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已来到了颈肩处,汹涌的热泪滴落在他脸上,一滴一滴、一串一串的……
Andre搂紧我的手倏然变得无力颓丧,他久久地将脸埋在我的颈肩处,不动亦不言语,世界仿佛陷入了死寂,徒留那一滴一滴、一串一串的眼泪无休止地滑落着,融入同样滚烫的池水中。
“娃娃……”无奈下,他仿佛只会念叨这一句话。
Andre颓然地叹了口气,双手紧了紧之后又无力地垂下,缓缓地从我身上滑下,直到我脱离了他的怀抱。
他抬起头,捧起我的脸,用大拇指抹开我满脸的泪痕,然后默默地出了浴池,随意地擦干了身体,披上一件外衣后背对着我说,“时间到了我会来扶你,娃娃……乖乖的……”
我悄悄回头,他黯然颓废的背影依旧英伟不凡,却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失去了活力……
我默然,心中恍如天人交战。
手心手背都是肉,横是痛,竖也是痛,却教我这个夹在中间的弱女子如何是好?昨夜的想法果然是对的,如果当真一睡不醒,那该有多好?
眼泪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停下,反而更加争先恐后,一滴一滴、一串一串……
两刻钟后,我等来了我最害怕见到、也最想见到的人。
他又换上了那一脸淡然的沉默,除了眼中掩饰不住的伤痛外,与平时一般无二。
在池边蹲下,他将手递给我,我转身对上他渴望的眼神,慌乱地低下了头。
良久,等待已久手再度无力地垂下,正待收回时,我却鬼使神差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
那只颓然的手突然一震,不可置信地握住了我的小手,他的眼神转为惊喜,弯身将我抱上了岸。
他笑了,不是若有若无的轻扯嘴角,是能让我看得出来的笑。
“我的娃娃,真乖……”他仿佛得到了鼓励般,不厌其烦地在我耳畔低喃今天已说了多次的爱语,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快乐。
“需要再洗一次清水吗?”他指指另一个小一些的浴池,里面的水仍冒着氤氲热气。
我摇摇头,抱紧了自己,赤身裸体地窝在他怀里,真是羞人羞到了极点。
自打嫁过来之后我就没洗过药浴了(这好像是曦晨的拿手好戏),但嫁人前喜娘们曾嘱咐过尽量少洗药浴,否则我那清新的草药香又要变成刺鼻的药味了。
这一回曦晨应是下足了功夫,药浴里调了香料,谁知道异域的香料会不会和药性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