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被黑暗笼罩的十来平米卧室内,除了床上的动静,和粗重的喘息声,一切都和平时并无不同。
咦?!你说她这是怎么了?不是外因所致那就是内因了,这般痛苦也不会是被梦魇,那莫非是她睡前那胡乱修炼导致的?难道她从网上和瑜伽书上自己学来的冥想静坐竟会是什么邪功之类?所以鲁莽修炼现在终于走火入魔了?!
啧!古装戏看多了吧!话说:现在有走火入魔这种神奇的疾病吗?!!
呵呵...以作者君微薄的脑洞来说走火入魔应该是先精神病,然后进而引发的身体内科症吧,张笑玥目前的情况应该脑科一类,要打比方的话就是曹操的头疼症了。
不过,脑袋应该不会存在像阑尾炎那样的突发急症吧,她可是每年都会进行一次全面体检的,难道被万年难遇的****运砸到脑袋上了?
次奥!肿不会真的是一年来坚持不懈持续不断的早晚两‘打坐’引起的吧?!
正如前面所说,张笑玥每天都会打坐要修炼精神力,其实说白了就是相当于瑜伽里面的静坐一样,盘腿直腰安静的坐着,放空脑袋或者开启脑洞想象自己脑海中传说的‘那一点’(当然中间会经常走神的说),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风险。
当然也不可能像那些‘********大法’神马的产生自毁或毁灭别人、毁灭社会的奇葩思想,毕竟她不是被洗脑。对她来说这项运动只起到精神支柱和放松现代社会压力的作用。
但是!现在她那巨大的疼痛是那么真实,让她几乎就要像毒瘾犯病者一样用头狠狠撞墙了,莫非她非但没修炼出‘精神力’反而修炼成了‘蛇精病’?!!呵呵!呵呵!
哦闹!网上传音果然不可信啊!自学修炼神马的看来更是要不得呀,要不得!武侠片中的大侠随便翻看两眼武功秘籍就轻松练就绝世神功的经历果然是不靠普啊不靠普!
呵呵,如果真是‘修炼精神力’惹的祸,不知道张笑玥她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执念太深和脑洞开得太大。
从小看着武侠片长大,和大多数国人一样有着武侠梦的张笑玥,相对来说这个‘成为武林高手’的遐想比大多数人要更加长久执着一些。
要说,这可能与她按照父母意愿从五岁起学习国画、书法和要做个淑女的生活有关:首先国画、书法、淑女这些名词与现代社会比较是很有古代意义的,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张笑玥幼小心灵对古代或是江湖侠客的喜欢;
其次就是她的性格是属内向安静听家长话型,在父母和邻居家人眼中她是没有叛逆期不用家长操心的好女孩。
其实怎么可能没有叛逆,正所谓是‘有压迫就有反抗,不是不反时候未到!’张笑玥的叛逆就是从上大学住校了以后才开始的,她一度丢掉了每天用毛笔写两张字和画一幅画的习惯,转而在审美观上投入了耽美的怀抱,以极大的热情画起来了耽美画来,即使因为内心割舍不下很快又恢复了每天的两张字和一幅画的习惯,但从此她也在耽美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更是从大二起背着家里人接起了给杂志画耽美插画的兼职,一直到现在毕业工作了也没抛弃这个副职。
从六岁上学起,张笑玥就在心里暗自下过很多次决心要锻炼身体,成为掌劈巨石腿扫千斤的腻害人物!
只要有空闲她心里就经常冒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锻炼方法:如倒立着睡觉,拳打墙壁,每天腿上胳膊上绑着沙袋跑步走路,或是用点药材泡‘药浴’,再来每天打拳、踢腿几百次等等......连在梦中也经常YY着自己如何如何锻炼终于成为了腻害的‘武林高手’。
可梦境毕竟是梦境,现实总归是现实。
估计是小脑发育不足,呵呵,张笑玥的平衡性有些不好,运动神经不发达。身体硬件上的不给力,使得她从小学到大学的长跑、短跑总是倒数第一,立定跳远也从来没超过一米六,要知道她身高可是有一米六五的,班上有个一米五五的女同学都还跳了两米远的,面对那羞人的成绩对比,真是让她差点没绷住一贯养成的淑女淡定表情。
再加上相对保守派的父母,对她的举止礼仪仪表神马的虽然要求不多,但也一向都是严格杜绝出现任何奇怪的‘另类因素’的,而她为了保持所谓的淑女形象,也是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做出什么出格动作的,所以张笑玥在这条武侠梦的道道上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保持着徘徊不前的状态。
都说人类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念,‘练武’这个幼小的梦想被她深深埋藏在心里,持续发酵着,在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学毕业这段期间总是时不时翻涌出来品味品味,经常是在心中想得火热激烈到不能入睡,然后熄火,然后再火热,然后再熄火,如此反复。
有时候张笑玥她自己都怀疑自己莫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好不容易终于大学毕业了,她特意在离家远的地方找了工作,并受延迟叛逆激素的影响,借口家离公司太远,自己一个人搬出来,租了个不到三十平米的标准间住。
在‘自己的地盘’睡的第一晚,张笑玥想起自己的‘功夫’之路兴奋不已甚至一夜未眠!她东想想西想想、幻想着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样那样各种样的尽情施展。
可是现实再次泼了凉水,刚上班的繁忙工作让她回到住处后并没有多少精力做体力活动,最简单的跑步和仰卧起坐也只坚持了半个月就寿终正寝,后来更是想多做少了,只是她心中还是耿耿于怀、有着抹不去的执念,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偶尔想得火热了还是会激奋一把,但等到第二天全身酸痛以后,就又会停歇下来。
张笑玥唾弃地想:自己的意志力真是不够坚定的,难道这一生就要带着这样的执念度过了吗?
不!奋起!她要坚持!
因此后来她报了个周末两天的健身班(之所以没报跆拳道的是因为她觉得那不是中国功夫,与自己的目标不符),打好基础之后再做其他的应该就容易了吧。
就在张笑玥觉得功夫梦终究是遥不可及时,她在网上发现了精神力锻炼法!可想而知,她当时是差点喜极而泣(有吗?),她终于明白武学终究是要看天分根骨的,而自己以前走的武力训练是条不适合自己资质的**,也许现在的精神力法才是自己的光明春天。
呵呵,从此张笑玥就把那些太极擒拿手咏春拳神马的都抛到脑后,一点也不大意的开始打坐修炼精神力了!这才有了我们开头的那一幕。
也许‘练功’这项活动对她来说就和信奉宗教的信徒念经朝拜是异曲同工的吧,重要的是明确对象,结果反而不是那么重要,对张笑玥来说她需要的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信仰。
剧痛好像是无休无止的,张笑玥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她只感觉过了很久,其实仅仅才只过了有两三分钟而已,就在她疼的开始麻木,渐渐感觉不到身体好像灵魂出窍了的时候,磨人的疼痛竟然慢慢减轻了下来,她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太阳穴终于不再弹跳了,整个大脑也恢复了轻松没有胀到要爆炸的危险了,很快所有的疼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恍惚的像梦一场。
但张笑玥清醒的知道那不是梦,身上冰凉的汗水和酸软的肌肉清楚地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像一条沙滩上的鱼儿,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刚睁开一条缝的眼里还有着涣散、茫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暴露在十几度空气中的汗淋淋的身体很快泛起了鸡皮疙瘩,一个冷颤,抖得她的眼神重新聚拢,混沌的思维也开始正常运转,张笑玥终于想起了刚刚的事情。带着一丝惊疑,她慢慢活动活动手脚,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定全身上下除了有些乏力泛酸之外,并没有一点疼痛后,又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在脑袋上脸上来回摸了个遍,尤其用力揉了揉按了按太阳穴和眉心,运转的大脑适时给出鉴定结果:没有伤口,肿块,不是外伤。
这么说确实不是有人袭击自己?
张笑玥重重得‘舒~’了一口气,不其然的又回想起刚才的疼痛,嘶~还真是让她心有余悸。
不是外伤就是内伤,莫非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张笑玥心情有些沉重,看来今天要请个假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了,但愿不是什么大病。
用衣袖胡乱地抹了下脸,主要擦干眼周围的汗水和泪水混合液体,她重新睁开涩涩的双眼,眼睛已经适应了屋里黑暗的环境,转动脑袋,她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小卧室:屋里虽然黑漆漆的,但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还是可以看见个大概的,屋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异常。
张笑玥支起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从床头滚到床尾了,她挪到床头伸手打开屋里的灯,骤然的光亮让她的双眼非常不适,只好闭上眼睛适应了两三秒后才又慢慢睁开。
她拿起床边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十分,还很早呢。
虽然屋里进了其他人、被其他人袭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刚刚深入骨髓、毛骨悚然的莫名剧痛经历还是让张笑玥心有余悸,‘有人进来’这个小小怀疑还是在她的脑海里不断跳跃,挥之不去。
毕竟一个人住,再怎样大胆,在这样的时刻总免不了疑神疑鬼,她的内心深处总是有点缺乏安全感的,总之万事谨慎点总是没有错的。
更何况,听说最近周围发生了好几起入室盗窃案,房东还特意强调晚上要锁好门窗呢。
抱着小心没大错的心态,张笑玥瞪大眼睛又扫视了一遍卧室:屋内简洁明了,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窗帘没有动过的样子,放在窗户下面床旁边的桌子上的书、笔等还是睡前有些凌乱的样子,晚饭后写的毛笔字和新画的玫瑰图也没有一丝被压或者移动过的痕迹。
这种种都说明窗户并没有被打开过。很好,心里闪过‘果然如此’的放松念头,张笑玥又微微的‘吁~’了口气。
但同时,她又总有种怪怪不自然的感觉,好像整间屋子里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当然也有可能是疼痛、害怕残留的后遗症,因此张笑玥并不敢就这样彻底放松,她顾不得身上的冷飕飕,双脚直接**着踩到地板上,顺手拿起桌角下面的一个二十斤哑铃,轻轻地向卧室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