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吕德山作为吕子豪的长辈,给各个酒桌敬酒。因为吕德山没有孩子,而吕子豪的父母都已经去世,所以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叔侄也就形同亲父子。因为吕德山的面子,众人才给吕子豪送上了贵重的厚礼。
婚礼主持人打趣的话,已经结束,婚宴开始后,我和吕子豪作为新人,也给各个酒桌敬酒完毕,众人不好意思和我闹,反而在吕德山脸上沾了一些红纸条,还有几个酒桌上的人,拉着吕子豪继续闹酒,恨不得把吕子豪灌趴下。
我不习惯闹酒的气氛,和几个女宾客坐在一起,说着闲话。遥遥的,我发现正在敬酒的吕德山,走到马家斌的酒席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一点什么状况,接着,我看见吕德山竟然挥舞着拳头,就对着马家斌挥去,吕德山很少如此激动的,可是,吕德山毕竟老了,马家斌只是轻轻一挡,就把吕德山的拳头挡在了半空,而这个时候,吕德山的几个跟从急了眼,对着马家斌展开攻势,要狠狠揍一顿马家斌,没想到马家斌早就有防备,不知什么时候,马家斌的身边,竟然凑了二十来条壮汉,吕德山的几个保镖,显得就人单力薄了许多。而此时的吕子豪,竟然不知哪去了。
只见到那边要打架的阵势,越来越剑拔弩张,我也坐不下去了,是的,我是新娘,可是,现在谁会注意我是新娘呢?人们更关心的,还是婚礼上意外的动静,这比死气沉沉坐在酒桌上吃饭有意思得多。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闹事的酒桌旁边,围观这场闹剧。等我赶到的时候,我发现马家斌正在撒酒泼;“吕老爷子,你家侄子要结婚了,可是呢,你知道不,吕子豪的老婆,是我的恋人——”
我的心一沉,我万万没想到,马家斌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
只听马家斌继续说:“老爷子,我爱沈小芳,可是沈小芳不爱我,我暗恋了她十年,你知道十年是多少天吗,十年就是十个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天个日日夜夜,十年,就是二十四乘以三千六百五十天,是多少小时呢……”
马家斌掐着手指头:“我知道了,老爷子,你学过珠心算没有,我学过,我从小是神童,所以我才能被保送进北大,所以我才能和沈小芳在一个学校读书,所以我才会爱上她……三千六百五十天,是八万七千六百个小时,可是八万七千六百个小时,又是多少秒呢……”马家斌醉了,胡乱掐着手指头,最后忽然大声的说:“啊,我知道了,是三亿一千五百三十六万,就是说,有三亿一千五百三十六万秒,我在爱沈小芳——”
吕德山脸色阴沉的说:“今天是沈小芳大喜的日子,你要是真的爱沈小芳,你就应该给她面子,让她把这个婚结了。”
“是啊,我给她面子,谁给我面子啊,老爷子,我知道您,您不就是暗恋了小芳妈四十年么?你应该知道,一个暗恋者的心态——老爷子,今天,我和你喝一盅,我们比一比,我俩谁最痴情!”
吕德山当然不会和马家斌比赛喝酒,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吕德山还是想给侄子的婚礼打些圆场,把事态缩小,怒斥马家斌说:“我最看不起喝酒胡闹的人,不管你今天来这里是什么目的,我们吕家的大门,不喜欢你这样的宾客,请原谅我要送客。”
“哎?还没有结婚,没有闹洞房就要请我走?你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吕老爷子,我们最少还有过生意上的交往,你忘了去年你买过我一张字画了?哈哈,那张字画是假的,今天我给你说了实话吧?哈哈哈哈。”
吕德山见此人没有走的意思,而且嘴里依然不干不净,知道继续和他抬杠,于事无补不说,还会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吕德山不打算和这个酒鬼继续纠缠下去,刚要走时,马家斌却一把抓住了老爷子的袖子:“别走啊,吕老爷子,你走了,这个婚,就结不成了!”
吕德山脸色一变:“这个婚,不结也结,结也要结,不是你这个无赖几句话,就能决定的。”
谁知,这句话刚刚说完,就看见陆璐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只见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寸缕,一边哭着一边喊:“抓流氓,抓流氓。”
他的后面,跟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的吕子豪。
吕子豪好像中了什么邪,嘴角流着哈喇,正在狂奔,一边跑还一边脱衣服,西装上衣脱了,被他甩到了地上,领带歪戴着,然后就是两只手在脱下面的皮带,当陆璐跑过之后,吕子豪又看到了宾客里一个体态丰满的女人,吕子豪竟然拦腰就抱起了女人,吓得那个女人一阵尖叫……
一切都乱了,吕老爷子也懵了,女宾客们都在尖叫,而宾客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内眷,已经陆续离开了吕氏庄园,我眼看着吕子豪对着我扑了过来,只见他两眼发着炙热的光,就好像忽然发了狂颠。竟然认不出人,见了女人就搂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