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大夫说王爷他暂时还不能移动,待伤好些了之后,才可再去接回来,如若郡主要去探望,只需与鸹娘联系便可。”
待她将穆景云安排好了后,凤娘派去通知的人也到了将军府,告诉了她三王爷在御香楼的事,她本想立即过去,却又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穆景云,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送走了那些人后,她恨不得马上将穆景云杀掉,为何他无事,而她爹却受了伤。可她,却不舍不得。
“王爷怎会去那种地方?”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爹不是那种贪念美色的人,不可能会让那个叫姒姬的花娘迷住的。
“王爷他……”那个将王爷扶进御香楼的随从,吞吞吐吐的看了一眼婉容,在看到婉容似要杀人的目光后接着说道,“王爷他,只是去看看那个将将军迷得夜夜不归的花娘到底有何本事,以及警告那个花娘不许她再迷惑。”
婉容眼里的杀气,顿时变得伤感起来,她爹,居然为了她,竟然会去那种他一向不屑的地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穆景云,她的眼神,又变得杀气腾腾,如若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不,不是因为他,全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叫姒姬的女人,只要她一死,这世界便太平了,穆景云也会回到她身边的,所以,姒姬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清晨时分,三王爷总算是转醒,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一如女子般的柔美房间。
“这,是在何处?”声音虽轻,却还是惊动了坐在他旁边守着的姒姬。
“这,便是姒姬的临风院。王爷遇刺了,地方离御香楼近,凤娘便让人将王爷接了过来。”姒姬拿着帕子,轻轻的替三王爷擦着脸上的汗水。
一股馨香扑入鼻中,让三王爷愣了愣,他的身边,多久没有女人了?自从婉容的娘亲走了以后,十年了吧,十年了,他的身边,一直都是空空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
“王爷暂时无需担心,在这临风院里好生休养便可,至于帐单,待王爷好了后,便会送去护国王府,所以,王爷不必对御香楼有任何的感激。”姒姬将帕子放下,扶着三王爷坐了起来。
“有劳姑娘。”三王爷似乎说不惯这种客气的话来,而姒姬的话,也让他觉得有些惊讶,才见面两次,她便谈了两次有关钱的话题,坦承得让他这个自认光明磊落的男子都折服。钱这个字由她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完全变了个样,不再那么的充满铜臭味。
“王爷言重了。”姒姬将帕子在盆里搓了搓,脸色仍然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对三王爷,也未有其他人的那份故作的尊敬,这一点,让三王爷觉得很是轻松。
不知道是谁先打破沉默的,两人聊起来,竟有聊不完的话题,由文聊到武,由古聊到今,三王爷彻底的震惊了,这姒姬,竟真的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婉容的娘,也是一个知书达情,通晓古今的奇女子,而这姒姬,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姒姬无论是在琴棋书画,以及对事情的见解方面,都有过人之处,与本王过世的王妃相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明白,这女子,有自己的见解,不似一般的女子,以男子为天,唯男子的命是从。像她这般的女子,应是生在大户人家,自小便学习的,怎会做了花娘?
“那不知王妃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姒姬看着三王爷,那怀念的模样,让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闻的微笑,如果一个男子与另外一个女子谈及家室,那男子定是将那女子当作了知已,所谓知已,只不过是男人用来掩饰自己花心的借口罢了。
“如若婉容有她娘一半便好了。”三王爷叹了口气,只要想到婉容那种死也不服输,死钻牛角尖的个性,他就一阵头痛。从来习书练字,只想舞枪弄棍,却又永远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哪似她娘,即温柔,又知书达理。
“想必王妃在王爷的心目中,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女子了吧。”姒姬定定的看着三王爷,眼里,有着一丝丝的迷朦,语气中,似有意又似无意的,闪着些酸溜溜的味道。
她,是在吃醋吗?三王爷愣了愣,看向姒姬的眼神,有些些的逃避。
“王爷。”姒姬轻轻的唤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勾引他,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原本她以为,这个王爷并无任何的过人之处,原来,他也是有内涵的呢。
看着三王爷一副逃避的模样,姒姬的内心,便更加的肯定了,只要她再下把功夫,三王爷为她赎身,那可是迟早的事。
想到此,她便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故作轻松的问道:“我想婉容郡主,势必是个列性女子吧。”与其说是列性,倒不如说是一味的好强吧,如若不然,怎会巴着穆景云那种恶人死也不回头呢?还要为了他流连御香楼来杀她。
“唉,说起她,其实小时候她娘在时,也是个小可人儿呢,只是越是长大,心性也变得越加的让本王捉摸不透。当初父皇赐她婉容这个名号时,我也以为她会一直如她的封号一般,有着如她娘一样温婉和顺的仪容,却由于本王的疏忽,让她变成了如此的性子。”三王爷根本不似在说一个让他伤心的女儿,反而,是以一种极为骄傲的神色,说得眉飞色舞,让人妒忌。
是的,姒姬在妒忌,如若不是穆景云,待她到了三王爷的这个年纪,饶儿他,也该成亲了吧,她,也该抱孙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