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见过哪座雕像雕刻的是驾驶着汽车的人?没有?我也没有。不过,在汽车发明以前,马是人们的主要交通工具,在那些年代,许多伟人的雕像都刻画的是他们骑在马背上的样子。
现在的雕塑家也仍旧不雕刻驾驶着汽车的人物雕像,这是因为像类似汽车的大型机器并不适合做雕像。实际上,也很少有人造的什么物品适合来做雕像的,雕塑家们喜欢再现的是自然。他们选择的是人、动物、植物这些自然生长特征的主题。只要有锤子和凿子,一个好的技术工人就可以用大理石刻出一辆汽车的样子,但是,如果想雕刻一匹马的雕像,只有艺术家才能够胜任。
你还记得在帕提侬神庙,菲狄亚斯雕刻的那些骑着马的骑士吗?那些都是浮雕。用浮雕的方式雕刻马要比圆雕的方式容易得多,因为在浮雕中,马是背景的一部分,它们不需要站立在地面上,雕刻出来的马四条腿并不需要支撑身体的重量。
展现人物骑在马背上的雕像称为“骑马雕像”。与希腊人相比,古罗马人能雕刻出更漂亮的骑马雕像,因为他们更加熟悉骑马雕像的雕刻技术,知道让马的四肢支撑起身体的重量的方法。但可惜的是,古罗马之后整整一千年,都没有任何优秀的骑士雕像作品出现。
后来,第一件优秀的骑士雕像作品是多那太罗雕刻的。多那太罗的这件作品比真人的尺寸还要大,是用青铜雕刻而成的。为了雕刻这座雕像,多那太罗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这座雕像被安放在了意大利的帕多瓦,它雕刻得十分精美,许多人都称它为世界上“骑士雕像”的亚军。如果你乐意这么称呼它也可以,因为它原本的名称确实很难记,不但拼写很难,读起来也拗口——雕像中骑在马背上的骑士名叫加塔梅拉塔,因此这座雕像的原名叫《加塔梅拉塔骑马像》,你能把作品的名字写清楚吗?对,作品的全名叫作《加塔梅拉塔骑马像》。右边就是雕像的图片。
你看出来这匹马是多么壮硕、多么结实了吧!加塔梅拉塔是一名士兵,而士兵在文艺复兴时期骑的都是真正的战马。真正的战马和我们平时看到的马是不一样的:战马必须要非常壮硕,因为这样的马才能支撑得起披挂盔甲的士兵;战马必须非常结实,因为这样的马才有足够的对抗力量,就像橄榄球运动队里的中卫一样对抗力十足。
我从没见过任何一匹真马把蹄子踩在一个球上,多那太罗应该也没有见过。但是,他必须在这匹马的一只马蹄底下放一个球,因为这样,提起一只马腿的、沉重的雕像才能够稳定住。你看,马鞍上的骑士就是这样的稳妥。
如果说《加塔梅拉塔骑马像》是了不起的骑士雕像,世界排名第二,那么,哪一件作品又是排名第一的、最优秀的作品呢?想一想所有有可能做出最优秀的马上骑士雕像的雕塑家,再回顾一下几百年、上千年的雕塑发展历程,你就会惊奇地发现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和第二了不起的骑马雕像,都完成于文艺复兴时期,并且都是由金匠制作而成的,而这两位金匠又都居住在佛罗伦萨。更一致的是,这两件雕塑作品表现的都是坐在战马上的士兵,而且它们都安放在意大利,且都是离佛罗伦萨很近的城市。
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骑士雕像是由一个叫安德烈·德尔·委罗基奥的雕塑家雕刻而成的。委罗基奥并不是他的本名,而是教他手艺的金匠师傅的名字。有趣的是,在意大利语里,“委罗基奥”的意思是“真是好眼力”,很明显用这个名字来形容他真是贴切。这座雕像雕刻的是个名叫科莱奥尼的威尼斯军队的总指挥官。多那太罗雕刻的是加塔梅拉塔,委罗基奥雕刻的是科莱奥尼,很拗口吧。
科莱奥尼是一位杰出的将军。他作战英勇,指挥出色,而且身体很强壮。他可以身穿盔甲与军队里跑得最快的士兵比赛。他也很好学,常常鼓励军营里的艺术家和学生好好学习。他为人十分和善,从不放纵饮食,作息也很规律。科莱奥尼还以对人极诚信而著称。
科莱奥尼去世的时候,大家发现他立下遗嘱,只要威尼斯为他做一座雕像放在圣马可广场上,他就把他所有的财产都捐给威尼斯共和国。可是在圣马可广场上建立任何雕像都是违反威尼斯法律的,所以威尼斯人都以为最后是不可能得到他的财产了。不过,后来他们想到了一个聪明的方法。威尼斯人想起有一座前面有一个小广场的建筑叫圣马可学校。
“那个广场不是也可以叫作圣马可广场吗?”威尼斯人想道。于是,他们就让委罗基奥雕刻了一座科莱奥尼的骑马雕像,放在那个小广场上。用这种方法,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取得科莱奥尼的遗产。
这座委罗基奥雕刻的雕像平衡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在马抬起的前腿下放个球什么的。值得一提的是,委罗基奥把科莱奥尼的面部五官刻画得有点夸张,不过因为雕像被放在一个很高的基座上,人们从地面上仰望上去,夸张的五官形象看起来就刚刚好了。
左面这张图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骑士雕像,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雕塑作品之一,委罗基奥的——《科莱奥尼骑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