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蔓云满霞,雾洒花枝桠,清风拂人面,倾心慕芳华。
晨光徐徐洒落,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那一份悠然恬静,像是诗画般使人心旷神怡。
窗外的树丫上似有鸟儿在欢唱着。大自然的声音,总是悦耳神往的!
院中的莺啼鸟叫声未散,可是屋中的女孩儿却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赖在被窝里怎么都不肯起来!
心里埋怨着,“该死的鸟,啥时候叫不好,偏偏姐我正梦见美人儿给姐戴钻戒,你叫的姐都没来得急拥抱接吻啥的,就醒了,哭啊!姐都十八了,还没人要呢!就算是梦中的也好啊!总可以养养眼么!”
她闭上眼,回味那甜美的梦,梦中,一名身着白色西装,手捧鲜花的妖孽美男,则屈膝半跪的向她求婚。想到那俊美的男子,内心就忍不住狂跳起来。
“那男子一头深棕色的短发,斜眉入鬓,深灰色的眸子,显得格外清雅,挺翘的鼻,薄唇轻抿,再配上那古铜色的肌肤,哎!真真儿是个妖孽啊!”想到这,上官云懿就好想再回去睡上一觉,把那美梦再续写一番,咱只想看结局好么?于是便赖在床上,死都不要起床。
这会儿,正在纠结时,此时手机却突然响了。她接起来按了一下,都没睁开眼,压根儿就没按接听键就胡乱的在那自言自语着。
“喂...?喂...?谁啊?姐我在做梦呢!有话快说,不说话姐我可挂了!”
手机那端并没有声音传来,上官云懿无奈,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回了床头,又闭上了双眼。
手机再次响起,无奈啊!“丫的,还让不让姐我跟美男约会?”心中腹诽道。
她抬手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直直的坐起身,望向那打扰她做梦的元凶,伸手拿起电话,按了接听。
口中打着哈欠,抬手把手机放在耳畔,就听见电话内头抓狂的声音响起,“上官云懿,你是要自杀啊!还是飞火星了!还是做CM了?让我打这么多遍你才接电话?你不想毕业了是吗?今天可是期末考,你喜欢补考是不?怎么还不来马上就开考了!”
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面上却是溢出一抹清甜的笑意,“这女人还是这么聒噪!”
她抓了抓头,眨巴着眼睛,看了眼手机屏幕,8点18分52秒,脑中瞬间清明了许多。
脑中突然记起了今天的期末考。她掀开被子,急忙飞奔下床跑进洗手间胡乱了清洁了下,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穿上,身形就消失在门口。
上官云懿,S市一个普通医科大学的医学护理系学生,刚满十八岁。
十三岁那年,她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不幸离世。
父母离世后,留下一套两室的房子和一笔不大不小的遗产。她觉得这些遗产毕竟是父母的心血,不舍得花,所以日常开销都是她自己打零工赚来的。
刚才打来电话的女孩,是她的深闺蜜友秦珊珊。秦珊珊父亲是正局级干部,母亲在S市中心开了一家大型商场,这秦珊珊可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了。
她不是仇富的人,却还是有点嫉妒这个好友的,因为秦珊珊有着父母的关爱与呵护,因为自己父母的离世,她便更向往这份父母的爱,可却是求而不得的,心中便多了些遗憾。
上官云懿与秦珊珊二人,则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好友,渐渐成了闺蜜。秦珊珊个性开朗、聪慧过人、性格直爽、活的洒脱随性。而她却是个慢热的性子,内心也是向往着阳光的,所以秦珊珊这样的人确实能给人带来温暖。
她所住的区域位于S市的东区,是S市内唯一一处没有拆迁的老房区,这区基本都是80年代初建的矮楼,建筑繁密且通道狭窄。人口也相对密集。
上官云懿绕过几条胡同,才奔向了公交车站,正看到那辆常坐的407路车拐向了下一个街角。只能无语望天了!
“老天爷,我的好运气下班了么?”她喘着粗气望着消失在路口的407,低头叹息着。
恒城医大在S市的郊区,离上官云懿所住的地方相对来说是较远的一个区。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若是等下一班407路,考试定然是赶不上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只能打车去了,昨天晚上的加班费又要白赚了。”心里抱怨着。
她抬手拦了辆计程车,口中唤道:“恒城医大!”
那计程车司机挥挥手示意她上车吧!上官云懿便开门上了车,递给司机一张一百元的RMB。半晌后,那司机把一张五十元RMB递回上官云懿手中。说了一声“多退少补。”便朝着恒城医大的方向开去。
她皱着眉,看着手中那张昨天刚收到的红脸毛爷爷瞬间变成了绿脸,心就不住的在滴血。用手抚了抚胸口。望着绿脸的毛爷爷发呆。心中却很郁闷,“若不是昨晚在酒吧替别人加了个夜班也不至于起不来,今天打个车加班费就消耗了大半,早知道就不心软的答应下了。想着想着,满脸的愤恨表情。在这种抑郁之气弥漫下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
今天考两科,都是选修科目,但是这两科的导师都是老学究,并不好糊弄的。这也是秦珊珊一大早给她打电话的主要原因。
上她匆忙下了车,便见一个子高挑的长发美女站在大门口向她挥手。此人正是秦珊珊本尊了,秦珊珊是她们系的系花,定然是极美的。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腰间,鹅蛋脸,柳叶眉,嫣红的唇边逸出一抹浅淡的笑,一双耀目的桃花瞳正望向上官云懿。这样一个大美女站在校门口,把一众路过的小男生都看呆了!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径直向秦珊珊行去。
“姗大美人儿,咱下次打电话能不能别那么聒噪,也得保留一点淑女形象不是?别把那些追你的男生都吓跑了!大清早的火气大,看来该给你买瓶加多宝降降火了!”上官云懿一脸嫌弃的道。
秦珊珊却依然微笑着望着她,温声道:“你可是天然技术宅,我若是不那么聒噪,等你的就是那两个老头聒噪了好不?”说完,一脸和悦的望向她。
说起那两个老头,准是更年期,上官云懿觉得这两个老头肯定和自己犯冲,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遇见她,就不厌其烦的唠叨个没完,她似乎觉得自己耳朵里都生茧子了!也不知今儿个能否逃过一劫。
二人迈步向北教学楼的实验室行去。
今天这两科考试,其一是临床初步诊断,其二则是中医针灸穴位,都是实验室考试科目,对于她来说,这两科她多半是在翘课中度过的。
她当初选学这两个科目的时候还觉得挺有趣,但时间一久就索然无味了!再加上俩个更年期的老学究不厌其烦的磨叨,索性翘了课去打工了。
说起秦珊珊,那可是正牌的乖宝宝,准时上课,从不翘课,课后便把随堂笔记丢给她。上官云懿当然知道秦珊珊这都是为她好。可她就是对那笔记不来电。她自己也很无奈。
期末了,这两位老头终于下了最后通牒,还发话若是考试不来者,绝对拿不到毕业证,为了她那可怜的毕业证,上官云懿还是决定来了。
她对这两科知之甚少,她却并不担心,因为有秦珊珊的神总笔记在,混个及格倒是不成问题。心里得意的想着,便拉着秦珊珊便朝着实验室走去。
二人来到实验室门前,却见到第一位老学究已经站在门口了。
“你们两个才来,迟到了啊!”老头抚了抚眼镜道。
上官云懿看了看腕上的表,正好八点半。她一脸贱笑的抬了抬手笑道:“李导,现在刚刚好八点半没迟到哦!”
李老头看了看自己的表,的确八点半整,这才缓和了脸色,默不作声的放两人进去。随后还不忘训斥道:“下次再这个点来,我就算你们迟到,这绝对会影响到你们的期末总评的!知道是考试还不早点来,对考试一点都不重视,像你们这样做学生是很没有原则的!”说完,又抬手抚了抚眼镜。
“额...这老头还是老毛病啊!每每遇到,他总是能喷出二两吐沫来,不愧是‘叫兽’啊!幸亏老娘毕业了,这辈子恐怕是不会再见了吧!”上官云懿得意的笑了笑。
临床初步诊断先是临床实践再加笔试,2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随着铃声的响起,李导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可以交卷了。便由前面的同学来收考卷,她伸手将考卷递了过去。终于松了口气。
秦珊珊从后面绕过来拍了下上官云懿的肩膀,微笑道:“怎么样,逃课份子这次不会又要挂科了吧?”
上官云懿道:“这都被你猜中了!你看,李老头瞧我的眼神儿,脸黑的跟黑炭球似的,我就知道没好啊!”
秦珊珊笑道:“走吧,下一科可是针灸呢,王老头更是不好惹的,小心他跟容嬷嬷似的,拿针招呼你!”
上官云懿背起包跟秦珊珊来到实验二室。
还没上课,便见王老头已经坐在讲台旁的椅子上,盯着先来的几个人,那眼神儿,好像要吃人似的。带着那不知道几百年前的古董眼镜,一副老夫子的样子,可是表情却略显狰狞,一点也不和蔼。
他转过头望向正走进实验室的二人。手朝她俩这边指来,嘴里还念叨着:“你..你..叫什么来着,经常逃课今天终于见着人影了,想不挂科今天就给我好好答,要么我就给你鸭蛋让你吃吃。”
“额...这节奏,分明是冲着自己说的,秦珊珊可是乖宝宝。”上官云懿自觉的低下头,无语了!脸上瞬时布满了黑线。只好低声回道:“回王导的话,我叫上官云懿,今天我会好好答题,不会辜负王导对我的厚望。”
“小妮子,还挺会说话的,算了。。你们两个找地方坐吧!”那王老头一本正经的道。
上官云懿脸上的黑线更浓了,这都是什么人啊!她今天有够倒霉的。天天逃课的人他也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人才啊!这针灸她也是一知半解的,前两天,天天在家练飞针,可是扎坏了好几个布娃娃的。这会儿大脑却一片空白了。
她打开试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啊!”无奈的皱着眉头,稀里糊涂的答完了试卷。
到了临床实践,王老头考的正是穴位图,就是在木头人上画出他所说的穴位。
上官云懿哪记得是什么穴位啊!一顿乱画就急忙的交卷了。随手把木头人扔给王老头。便要跨出门去。
王老头紧盯着上官云懿扔给他的那被画的千疮百点的木头人,脸瞬间黑了。
皱了皱眉道:“你确定这是穴位?不是马蜂窝?好、好、明年从新补考吧!”说完,王老头就转过头去。只留上官云懿一个人矗立在风中凌乱着。
她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出实验室。秦珊珊也快步跟了出来。
“云懿,你没事吧!我给你的笔记上画的人体穴位图你没记?”秦珊珊一脸严苛的询问。
她这也是无比郁闷。“看了倒是看了,练了也是练了的,就是全忘了么!”她无辜的冲着秦珊珊憨憨的笑了下。转头向教学楼出口走去。
走到楼门处,顺着楼口向外望去,原本大好的晴天上,却聚起一片片黑云。
“不是大晴天么,这么会儿怎么又要下雨了?”上官云懿皱了皱眉,转身望着身后的秦珊珊道:“珊珊,要下雨了!你一会怎么走,带伞了吗?”
秦珊珊回道:“我老爸说来接我,怎么样?你带伞了么?要不要送你一程?”
上官云懿微微笑了笑道:“不用了咱俩不顺路的!我还要打工的!”她向秦珊珊摆了摆手转身向楼外走去。
她望着前方渐渐凝聚的乌云,太阳都消失了踪迹,眼前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好似没了生气般,让她心底生起凉意。
取下背上的背包,想取出包中的雨伞,刹那间,一道金光由天际射出,迎面向着上官云懿射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后一痛,便软软的摊到在地,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