任何步兵都愿意为了拯救袍泽而牺牲自己。
勇猛的步兵慷慨赴死,意味着对死亡与痛苦的轻蔑!
没等到阿格里帕下令,十六个军团步兵就自觉脱离了队伍,掉头冲向了身后。
“第九鹰团,战无不胜!”
听着身后传来义无反顾,和绝决的军团口号,前面许多军团步兵的眼里,都憋着自豪而又心痛的泪水。
从此刻起,这十六个军团步兵的灵魂,将会永远依附在袍泽的剑锋上面。
第九鹰团一定会用敌人的鲜血,来为他们复仇!
付出十六个步兵的代价,阿格里帕终于进入弓箭的支援射程。
西塞罗果断下令,“放箭!”
箭头穿入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为了不误伤自己人,石墙之上的步兵正在对蜥蜴人进行精准的单个阻杀,这有效抑止了它们对阿格里帕的追击速度。
看到阿格里帕带领着两个百人队安全进入石墙,西塞罗急忙从石墙上走下去。
五个步兵包括千夫长保卢斯,全都被盾牌抬着。
西塞罗掀开千夫长保卢斯已经破烂的铠甲,他的胸前血肉模糊,四个血洞不停向外溢着鲜血,仅从伤口上判断,就像遇到了什么猛兽的袭击,小腹上连肠子都露在了外面,看样子已经无法医治。
战争刚刚开始,就阵亡了一个千夫长,和不到二十个军团步兵。这让西塞罗的心里,充斥着一股不小的怒火。
保卢斯抓住西塞罗的手臂,向上抬起沉重的眼皮,“将军,山下的迷雾里总共潜伏着三万蜥蜴人。……在、在这些蜥蜴人中间,还有许多体格魁梧,像狼一样迅捷勇猛的怪物,我就是被这些东西所伤,将军……要、要小心。”
西塞罗记下了保卢斯所说的每一个字,他双脚并拢,拍一下左胸,右手伸直,手掌朝下,用雄鹰的象征,古罗马的军礼,默默地为保卢斯送行。
“第九鹰团,憾不可催!”
任务完成,保卢斯用尽他胸腔里的最后一丝气力,发出一道响亮的吼声。
至此,他放大的瞳孔里面失去了最后一点色彩。
“点燃草球,放滚石!”
“弓箭手,全面散射!”
石墙里面,传出西塞罗愤怒的咆哮声。
西塞罗举起手里的短剑,眼神中露出死战到底的凌厉气势,“军团步兵们,我们远离了家人,还有同胞!但我们会保护战友,保卫我们的财产!你们是最英勇的军团步兵,是第九鹰团的中流砥柱!今天,我们要用鲜血给千夫长保卢斯送行!用蜥蜴人的头颅做祭品!”
“曾经,我们捍卫了罗马!我们是罗马的依靠!!!今天,我们守卫土地,守卫自己的土地!”
“我们是罗马最精锐的军团!我们以一当十,我们战至最后一人!我们将活在敌人的噩梦里!我们!即是罗马的战魂!!!!”
在西塞罗愤怒的咆哮声中,鹰旗手将神圣鹰杖插在了石墙之上,誓与这段石墙共存亡!
轰隆隆——
从山坡上滚下的巨大火球,还有经过打磨加工的重形滚石,给予了蜥蜴人莫大的恐慌,上千人的进攻队伍,眨眼就要宣告瓦解。
但是从山下传来的号角声,说明有更多的蜥蜴人正在压上。
高高升起的太阳,散发出灼热的高温,逐渐蒸发了眼前厚重的迷雾,漫山遍野的蜥蜴人全部暴露在西塞罗和军团步兵的眼皮底下。
山势陡峭,用于攻城战的冲撞车根本推不上来,所以密密麻麻无数的蜥蜴人,只是抬着一条条长长的木梯,发起第一波总攻。
……
黑峰山下。
蜥蜴人费洛领主亲手拿着一条皮鞭,任意鞭打着从它身边经过,动作稍慢的蜥蜴人战士。
他在山脚下发出震耳的巨吼,“冲上去,冲上去杀光敌人,把我的儿子,你们的刺眼贵族黑布拉,夺回来!!!”
“敌人嘲笑我们赤石人是炮灰,他们以为凭一段石墙,用几个人类步兵就可以阻挡我们!但是赤石人不是孬种!赤石人从不畏惧死亡!赤石人渴望战斗!当我们吼着祖先的战歌踏上战场时,我们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乔尔韦尔!尼德勒!我的两个兄弟,如果你们还想得到铁矿,就把手下的战士全都压上去,妄想用我的战士当炮灰,你们这两个胆小的老鼠。”
五个同胞兄弟,只来了两个。
这让费洛的胸中压抑着一股怒气,它气急败坏地朝自己的两个兄弟大吼一通,然后走到一个高大狼人的身前。“尊敬的杰弗里斯领主,谢谢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希望最后一刻,您的三千利爪勇士,能够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狼人领主杰弗里斯,居高临下地看了费洛一眼,然后摆摆狼爪,算是答应了它的请求。“费洛,我是利爪部落的领主,不应该参与赤石人的事情。事成之后,你要付给我什么酬劳,你心里很清楚。”
“尊敬的杰弗里斯领主,我用祖先的姓氏起誓,黑峰上的铁矿储量,够我们所有人分配。”
费洛表面上应承所有的事情,实际上它的心里不以为然,它已经在暗里将铁矿的事情报告给了赤石部落的族长。“贪婪的狼人,想要从赤石人的手里拿走铁矿,简直是白日做梦。”
短短的不到两天时间,费洛就邀请了三个领主,总共不到四万大军,可见它将白付了赎金,却没有见到自己儿子这件事情,视为自己的奇耻大辱。
其实也难怪,在兽种人的传统里,最最无法忍受的事情就是上当受骗,这样就会得到一个白痴的称号,被其他的兽种人领主笑为****。
****是不配做领主的,除非用鲜血来找回自己的尊严,否则连刺眼贵族这样的部落爵位都会被剥夺。
如果西塞罗知道兽种人还有这样蛋疼的部落传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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