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医生变成了现在的病人。Yuri用尚存的意识掐算着自己剩下的时间,而Stanley组织者巫师进行徒劳般的补救。研制的药品和疫苗似乎一点都没减缓病魔的扩扫速度,很快,Yuri就被吞噬了,高烧使他开始胡言乱语,囊肿摧毁了他的容貌,体内器官一个接一个的衰竭。昏暗的灯光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
Faramiea正对老人进行拷打,他知道这个老疯子一定知道什么。他才是真正的伤寒玛丽,而不是什么奇怪的病原体。“哦!肉体的泯灭永远不会击毁不屈的灵魂!哦!他会给我引路的!”又是两记重拳,已经一下午了,Faramiea什么也没有撬出来,老疯子就像牡蛎一样,两张嘴紧闭着什么也不说,旁边的刑具滴着黑色的鲜血,映衬着疯狂的脸。离奇的愤怒让Faramiea再也不控制下手的力气,一下子把那人的胳膊扭断,又把嘴里放进碎瓷片,一拳打上去。“说!解药是什么!”
突然,Faramiea觉得一切都停止了。叫喊声,风声,甚至自己的呼吸声。老人微笑的看着他挥起的拳头,Faramiea觉得自己怎么都用不上力气。老人的面部皮肤一点点脱落,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身上的衣服就像经过了千年的洗礼和细菌真菌的侵蚀,开始逐渐腐烂,而椅子也是,马上就变黑,然后变成碎片。绑住他的绳子最先腐化,老人用一个蔑视的眼神看着刚才的施暴者。“抱歉,游戏时间结束。”
-------------------------------------------我叫分割线-------------------------------------------
Stanley隔着厚重的防护服紧紧抓住失去意识的Yuri的双手,他这位昔日战友已经走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呼吸逐渐变慢,眼里发出的光芒变弱,手上的力量一丝丝被抽走。这位教士很快就要陨落了。回光返照让他有能力说出遗言,不过在众人听起来也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喃喃。几个人努力趴在他胸前,贴近喉咙,也只听到里面咕噜咕噜的声响。
两分钟之后,他停止了呼吸,整个人像是解脱了一般瘫软下去——Yuri的路走到了尽头。
人们把这具遗体抬出了大厅,放置在后院已经准备好的墓穴中,远离秃鹫的骚扰。这是他们能为这个勇士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然后一铲铲土,带着离别盖住了尸体。
咣,门被打开,Faramiea夺门而入,将人们从悲痛和臆想中拉到现实。
“快,拿上任何可以带的东西,跑.。快跑!”
-------------------------------------------我叫分割线-------------------------------------------
村民们被叫醒,大多数人的家当早就留在了家里,所以都轻装上阵。除了Faramiea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狼狈的奔逃,巫师团为什么会选择逃命。队形很快就形成了,Faramiea,Gerald,Griffon后卫,其他人带领着剩下的村民在前面。他们的目的地是最近的隘口,那里是黑墙的尽头和矮人的城池。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跟随着他们,大多数人只是盲目的奔逃。
“我们为什么要跑?”Gerald不解的问道。
“他回来了。”
“他是谁?”很明显,其他两人对这种答复表现出极大地厌恶(写在脸上)
“腐烂使”
他们一惊,他们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城镇,多希望自己在沙漠里迷路。对,在沙漠里迷路,甚至是被天上落下的泥巴一点点啃食掉也比被腐烂使捉住强上几万倍。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不过,当这个怪物处理完城镇中的一切之后就会来追赶他所能看见的生灵,而只有黑墙才能阻挡住他。每个人心里都紧绷绷得,他们想逃离,他们担心自己无法逃离。相信,在夜幕褪去之后真正恐怖的东西也会从黑暗中褪去他的伪装,开始狩猎。奔逃的队伍扬起一阵阵沙尘,中间的大部队气喘吁吁。这种长距离奔逃对那些村民们来说太过困难了。和时间赛跑,和那地平线下的阳光赛跑。但是很快,第一缕阳光就从他们背后的大地探出了头,和阳光一起升起的,还有一个诺达的黑影。那种气息贯穿了每个人鼻子中的嗅细胞,腐烂,死亡,以及绝望。这下,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们内心也清楚了。顾不上那已经被磨破的脚掌,不顾上拖家带口酸疼的肩膀,逃命的人群失去了队形,向他们认为的方向奔跑着。
“黑墙!就在前面!”队伍前卫大喊道。门上的守卫早早接到通知,Ossac巫师团即将过境,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还带了这么多的人。那帮墙上的矮人抓紧开启他们复杂的机关,将数米厚的城门开启。
队伍努力的向前行进着,人们互相搀扶。他们的力量快要被榨干了,但没有一个人敢停下来。脚步踩起了黄沙,让那个怪物更容易定位。这时,前卫已经到达了城墙,正在努力的帮助村民过境,但是他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那个飘渺的影子正在吞噬着他们走过的土地,将黄色的沙变成黑色的尘。
“太慢了!再快点!”Faramiea大喊道。
一个,两个,第三个是一群,那些村民连滚带爬的走进了所谓的安全范围。终于,轮到了后卫的三人;城门开始缓缓关闭。
“这个速度,等门关上了,这家伙也进来了。你们两个快走!”Faramiea看了一眼正在用龟速关闭的城门,示意两个人先进去。但是Gernald和Griffon根本不会理会,他们已经拔剑准备应战了。“Stanley,看在老天的份上把这两个榆木脑袋拉进去!”Faramiea只能用命令把他们带走。教士从城门内冲了出来,勒住两人的脖子把他们拉了进来。“让我们出去!我们永不退缩!”那口号从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口中说出,变得这么无力。Stanley一把把想让站起来的Griffon推倒,死扣住他的脖子,“不能再有人死了!你们******出去连个陪葬品都算不上!”然后,他慢慢收敛起怒目缓缓起身,留下Griffon一个人在地上惊愕。“好好记住吧。”
Faramiea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Stanley向他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回了需要帮助的人群中。
现在,城墙外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齿轮嘎哒哒响着,将城门依然洞开。人们惊叫着,呼喊着,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黑色怪物。这时,离危险最近的人反而异常的平静。Faramiea蹲了下来,努力的从背包里掏来掏去,终于拿出了临行前从教士那里搜刮来的小瓶。打开,一股浓浓的酒香四溢开来,像一只只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嗯,刚刚好。”南方的气温加速了酒的发酵,现在这味道即使是世间最好的佳酿也不能望其顶背了。Faramiea将琼浆玉液倒进了自己的口中,润湿干涩的喉咙。一股暖意把他从连夜的奔波中唤醒了过来。胡子上粘着的几滴在日光下发出光芒,他有些不甘心的舔舔嘴唇。“本来想留到会去大家一人一杯,现在我独享啦!哈哈哈!”这个Doranfendo的汉子笑了,混杂着北方猎人的豪放和东方草原牧者的爽朗。“好酒!”他的笑感觉很悲伤。包裹被留在了身后,防沙的披风被褪下。那双剑显得格外的轻巧,他们缓缓出鞘,露出银色的身躯,在灰暗的阳光下生辉。黑色的锁子甲在长袍下面,那么严肃,编织着最后的防线。他缓步走向广袤的沙漠,张开持剑的双臂,拥抱临近的腐朽气息。
那酒香犹存,Faramiea还在用心的回味,可是很快,腐烂的味道占据了上风,让那本来舒缓的眉头又紧紧皱在了一起。
他举起剑,望着那有些冰凉的金属和上面精致的花纹,然后将目光缓缓移到那团逐渐扩大的黑雾。
“现在,让我们聊聊怎么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