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如意,我可以弱智,可以递交投名状,笑哈哈地说:“不就是递交投名状吗?老高,你就说吧,要我偷公司的鞋,还是要我去偷公司的衣服?”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知道他的心思,就是让我去对付俊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高的脸色突地就变了,它不是晴到多云,而是雷电交加,像是暴风雨要降临。这大概是我触到了他的痛处,因为巧巧喜欢拿公司的鞋回去私卖。
“周小武,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巧巧骂我,“我们是这种人吗?”
老高用筷子,猛烈地敲打着桌面,还振振有词:“我坐过六个月的牢,我就是流氓,我怕谁呢?周小武,你个小霸王,说的完全对,我就是要你递交投名状。”显然,他想借助流氓的外衣,用武力来征服我。
形势突变,出乎我的意料,可我不能示弱,只能将错就错,否则他会得寸进尺,甚至会对我动粗。我说:“抗拒不言,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座穿。你那不是光彩的事,只能说明你呆,你傻,并不能说明其它的。当然,你可以在小胖的面前装装神经,就别在我的面前丢人现眼了。”
小胖好没面子,又不敢找我单挑,只是用手中的筷子指着我,大声吼道:“周小武,本人架子倒了,油没泼完。你要是活得不耐烦,我愿意送你一程。”他是雷声大,雨点小。说白了,是他害怕失业,只能像病狗一样,用吼叫来装饰门面,否则他就没必要去投靠老高。
“咬人的狗是不喊的,你激动什么?老高还有六个月的‘文凭’,可是你呢?你如果混得好,又何必来公司,和我这样的小人物在一起。”我说。
钱讲师没有多少文化,也当不得领导,可他却站了起来,走到大伙中间,先咳嗽了几声,再用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大声地说:“大伙听我说几句,老板今天不在公司,我是第一次当家作主,双方都给我一点面子,不要在这里闹事。”
我想给他面子,才插嘴说:“钱讲师,闹事的不是我。”
钱讲师是马屁出身,要巴结的是老板的亲戚,他说:“小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周小武,你如果把他给弄急了,你没有好日子过。这不是我吓唬你,因为他以前在江湖上混过,来公司的时候,还交了保证书。它不是假的,是老板亲口对我说的。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你俩打了起来,你是一定会滚蛋,小胖最多是再写一次保证书。”
在大伙看来,钱讲师的分析是相当透彻。只是在我看来,他这个马屁精的话有吓唬我的成份,但不排除某些可能。纵然是这样,我也不能被他给吓倒,否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于是,我说:“钱老师,你怕小胖没有关系,可我不怕啊。”
“小胖真的在江湖上混过。”钱讲师再次强调。
“我虽说不是本地人,也在这边混了不少年。钱讲师,你放心,我以前是老师,教了不少流氓学生,在这一带翻不了船。如果让我和小胖一对一单挑,我也不一定输给他。”我量小胖也不敢单挑,才转身问小胖:“你自己说,你混得有没有骨气?如果你有骨气,就当着大伙的面和我单挑。”我这一招是跟老高学的,记得当初来的时候,老高就是当着老板的面,用类似的话这样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