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钗仍旧站在原地,惊诧、震撼,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她忽然发现,有的时候,她和岩歌的心,很近很近,可是,因为彼此都看不清,所以显得很远很远。
“良钗,你懂我吗?”他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懂他……不,她不懂!真的看不懂!有的时候感觉他对自己很疼惜很关心,可是有的时候却冷漠的出奇。一个对自己冷漠的人,会是深爱自己的人吗?
他似乎轻叹一口气,继而走到良钗身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然后放在床榻上。“刚才是不是摔疼你了?摔到哪儿了?嗯?”
良钗拼命摇头,一边摇头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拼命往下掉落,温柔如他,暴戾也如他,这样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的对比,怎么让她感觉那么难以接受?
“我不应该骂良钗,对不对?”他轻轻抚摸着良钗的头发,却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自言自语,“以后,以后再也不会骂你。”
良钗用近似愁苦的眼神盯着他看,他刚在发怒的时候真的很绝情,认识岩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挨他骂。
“良钗,我到底该怎么对你?”
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问自己。
“岩歌,若是让我们三人回到从前,我们都还青春年少,你不是王,我不是昭仪,熙亦不用被囚禁三载……我们还像以前那般快乐,你愿意么?”她忽而认真地问。
“愿意……”
良钗听了他的回答,露出最自然的微笑。
可是,他却补上了一句,“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命中注定。若有一天,耶律熙和我兵刃相对,你不要去,不要去……”
“为何一定要如此?战争,无论对国家抑或是人名都是最不佳的决策,岩歌就一定要选择战争么?”
“良钗,你不笨,为何在这件事上,你如此天真?”他苦笑着,拿来锦被盖在她身上,仅仅披着罗衫,怕她着凉……
她茫然地看着他,觉得他答非所问。
他带有深意地看着她,兵刃相见,那是无可避免的事。现在只不过是拖一天算一天了。眼前的人儿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和耶律熙之间的争斗,争夺的是民族的尊严,是瑰丽的江山,是至高无上的王权,更是……美人最后的归属……
“算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良钗张了张口,却没有叫住他。叫住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总觉得,岩歌有点陌生……
“善,你进来。”她觉得有必要作出一个决定。对自己、对熙、对他,都好……
“娘娘何事?王上走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很生气。”善善走到床边,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王上和娘娘的相处方式,要么如胶似漆,要么就是王上怒气冲冲地来,平平静静地离开。她常想,娘娘是不是一个有魔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