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解禅
睡醒后,两小位一大早就在猜测“牛头禅师”的来历。
小阿薰说,一定是这禅师原先有头牛;而小石头说牛头禅师一定长得比较像牛,脸比较长。
老人家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得它们在争论,就笑了。
老人家坐下来说:“为什么说是牛头?说起这法融禅师,不过是在牛头山上修炼而已,很多事情本来很简单,让人们传说多了,反而复杂了。法融入山时,传说有几千只鸟衔花迎接,造成远近轰动。法融禅师住到牛头山后,专修禅定,入无心之境,见人不起不理,故也有人称之为‘懒融’。”
原来,想了一大早的牛头,不过是一座山的名字罢了,让它们纠结了这么许久。
“那四祖开示他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小阿薰问道。
“有一天,禅宗四祖路经牛头山,见山中有非同一般的景象,好像有高人住山修行,入山中,就见到了法融禅师。见法融禅师仅是定修,而非无上佛道,所以准备开示其正法道理。”
阿薰心想,看来这四祖一定是觉得牛头很有慧根了,记得老人家以前的意思,这开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上乘慧根的人,说了也白说的。
“牛头见到四祖,就问:‘听说禅宗正道已经传到一位大师,不知道这位大禅师现在在哪里呢?’四祖就坦诚说他就是。法融禅师就不敢怠慢了,请四祖穿过小路到后山石室一叙。途中,牛头禅师故意引领四祖走一条偏僻之路,因为这路上有老虎脚印。四祖明白牛头的本意,于是故意展示自己有些害怕。法融禅师就以不屑的口吻说:‘怎么你竟然连老虎也怕?’”
糊涂小阿薰心想:“我和小石头就不怕老虎,老虎吃了我们会把牙硌掉,为什么人们那么怕老虎呢?”
“两人走到石室前面的石椅,要坐下,四祖说等一下,故意在石椅上写了一个‘佛’字,然后请法融坐,可是法融禅师犹豫不决,不敢坐下。四祖就对他说:‘您心中有佛,所以还会怕这佛字。’”
阿薰插话:“看来是两个人打了个平手。”
老人家笑了,说:“看上去两人算是打个平手。但谁的悟境高呢?四祖见虎出现表示害怕,是入圣回凡,随缘应缘,有虎则怕一下而已,自在内心。法融禅师却仍然被一个笔画的文字所迷,看字不是字,被‘佛’字所迷,此境界与四祖是不是相同呢?”
“看上去还是四祖悟境高啊。”阿薰感叹。
“其实,谁高谁低,都是别人的事情。反过来讲,四祖和法融禅师的境界在开启证悟之心内,都是一样高低的。”老人家拂袖而去。“高下之分,你我之别,还是在没有开启的世界啊。”
小石头和阿薰目光对视,到底境界一样高还是不一样高啊?糊涂了。
一心接茬
读完这个小故事,你有何感悟?
结合自己的经历,你想到了什么?
每一段经历都是一个贝壳,贝壳的外表不一定都漂亮,里面却都藏着闪光的珍珠。
这一次,你在自己的经历中发现的珍珠是什么呢?它带给“今天的你”的智慧提醒又是什么呢?
回到书中的故事,你的禅心获得了哪些开启的顿悟?
来,再随便听听浑噩阿薰的胡话,解解馋好不好?
无心解馋
请将两个食指相对,一高一低,
这一面的我看上去是“人”,
另一面的你看上去是“入”,
我对?还是你对?
好像都对,
同一件事情,
你我说法完全不一样,为什么都对?
高下之分,对错之分,内外之分,
一切的分别心,在不开启的世界比比皆是,
烦恼因此而起。
对于开启的人,该怎样?
你说我是错的,好,你也是对的。
但我仍旧是对的,
在我们各自的世界中,我们永远不会有错。
只是,在开启证悟的世界,
没有什么不是好事,没有一件事不好。
你开启了吗?
至道无难,
唯嫌拣择。
但莫憎爱,
洞然明白。
--僧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