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无伦次地说完,我不再留恋,用尽力气带上了门,扶稳门框,摸着屋外的柱子、栏杆,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一路上,眼泪肆虐地涌出,仿佛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似的,一时间,脸颊、颈脖、襟口湿了一大片。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远处的含烟看到踉踉跄跄的我,哪顾得上什么礼仪?慌忙冲上来扶住了时刻都有可能摔倒的我,扳过我的身子,让我的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焦急无措地看着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似乎快要急出泪来。
“含烟……回、回房……”我气若游丝地说着,一边用尽全力地朝含烟漾开一个虚弱的笑容以示安慰。
草草处理头部的伤口,又遭受重大打击,以我这样虚弱的身体能挺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头好重、眼皮好重、四肢好重,整个身子都好重啊……我费力地抬脚想走,用力良久却抬不动半分,终于……
“小姐!!!!”合上眼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含烟撕心裂肺的叫喊……
空旷的花园里,含烟一个人吃力地扶着失去意识的我,渐感难以支撑,但左顾右盼的就是找不到人。
“来人哪!!有没有人啊!!太子妃昏倒了!!来人哪!!”浑沌的黑暗中,似乎传来了含烟拼了命的嘶吼……
炎热的夏季里,潇湘阁的主卧房却冷若冰窟。
含烟和曦晨一左一右地站在床边,忧心忡忡地盯着床上苍白虚弱的苏蕴。
不远处,Andre坐在餐桌旁,浑身散发着可怕的严寒,一双深邃的黑眸却略带忧伤地凝望着床上的女人。
杨鼎肃立在Andre身后,微低头,脸上一片木然。
多熟悉的场景啊,我又一次在昏迷状态下被送回潇湘阁。
“含烟,去厨房看着太子妃的药。”沉寂的房间里,蓦地响起一把阴沉的男声,正是Andre。
“我……”任谁也没胆子在这种气氛下反驳Andre,“奴婢斗胆,小姐需要奴婢照顾,而不是……”
可含烟对Andre的反感驱走了恐惧,她大着胆子反驳,看着房里的三名“不适合照顾小姐”的男人,口气恭谦却并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