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皇上已经出宫了,不可能……”可是听他这么说,无忧为难极了。
打发皇上?他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太监,就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干这事。
但是现在,虽说那边是皇帝,但这边还是他恭敬的主子爷,发了老大的脾气,他若想日后安生,就跟不敢得罪了。
真是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没理解本王的意思吗?滚出去……”何子崖心底的火苗又冒了上来,再也不想压抑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自小他便心境平和,眼里有天下万物,却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更不会为一些凡尘俗事烦忧。
但是昨夜不同,这种事不仅仅是夺走他清白的问题,更是打破了他心底的平静,还有属于他男人的尊严。
所以,他能不在意,能不生气吗?
现在别说是皇兄,就是神仙来也不管用,只要一日没将那个死女人给找出来,处决了,他都无法安宁。
无忧知道他的脾气,此时多说也无益,只能见步行步了。
反正皇上他是拦不住的了,就看他们兄弟两人见了面会怎么样吧。
这事,总得有人担着的,他是主子的贴身内侍,不但要伺候主子的生活起居样样周到,还要时时刻刻保护主子的安危,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仅无能为力,还一无所知。
他能逃得过责罚吗?
主子现在不处置他们,已经是大恩了。
此刻,除了心酸和自责,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尽量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将身心都受了重创的主子给伺候好了,就是最大的恩德了。
所以,听何子崖要沐浴更衣,他不敢耽搁,这一次是凡事亲力亲为,不敢假于人手。将玉池的水重新换了山中流下来的温泉,又安排了得力的几个助手一同打扫干净,准备得一丝不苟。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也没发现什么意外,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将何子崖迎了进去。
泡在干净的山泉水里,何子崖这才感到心底平静了不少。
身上属于那女人的气味也慢慢地消散,变淡……
就连身上残留的痕迹,也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就好像,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春梦……
这样的感觉,让他再次烦躁起来。
他怎么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呢?明明那么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的事情,那样的火热、激动、甚至丧失了理智……
他怎么可以忘记?
她又怎么可以挑起了事情,却拍拍屁股走人了?
怎么可以?
越想越气愤,何子崖突然忍受不住心中的怒意,竟然失控地运功,将整个玉池的水给震飞了起来。
洒得四周全是水渣,在一旁伺候的内侍无一幸免,全都如同落汤鸡一般目瞪口呆了。
“皇弟这是怎么了?发如此大的火?”
竟然是皇帝何子峰不知何时已经到来,他不让人禀报,直接往玉池这么进来。这一出现,便正好被半空的水渣泼了满头,若不是他身边有人及时挡了去,估计也比这些内侍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还是不怕死地打趣自己这个从来不知失控为何物的弟弟。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给他进来的吗?”何子崖闻声转头,冷冷地望了过来,后面一句显然是责问一旁早已满身水渣且焦头烂额的无忧。
但是何子峰不以为然地走了过来,阴险地笑道:“哈哈,朕看你果然是昏了头了,就凭一个内侍,也想阻止朕的脚步?看来,那女人的功夫不错,终于让你成为真正的男人了,虽然她这种行为可耻,但朕还是甚替你感到欣慰。”
何子峰说着,还不忘上下打量他那露在水面上的均匀胸肌,笑得越发满意了。
“滚……”何子崖脸黑如锅底,他气恼地一拍水,指着玉池的门口,失控地低吼。
“啧啧啧……皇弟啊,朕自然是要出去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上好好地禀报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朕知道你被伤害的不轻,决定在这安慰安慰你,多陪你一会。”
他一般正经地挑了挑眉,说得声情并茂,却半点不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
不等何子崖回应,他又邀功似得加了一句,“对了,朕已经派人去彻查了,你放心,只要她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朕的人都不会放过的。”
“滚!!”何子崖气疯了。这一刻,几乎丧失理智。
没想到历来对他无可奈何又言听计从的皇兄,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他了。
还是在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时候。
“崖儿,说句实在话,其实你也不吃亏,好歹能春宵一夜,还帮你**了。不过,就是这种方式太过可恶,手段太过残忍,嗯,还有就是这女子太过不可思议,不,应该说是胆大包天。得给她带你颜色看看,必须……哎,你别走啊,朕还没说完……何子崖!”
何子峰一个人说地津津乐道,好半天才发现自家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不知何时已经从水中爬了出来,披了衣物便头一不回的走掉了。
根本没有将他这个皇兄放在眼里嘛,真是的。
真是一点都不懂他作为长兄的苦心,郁闷啊!
何子峰只能快步追上去,“崖儿,皇兄不和你开玩笑了,说正事,如果你昨晚遇到的事情是真的,那此时非同小可,必须彻查,幸好只是个劫色的女子,若是要命的高手,那你现在就有可能没命了。不行,要不你住进宫中去,不然你的安危,朕不放心。”
他说得不无道理,但是何子崖无动于衷,连脚步也没有停下,“不牢皇兄费心,臣弟自有分寸,没什么事情,皇兄还是早些回宫吧。”
“那怎么行,这么重大事,难道你就想一个人扛着?好歹朕是你的皇兄。”
“……”何子崖终于停下了脚步,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扛什么?皇兄不是说了吗?臣弟非但没有吃亏,还赚了不是?若她敢再来,不过也只是为了劫色,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