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查，没有坏处。”老高说，“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个明堂来。”
老板生气了，调头就走，到了门口，才回过身来，对老高说：“老高，你开会去。无非是晚间留人值班。我们做领导的是解决问题，不要指责问题。二号仓库出事，我要你走人了吗？”他说完这段话，拍了拍裤子，转身走了，根本不容老高解释。股东们尾随其后，不想看到老高那德性。
说心里话吧，老板何尝不想借题发挥，杀杀我的锐气，只是他失职在先，又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已经惊动了股东们，如果再让老高这样闹下去，就是他的领导无方。于是，他提议召开一个会议，要整饬家属兵，杀杀股东们的锐气，从而由被动为主动。
对付老高这种人，该做小人的时候，还得做回小人。我说：“老高，你大事不抓，专抓鸡毛蒜皮小事，改天还会闯祸。”
要是在平时，老高一定会错误到底，直到我走人为止。可今天不一样，股东们来了，他有些做法该省略，就得省略。这不是他给股东们面子，而是他和老板提前有约，要把精力对付在股东们身上，尽快通过“整饬家属兵的方案”。
“你个小霸王。”老高说，“周小武，算你走运。老板的办公室里根本没有摄像机，他是有心帮你开脱。你别得意太早，这不等于你没有问题。这个账可以暂时存下来，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你慢慢算。”他不容我回答，转身就离开了商务部。
我对付不了老高，却能对付巧巧。我大声地说：“一只鞋都有那么大，一双鞋就更大了，如果是我偷鞋，我总得找个地方存放吧？”我想把大伙的思维引向集体柜。
“谁说你拿了鞋？你也可以放衣服。”巧巧大声训斥地我，“周小武，你一个大男人没完没了。老板不是已经说了，是他昨晚走的时候，没有关好门，你还想乱咬什么呢？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别像疯狗一样，没事找事。”
“老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说话？”我说，“你真自私。”
“我正准备帮你说话，老板就来了。还用我帮你吗？”巧巧是说的好听。
“那我还要谢谢你啊？”我说，“你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老板娘没有参加会议，还没有走，只是我不曾留意。她插嘴说：“周小武，你瞎激动什么？又没有人说你拿了鞋？你上班来得早是好事，我们应该向你学习才对，结果你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全公司的悲哀啊。”她有意借题发挥骂老高。
我知道老板娘无恶意，才说：“老高说我有事，我就有事。老板说我无事，我就是无事。这也太戏曲化了吧，我能不激动吗？老板娘啊，这里还有没有原则？以后说话办事还要不要根据？长此下去，人将不人。”我骂的人当然是老高。
“当然要根据。”老板娘明白我的意思，可她要借题发挥，又说：“周小武，你别不知好歹，老板是有意帮你。当然，你说的对，说话也好，办事也好，都要有根有据的。老板可不是瞎说，他做了调查。不瞒你说，顶楼上还有一位出租户，他叫孙存金。据他说，他以前就认识你，那个时候你还是老师，可你不认识他。他是我们多年的老住户，是信得过的。他说你来得太早，本想叫你上去坐坐，教教他电脑知识，结果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