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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融合传承

融合传承对任何修者来说都是重要的事,这一步不止于代表实力的跨越,更是本质的全面蜕变。属性修炼经过万年存在,已经被完善成了一套完整的系统,在传承之力未诞生之前,修者们对属性修炼的认知是模糊的,这导致了修炼之道发展的局限。而传承之力就像一把探索之钥,解开了这道模糊的锁,呈现出了一个无限宽广的属性新世界。

照常结束晨修后,林若潭的动向成了整个学院的唯一性,在无数道混合了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随寒澈来到了一座幽静的阁楼处。

“和以往不同,院长决定亲自为你融合,你自己进去吧。”寒澈微笑着说明了学院的安排,即刻便离去。

一套皇级传承的归属对水晶学院来说无疑是件大事,曾听了阿冰的夸大其词,林若潭本以为今天的场面会很重大,学院会举行程序繁复的仪式,没想到结果竟然会这么平静。不过他并不意外,反而这样更符合他所想,而且极少现身的院长会亲自出面,足以代表了学院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林若潭将目光放在面前的阁楼上,没有停留太多的时间,上前推开了门。门后是一个栽种满花草的小院,芬香满溢,冰界特有的雪白植物映满了视野,随轻风微微摆动着花朵枝叶。

林若潭的视线被美丽的花草吸引了不到一秒,就定格在了一个正在打理花草的人身上。

是一个侧影,穿着一件单薄的雪色长袍,身材不高大也不矮小,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散落在脑后。他正半弯着腰,在面前的花草丛间摆弄着,推门而入的林若潭似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对方是谁几乎不用多想,林若潭本以为他会有所回应,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只好准备开口。

“没见过,为什么不多看一会儿?”那人很意外性地先于他开口,是老人的声音,很温和。

他的话让林若潭有些意外,但还是平静地答道:“我不是来参观的。”

老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起身子,往阁楼走去。

“跟我来吧。”声音依旧温和。

林若潭移动脚步。

老人打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林若潭也相继走进。房间装饰得一点也不华丽,甚至简单到了极致,但却给人淡雅回俗的感觉。

“老夫莫黎霜,如你所想,我是本院的院长。”老人转身面向林若潭,然后坐下,并示意林若潭也坐下。

“想知道我这个不称职的老头子,为什么要亲手为你融合传承吗?”坐定后的莫黎霜微笑着注视林若潭。

林若潭这时才看清楚这位有些神秘的院长。长相并无特别,莫黎霜的面容和普通老人无样,脸上深邃的皱纹刻画出了他年老的岁月,披落而下的头发也已被时间霜染,唯独眼神没有失去光彩。苍老的眼眶里,是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睛,散发出的眼光仿佛洞悉了人生世情,给人灼烈的通透感。老人的气势也很温和,丝毫没有水晶城最强修者之称的强大气场,言谈举止也平易近人。

林若潭始终平静,眼神回视面前的老者,口吻冷淡:“你想见我。”

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

莫黎霜点了点头,道:“对,我想见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吗?”

林若潭不经思索,道:“确认一些事。”

莫黎霜又点了点头,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想确认的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是不是还未融合传承?”

林若潭原以为学院想问自己的来历,没想到竟是这个问题,不过思维往前几刻回溯,这个老人似乎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来历。面对这个问题,他觉得无需隐瞒,当初因为阿冰说漏了嘴,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再者经历过了竞选的两场战斗,自己的特殊情况他觉得学院也应该不难察觉,便如实给了回应。

得到林若潭的亲口证实,莫黎霜脸上的笑容浓郁了起来,心头的疑云终是散去,伸手向桌上的茶壶,悠然地倒起茶来。

感觉到了问话告一段落,林若潭终究忍不住道:“学院不想知道我的来历吗?”

莫黎霜边慢慢倒茶边道:“水晶学院的收生制度很宽松,没那么多死规矩,只要你不是被军方通牒的人,或是杀人如麻的十恶不赦者,来历并不重要。实际上,我对你的来历已了解了个大概,水晶城向北而去是无边际的雪原,没有任何人口栖息,根据环境这方面来猜想,你的来历就有了一个解答。”

林若潭心中冷冽了下来,原来学院暗中已经对自己做了调查,他很厌恶这种对待。莫黎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开口,试图消去了他对学院忽生的抵斥情绪:“学院可没闲工夫查学生的底细,不过是借阅了军部对你的调查资料罢了。”

对此林若潭倒没什么质疑,对于自己这个外来者,任何一个体系完整的城市都会进行精密调查。不过就算学院没有直接调查自己,和军部多方面来讲也等于是一伙的,这种推脱也难抵消他的反感,自己的过去不需要任何人剖析。

“喝杯清茶,有助于滤心。”莫黎霜将一杯茶推到林若潭面前,语气似有含义。

“我不是来喝茶的。”林若潭很直接,对他来说自己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再没心情做多余的事,莫黎霜隐晦的好意也被他毫无人情味地拒绝。

莫黎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屡次三番被一个学生打脸的愤怒表情,可见这位一院之长是如何的宽怀。他站起身,朝内室的门走去。

“跟我来吧,小家伙。”

内室里,光亮的照明石洒出蓝白色灯光,将室内笼罩在一片柔和之中。几架雅致的书柜并排满四面墙壁,各个分层的书籍整齐排列,淡淡书香油然而生。室内中心一张石床上,林若潭以修炼之姿静坐着,取下的“冷意”则躺在他身边,剑身自然地发出黑色反光。

莫黎霜站在石床边,注视着渐渐平息静气下来的少年,屈指轻挥,一道白光在他手掌流散而出,然后光芒慢慢消逝,一个团状光体悬浮于掌心。

“这是皇级传承“寒夜冰人”,蕴含五种同级属性技,主要提升属性的攻击性以及与宿主的契合度。其余的细节等你完成融合后,我会全面指导你。”莫黎霜含笑作了个基础的介绍,然后道:“你只要放松就行,融合传承虽然重要,但过程其实很简单,完全不必担心什么。”

这种基本知识林若潭自然再清楚不过,传承的融合就算是一个新人修者,也能够独自安全地完成。现在早已不是传承初诞的时代,经过时间这个自然因素的调和,传承之力与属性已经产生了一种接近天生的共鸣,两者合二为一的过程不存在哪怕一丝的危险性。

所以他并不是在担心,而是在兴奋!这一刻他期待了很久,此时他冰冷的内心空间正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如炽热岩浆般的兴奋洪流震荡着,不住地冲击所有感官。这不是情绪在沸腾,而是意志!向仇恨跨越了一大步的意志!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遣动冷静驱走号叫的意志,很快平静就占据了主位,沉下躁动的心,放松四肢身体,卸下心理防线,打开属性结核紧闭的入口。

感受到林若潭的变化,莫黎霜露出了些许吃惊的表情,能如此快速调整自身心态与状态,需要的是强大的精神力量,虽然他已经用很高的眼光看待林若潭了,此刻也不得不再将眼光提升一个层次。

时机已到最佳,莫黎霜也调整了下自己的老心脏,缓慢伸出手,将传承光团递送到林若潭的头顶位置。光团始终散发着一种神圣之光,神奇地悬浮在林若潭的脑袋上。

不需要莫黎霜的指示,林若潭很自然地感应着那个光团,微微操控属性结核,吸收那股极具诱惑的力量。

光团仿佛似有感应,有自主生命般开始缓缓下降,穿透林若潭的头部,以落日沉山的景象隐没进少年的身体,神圣的光华随之敛尽,然后在那具充满年轻活力的身躯里继续绽放光明。

属性结核迎接着,光团下沉迎合着,两个代表强大希望的源点,正以它们的方式进行着完美融合。林若潭的神情很安静,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舒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一种强大至极的感觉!

从莫黎霜的外部视角来看,光团释放的光透过了林若潭的身体,隐约地显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少年的胸膛此时就像装下了一轮太阳,在他心脏旁发出神圣的灿烂光辉。

时间在光中前进,光团已落过胸膛,到达了终点位置的腹部。林若潭感觉到了那温柔的触碰,意念驱动属性结核,迫不及待地将光团整个吞没!

一股强烈的震荡自林若潭的属性结核掀起,一瞬之间就蔓延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感受着那股蕴含无尽力量的波动,先前暂别的兴奋意志再次重新咆哮了起来!

传承之力,自己终于得到了!

林若潭的内心跟随意志一起呐喊。

不过下一刻,他的身体就猛地巨颤了一下,然后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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