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堪称风云乍变!
清晨,我听着仆人的报告,嘴边的冷笑既讥诮又无奈。
“二皇子府,上等雪参三支……四皇子府……门下省欧阳大人……刑部李大人……工部王大人……”一大串名字连着贵重的礼品报过来,我听都听不及!
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了,拿过仆人手里整理好的名单,粗略地扫读。
呵!不多不少,正好把朝中之人囊括了个遍!还有些我听都没听过的小角色,也纷纷送礼道贺。
一时间,我这门可罗雀的影王府,摇身一变,门庭若市,比之府外的闹市街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遣退了仆人,我失神落魄地盯着那份名单,那刺目的红纸看得我心中闷窒不已。
忽然,我不经意地瞄到角落处的一个名字,眉头微皱,拧头看向杨鼎。
“杨侍卫,吏部尚书和侍郎不都送过礼了吗?怎么这里多了个‘礼部全体’的名字?”
“夫人,他们各人送的礼是贺夫人怀上皇嗣的,礼部集体送上的礼是为昨夜之事向夫人赔罪的。”
“昨夜听皇上说,那许怀若是礼部郎中?”没什么实权的小官儿嘛,因而也坐得偏远。
“是。”
“他平日在礼部关系如何?”
“深受张尚书的宠信赏识。”杨鼎答得很快。
“哦?怎么说?”
“许怀若确有几分才气,在官场上虽算不上左右逢源,但处事圆滑,算得上是八面玲珑。”
“八面玲珑却还只是个小小的郎中?”
我没问出来的是,依他昨夜的死板和冲动,哪有半分圆滑的模样?
“他出仕仅半年。”
“半年……”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一次皱紧,心头仿佛有了什么线索和思路,却又抓不住。
“是,他是日曜十四年的榜眼。”杨鼎想了想,又补充道,“和主人是同一年。”
和Andre同一年啊……我心中算是有些明白了。
“那一年的进士,仕途都不怎么好吧?”猜测的话,却用上了很肯定的语气。
“是。”杨鼎点了点头,“那时,皇上的心思全放在了主人身上,无心兼顾其它进士,因此其他进士的事一切从简,他们通过吏部的考试后,都是被随便地安了个官职了事。”
我沉默了。如果没有Andre,许怀若便是状元,即使不是,也将比现在风光数倍。
在别人眼里,一个太子去考科举,只是哗众取宠罢了……
“那许怀若,好些什么?”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杨鼎想了想才道,“名声。”
“嗯……”我了然地点点头,“那就让我们看看,他被放出来后会怎样扬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