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沉吟了片刻,说到:“红拂,你的请求我知道了,我要考虑一下,如果那魂灵珠对我真的没有用处,我会把它送给你。”
林沫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子约莫拳头大小,本身应该是透明的,但正如红拂所说,里面镇压有一万多个生魂,所以它的颜色变得有些发乌发黑。
魂灵珠,说的是这个吧?如此伤天害理的东西,果真是留不得的。说着,她不由自主地往珠子里输入灵气,识海里居然传来了无数尖叫、哀嚎的哭声,那是里面一万多个生魂的哭声吗?
林沫觉得背脊阵阵寒凉,似有一把鬼手从身后轻轻拂过,毛骨悚然的感觉。
停滞了片刻,因为好奇心驱使,林沫再次将灵气输入珠子里。果然,那些哭声又响起来了。
林沫怔然,这些生魂,似乎很害怕她的灵气,而她的身体,亦本能地对这个东西有着排斥感。
如果是这样,就更奇怪了,原主的情况,秦朝言不可能不清楚。魂灵珠确实如红拂所说,根本不适合林沫。那当初,秦朝言为何要把这个东西送给原主?当初的他,安的是什么心?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为她解答这个问题了。秦朝言的芯已经换了,而茉莉的芯也换成了林沫,再没有人知道这两人当初的恩怨了。
这样也好,她不需要背负着茉莉的过去,亦不需要理解过去的秦朝言。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和现在的秦朝言清算。
研究了老半天,林沫叹了一口气,把珠子扔到了一边,当是放弃了。
“红拂,这魂灵珠就给你了。只不过,你要告诉我,魂灵珠是一万多生魂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你每杀一个人,这珠子里就多一个魂?”
如果真是这样,林沫倒要劝劝红拂,这可是个修仙的世界,讲究天道轮回,红拂这样做,是要入无间地狱的。
红拂看了林沫一眼,发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竟然是关切的神色。她心中一动,蓦然间有些酸涩。
“的确如殿主所想,魂灵珠里的生魂,就是魂灵鞭杀掉的人。但殿主担心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因为我们红玉宫虽为魔门,但红殿的女孩子无一人是魔修。红拂只是炼气期修为,即使拥有这件法宝,也没有能力驱动。再说,即使是魔修,也不代表那个人是坏的。比如红拂手中的魂灵鞭,就是一名对红拂恩重如山的故人所赠,当你红拂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元婴期了。试问哪个元婴修士手中,没有数万条人命?该前辈是魔修,却只是杀了一万多人,他的双手,比很多正派人士都干净……”
林沫被红拂这番言论彻底震惊了,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还要恶劣,一个杀了一万多人的连环杀人狂,居然是个好人?那她以后上街,是不是要穿着防弹衣了。
“魂灵珠在这里,你自行拿走吧。”
听到红拂的言论后,林沫一看到那个珠子就膈应,赶紧让红拂把它拿走,眼不见为净。
不管别人修的是什么杀戮之道,她林沫,绝不能成为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她受过伤害没错,在20岁的美好年华被丈夫和小三害死。但她不能因为这样就变成一个心理**的人。
人最大的软弱,就是轻易被他人改变。
林沫对人生作出的一番思考,无意中坚定了她的道心,不知不觉,她的修为境界也有了一丝的松动,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后,林沫感觉自己离筑基中期的下一层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膜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一个筑基中期的,再修炼一百年也打不过看起来有元婴期的秦朝言。所以,她只能用智取。
林沫走出寝殿,遥望着玉殿的方向,突然计上心来。
次日,林沫带着红拂、红袖、红泪闯进了玉殿,叉着腰,活脱脱一个泼妇。
“水盈盈,有胆就出来和姑奶奶单挑!”
见是有筑基期修士来踢馆,玉殿的杂役们纷纷惊叫躲避,离这几个瘟神远远的。水盈盈也不是个软柿子,立马带着她的三大护法跳了出来,娇喝到:“茉莉贱人,你别给脸不要脸,宫主不责罚你,你就跑来玉殿闹事。”
林沫奸诈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秦朝言看见她心烦。他对她起了疑心,近期还不会动她,林沫要把握好这个黄金时期,好好地为非作歹一番。
“我再不要脸,也没有你不要脸。”林沫索性敞开嗓子,像街边泼妇吵架一样骂些毫无逻辑、没有水准的话。她笃定秦朝言一直暗中留意她,看到她这般表现,自然会更加相信她不是茉莉。
“我真想抽你丫的。”
水盈盈一个水龙砸了过来,林沫轻松闪开,两人自然又打开了,蓝光、白光、水龙、光球在空中交战,闪得人眼花缭乱,炸得玉殿处处是坑。
水盈盈的三个护法不甘示弱地跑了上来,亦与红拂她们打作了一团……
打到差不多的时候,林沫扔出一个飞行法器,跃上半空,说了句:“走!”
红拂、红袖、红泪三人马上跳上了林沫的飞行法器,水盈盈那边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她们四人就一溜烟地飞回红殿了。一回到红殿,防御大阵立马开启,任凭水盈盈等人怎么叫骂也不理。
待到水盈盈她们骂累了,偃旗息鼓地回去后,第二天,林沫四人又到玉殿叫骂,将水盈盈激出来打架。
就这样,一连几个月,林沫四人隔三差五就跑去玉殿闹事,倘若水盈盈她们也学红殿开启防御法阵不出来,林沫就让人在玉殿上面泼红油漆,在玉殿的墙上写满各种辱骂水盈盈的污言秽语。
水盈盈也是个激不得的,每次都跳出来迎战。但林沫每次都不恋战,一尝到甜头就跑,决计不会给玉殿造成实际的损失。
水盈盈也很迷茫,任凭她再傻,也能看出林沫是在故意挑衅,可她根本想不出林沫这样做的理由。她们只了解过去的秦朝言,不了解现在的秦朝言。要是是过去的秦朝言,林沫这样做,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但现在的秦朝言,自己正烦乱着呢,林沫这样胡搞乱搞,让他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