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白拧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再揪了一下头发，感觉自己是个活人，再看一眼欧阳，确实有一个人坐在他的跟前，而且欧阳的表情也是十分正常。因为，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领导人，不会盲目地说出这种事情。科白咽了一下口水，说：“在科学界，一切猜想都是可行的。”
欧阳点点头说：“我们阳立公司希望能够聘请你当我们的首席专家，专门研究与外星人语言的交换技术，我们希望能够利用你现有的通信设备，比如射电望远镜、天线等，来收到外星人给我们发来的信息，并将这些信息转换成地球人的语言。”
科白知道科学奥妙无边，但是他更清楚商海深不可测。
欧阳看到了科白的犹豫，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会提供一笔科研基金，资助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另外，我们阳立公司已经策划了全国最先进的‘智算中心’，这个中心的计算机集群将由中国最优秀的大学北华大学信息技术学院来提供智能软件的设计，等这个智算中心的软件到位后，可以提供给你进行天文演算。”
科白专家当然知道欧阳是“智算中心”创意的提出者，所以他还是存有敬畏之心，而且，欧阳是个博士，他的话，一定是带有科学的力量，知识分子加科学家特有的诚恳都挂在欧阳的脸上。
但是当欧阳认真地提出科研基金的事情，这是一件现实的涉及钱的事情，科白专家也认真地说这个科研项目值得一搞。欧阳此时更为认真地说他正在读计算机方面的博士，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助科白专家。
科白也谦虚谨慎地推辞一番。欧阳这时说希望由科白挑头组织一个专家组，科白保守地说边做边看。欧阳把一张银行卡给科白，说：“这是组织专家组的经费，里面有十万元钱，由你安排，组织五六个专家，然后，计算机方面的专家，阳立公司可以提供。”
科白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欧阳做这件事情是有信心的。他点点头，说可以协助欧阳做一些事情。欧阳说：“请您最快时间内给John做一下脑电波的测试，将他收到的外星人的信息转换成地球人的语言。”
科白说可以尝试一下。
John已经找了两个助手来协助他完成创意。这两个人是写科幻小说的。John向欧阳申请了几千元，作为两个科幻小说作家的稿费，让他们科幻一把，想象一下外星人如何与地球人做生意。这两人，不是生意人，拿了人家的钱，挤破了脑袋，提供了诸多创意，John把他们提供的这些创意都写成了文字。
John把方案交给了欧阳—— 一本厚厚的科幻小说。欧阳说：“不错，我们已经走出第一步。”John问下一步如何去做。欧阳说：“把这些小说发布在网上，用第一人称写，知道吗，第一人称让人感觉是真实的。”
John说：“科幻与现实只有一步之遥。”
欧阳说：“我们已经迈出一步，首先让大家知道这一步。无论一大步还是一小步，我们都在推动世界的进步。”
John被欧阳的话震动了，晃一下头，感觉到了自己的崇高，然后问：“接下来怎么做？”
欧阳说：“你不是认识国外那个做太空旅游的公司吗，咱们想办法跟他们联系上，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让科白专家给你做一个睡眠时脑电波的信号记录，把你跟外星人交流的信息记录下来，我们需要与外星人进行交流的一些档案。”
John有一种牺牲的精神，说：“我可以配合。”
欧阳鼓励他好好干，还拍拍John的肩膀，他很清楚这样做会冒很大的风险，因为这样做有一种肌肤相亲的假象。确实，John受了鼓舞，激动地点头，他又借机拥抱了欧阳，欧阳没有办法，暂时牺牲了一下色相。
科白组织的实验小组首先接受了欧阳的第一个任务，记录John的脑电波。因为John经常在晚上收到外星人的通信信号，不过，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在他的梦境中。科白需要把这些信息记录下来，然后再找出这些信号的特征，日后用研究机构的天线系统来接收这些信号。关于John为什么能够接收到这些电波信号，科白给出的解释是：其一，John的头部可能有金属等导体，其二，John的身体里可能含有超导的成分。总之，科学可为这种超常现象找到解释。
经过十几个夜晚的连续跟踪记录，实验员把John的脑电波都存下来，并按照某些规律进行分类整理，然后再需要一种算法，将这些没有规则的信号转化成文字。自然，这个实验是在中国进行的，文字自然是汉语。经过大家的演算，人们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贸易意向书，原来是外星人向地球人求购垃圾，外星人需要大量的地球人制造的垃圾，在这个用算法翻译出来的意向书中，外星人可以用地球人想要的物资进行交换。
科白还从John的脑电波信号中分离出外星人向地球发出信号的频率，有了这个频率值，专家们可以直接利用信号接收系统，收到外星人的信号，并将地球人的信号发回去，总之，地球人可以与外星人交流了。
有些时候，编一个故事很难自圆其说，但是，科白是一个很专业的专家，他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有很多年的资历，以前研究的一些成果，都在这个项目上利用了，并且，John提供的商业计划书中，详细地说明了如何与外星人取得联系，如何交流，采用什么样的文字等，那么，科白只需要用科学技术来讲明这些方法是可行的就可以了。
总之，科白完全满足了欧阳的要求。
欧阳安排人给John做完了实验之后，又请科白专家组织了一个专家团队，来对与外星人做生意这件事情进行评审。其实，在此之前，这些专家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也知道了欧阳要做“智算中心”，总之，他们知道欧阳博士又要做一件事情，跟航天有关。
在评审会上，大家踊跃发言，都说“星际贸易”这个项目好，因为在未来，地球人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生存，是去月球呢，还是去火星，并且，随着地球资源的匮乏，必然要到外星球寻找资源。阳立公司首先开了这个头，给人们指出一条新的道路。
欧阳和John也参加了这个项目，他们俩在专家组面前表现得比较谦虚，后来有一个专家问欧阳，通过什么方式把地球人的物资送到太空？
欧阳用十分冷静的口气说：“我们会考虑募集资金建设航天中心，可以引进国外或者租赁国内的航天器。”专家们点点头。
这时又有一个专家问：“你们在项目策划书中提到要向外星人提供物资，这些物资是地球人产生的垃圾，是吗？都有什么垃圾？”
John清了一下嗓子，他回答：“当然这些垃圾是需要进行加工的，进行提取。垃圾嘛，有生活垃圾，工业垃圾现在还没有考虑，因为主要是提供给外星人食用的，大家不要觉得奇怪，这很正常，外星人的消化系统与我们不同，你们就把外星人当作地球上的一条狗、一头猪就可以，这样就容易理解了，所以嘛，外星人可以吃我们制造的垃圾，甚至粪便。”
“粪便”这个词一出口，立刻有专家捂着嘴恶心。没有想到欧阳正色说：“大家不要有过激的反应，确实如此，我们所进行的产业，完全是一个绿色的产业，我们将与外星人的贸易看做是一个完整的生物链，人类产生垃圾与粪便，经过加工处理，送给外星人食用，再将外星球的贵重金属送回地球，我们再将贵重金属在地球销售，再加工人类的垃圾与粪便；如此有机地循环。当然，这些过程是有技术含量的。”
专家们自然知道这是一个“科幻”，“科幻”可以解释为“科学”与“幻想”。若干年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人类会在月球上做点儿什么，这不，现在已经实现了。
最后，John强调，“关于交通方式，我想我不用说太多了，前期可以考虑采用普通的飞行器。不过，最终我们可能采用时空隧道的方式，我想，这些技术的秘密我不能说太多，在地球上已经发现过外星人留下的发射基地，就是采用时空隧道的技术。”
评审会议结束前，欧阳让徐会计送上来一堆信封，里面装着现金，每人发了一个。欧阳要求每人在评审报告上签字。专家们把信封拿到桌子下，用手捏捏信封的厚度，基本上可以判断现金的数量。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带头签字。
欧阳看了一眼科白，科白笑着说：“这是阳立公司要投资研究的一个课题方向，当然与大家以前参与的其他技术评审会是有区别的，这是企业自主的行为，所以他们自己有决策权。请各位来是听听大家的建议，我觉得这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项目，与外星人打交道做贸易的事情，有可能不是我们这一代人能够完成的，但是我们可以肯定，未来的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我们要从事这方面的事情，这是前瞻的。我同意支持阳立公司对这个项目的调查研究。”
他率先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轮流下传，大家陆续签上字。
专家们在评审报告上签字，然后拿着钱离开。最后只剩下科白专家。欧阳已经猜到科白有话要说，看着科白的脸。科白说：“您这个项目，不会只做到这儿就算停了吧？”
欧阳说：“这只是开始，阳立公司还要做实实在在的科研与生产，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设计一个航天城，规模不小于现在的‘智算中心’。”
科白点一下头说：“有实体的经营就好办。”欧阳说：“您放心，我们会一步步踏踏实实地做下去。另外，还需要您在一些媒体杂志上发表一下文章，当然是从学术的角度来探讨这件事情。”科白说我明白。
第17.5节 一切幻想都有现实的来源
现在，人们称欧阳为博士了，平时，都这么叫他。虽然，欧阳不习惯戴眼镜，但是额头下没有那块玻璃，就会显得他知识不是那么丰富，因为像星际贸易这么高科技含量的事情，应该有一个大眼镜做配饰的，所以，他要慢慢适应。
John对于欧阳安排的工作，尽心尽力，美国那个开发太空旅游的公司，已经给他回了电子邮件，对于阳立公司的星际贸易项目，表示了极大的惊讶，在电子邮件里用了很多感叹号。欧阳让John把电子邮件转过来，他直接跟老外联系，这才知道，那个公司叫联合太空旅游公司，简称UST公司。
欧阳首先跟联合太空旅游公司进行了简单的联系，告诉外方，阳立公司可以与UST公司合作，双方进行业务上的深入开发，欧阳把这个电子邮件发过去了。
很快对方回信了，又看到了几个惊叹号，对方说阳立公司是做系统集成业务的，与UST的业务差距很大。欧阳又把“智算中心”有关的宣传资料发过去。这样来来往往进行了十几天。
看起来表面平静的阳立公司，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员工们尊敬地称欧阳为欧阳博士。邓红首先来找欧阳，“我看到报纸上有消息了，专家们对阳立公司的星际贸易表示了极大的关注，看来这事情有鼻子有眼的呀。”
欧阳说：“那是当然的，经过科学家的论证，这个项目是完全可行的，怎么样，感兴趣了吧？”
邓红含蓄地笑笑，“先把计算机业务的事情办完了再说。”于是把几个经销商的欠款情况及收款情况说了一下，又说，“东方世纪那边，上市公司已经公布了从阳立公司定向募集资金三个亿，两个公司的股票都涨了一下。”
欧阳说：“那么刘洋一定是又炒了一把，股票上挣钱了，也不知道在实体业务上投入些。”邓红说：“他们这些人，习惯了股市上挣钱，看不惯咱们做销售的辛辛苦苦地挣钱。”
欧阳叹口气，下了决心似的说：“所以，我要操作‘星际贸易’这个项目，让你们看看，这也是挣钱。”
邓红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好笑，你非要把地球人的粪便发给外星人，你这不是恶心人吧。”欧阳说：“你以为人类能干出什么事情？”邓红说：“我不跟你说了，你觉得好玩儿就行了。”
欧阳说：“这个项目需要你的参与，我已经打听了，进行航天方面的业务开发，一般的企业是没有资质的，咱们这个城市的太空开发权，已经由市政府委托给市属的开发公司了。审批权与合作权都被那个城市投资公司掌控。”
邓红说：“我能干什么？”
欧阳说：“把审批权拿下来。”“什么的审批权？”邓红问。
欧阳说：“航天城。”“你可真行，亏你想得出来，你有宇航飞船吗？”邓红不屑地说。
欧阳冲邓红招了一下手，邓红把头伸过来，两人嘴和耳朵碰在一起了，欧阳说了两个字。邓红恍然大悟，看着欧阳大叫一声，“真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