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男人说的什么话。”清雅的声线,带了掩饰不住的踌躇。
邵岩两道乌色修眉下意识地蹙了蹙,然后说了声:“跟我来,有很多话和你说。”
我看了看周围,司微已经不见踪影,塌边小几上放着件叠得整齐的袍子。不必猜,定是司微临走前给我。
想了想,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知道这宴会上会有什么变故把,也或许他这样给自己空间,不错,等会再通知他,先去问清楚邵岩最近在作什么。
邵岩带我与如诗到了一处私宅。而进了主房之后,如诗便守在外间。
未及细想,一股熟悉的淡淡青草香已随风迎面漾来。墨色的锦绸袍的男子站在面前,视线往上移,蜜色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那人嘴里轻轻吟泻出两个字:“彤儿。”
皎皎冷月下,男子狭长深邃的重瞳内,似有点点星火熠耀。
“你瘦了。”我说,语气暧昧。这样的他让人想起过去。
他淡淡地笑了:“我总担心你受委屈,但看来你过得还好。”
我确实没有受多少委屈,虽然也过不怎么好,“这个国家可是当女子比较吃香!”
他笑,与我一齐坐着,然后慢慢地说:“在这里,确实当女子比较好。”
我揣摸片刻,不应该多提一个现代男人到这里的别扭,就说:“邵岩,我其实好想你。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国家的,与你分别一年多了把。那天与你分别……是因为你的表情那么难过。”
他打断我:“没什么,不怪你,其实当时与你一起之时,也是想得太多。总是逃。可我多么想成为你最后的退路。那时候我确实是浪子心怀,可如今在这里,会等你的。我给你三年,如果那时候你愿意留在这个国家,不回现代,那么我就嫁给你。如果想走,便带你回现代,至于法子以后告诉你,而来到这个国,是因为扭转了时空。到这里怕是有十几年了。”
邵岩神色抑郁,但漆黑眸子却始终盯着我,见我没有答话,只好继续说:“我还是决定回到你身边,无论如何,你是我的红颜知己。这辈子我只为你而活。”
某种痛楚涌上了我的心尖。似乎看见眼前的他,红得像血的衣袍披在身上,那么多过往的伤痛和着现在的迷离一点点蚀心入骨。
我想了想知道自己想要虐这个男人,忘记这个男人,总归是一句话,就是根本心里头还是有这个男人,但是我知道自己此时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但是却不想伤了他太彻底,便说:“邵岩,我其实好想你。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国家的,与你分别一年多了把。那天与你分别……是因为你的表情那么难过。”
他打断我:“没什么,不怪你,其实当时与你一起之时,也是想得太多。总是逃。”
迟疑了一下又说:“可我多么想成为你最后的退路。那时候我确实是浪子心怀,可如今在这里,会等你的。我给你三年,如果那时候你愿意留在这个国家,不回现代,那么我就嫁给你。如果想走,便带你回现代,至于法子以后告诉你,而来到这个风云国,是因为扭转了时空。到这里怕是有十几年了。”
邵岩神色抑郁,但漆黑眸子却始终盯着我,见我没有答话。
只好继续说:“我还是决定回到你身边,无论如何,你是我的红颜知己。这辈子我只为你而活。”
他在看着我,我在看着他。
仿如隔一条河,楚河汉界,遥遥相望。
有内侍前来询问该歇息了没。
邵岩对视他一眼,挥手叫下人离开。
可是我却被惊醒了,拈起流苏,托腮横卧在绣衾上,想着他和我,都仅有一段青春,如果为他人辜负青春,那么自己的青春却不能回报,对他人不公,对自己也不重。
我无法接受他一时间如此深的爱,必须当面拒绝。
我想起之前,在月下,如诗眼中流淌着春江河水哀怨地,看着把任务推给她的我说:“公主,我会给你传个信给司大人。你暂时下榻在别处,他不用挂怀。”
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而不回家,如诗都为我转打话而为难。
如诗口里的话,那个他,我知道如诗不愿意表明,一句话,含在我的口中,竟重逾千斤。
我两耳充斥着邵岩平淡但震撼的话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似乎又听着他继续说:“有些事现在说不明白,你自己先想想把,我先走了。”邵岩看了看我走出了房间,我想追出去,赶上他,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但是举步唯艰,呼吸都急促起来。
湖面风凉,吹起我鬓边青丝几缕,凭添几许秀逸。
思及邵岩那俊美无双的容颜,挺拔昂然的身影,还有那高贵冷峻的气质,如果能够舍弃,我怕不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直到很晚的时候,我才鼓起勇气去见他,我问了人,邵岩现在住哪个屋子里,然后便走进找他。
我走入屋后,帐中光线顿时幽暗下来,只有右腕处的琉璃坠发出莹莹银光,心里想想文非那家伙也是许久没见了。
他难道又是一个消失的人,不过眼前最要紧的还是邵岩。
我看着眼前邵岩,他那两道不浓不淡的修眉,即使在沉睡中亦未能舒展,依然微蹙成川。
我不由得倾身过去,以极之轻柔的力道抚了抚他的眉心。
这英朗的五官线条已然褪尽。
露在被外的肩膀也宽厚了不少。
柔软的中衣丝料伏帖在他手臂上,真实地勾勒出其肌肉的健实之美。
往下的视线停在他左掌处,他手里捉着的一个黑色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小束青丝。
用紫棉细线系着。其中一端断口齐整,想是以利器剪或切下的。
我拈一拈,质地柔顺,但光泽黯淡。愕然过后,心中又是一阵酸酸涨涨的疼。木然间想起那旧日发生的一件事:“何必动怒?呵呵,不过本公子就是喜欢你这躁性子。刀剑无眼,我们不如把酒言欢不负良辰……”邵岩笑着看着我,不待他说完,刀光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