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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网络爆红

姜军是“北漂”大军中的一员。

作为一个从《梦想星开幕》走出并迅速蹿红的歌手,每一期的星开幕,他都有看,即便是再忙都不曾落下,用他的话说,应该是感恩吧。

没有星开幕,可能就没有了现在的他。

昨天的一期他自然没有错过,当少年的歌声响起,他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婆龙灵怎么劝也劝不好。第二天,PT音乐上传了《春天里》的原版,得到消息的他立时打开了电脑,付费下载,然后,一遍遍的听,听一遍,哭一遍。

没有切身的经历,是不懂其中的那种辛酸。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姜军出生在龙江府,从小就对音乐敏感,一心想考音乐学院。但他13岁时,父亲生意遭遇变故,母亲摆地摊养活了三个儿子。高中毕业后,他在菜市场卖起了牛肉,赚到了一万元钱后,他于2001年报名进入北平魔笛音乐学校,学习作曲和吉他。

因母亲在龙江府双城.市朝阳乡办了一个工厂,他这次就是利用暑假来看望母亲的。当他在槐树下边弹边唱时,吸引了龙灵这只“百灵鸟”。在乡亲们的掌声中,两人有了第一次合作。

蓝天白云下,青青的山岗上,一棵大槐树见证了两个年轻人因音乐而结缘的传奇。

之后——

9年多,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两个年轻人共同抵御艰难与困苦,终于让爱情与梦想一起起飞……

2004年夏天,姜军完成了学业,留在了北平府,彻底成了“北漂一族”,寻求发展,跟几家酒吧签了演出协议,既然叫做姜军,他就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将军,在音乐这个战场上尽情的驰骋纵横。

一切办理妥当后,姜军给龙灵打去电话:“来吧,我们合作,这里有你的舞台。”

龙灵没有犹豫:“等着我。最多三天,保证到。”

结果就是母亲伤心地哭了,父亲不给她拿钱,三个姐姐都不理妹妹。倔强的龙灵只好用自己仅有的200元钱买了火车票。第二天上午,姜军在北平火车站接到了风尘仆仆的她。

没有太多的话,只有一句“我来了,到火车站接我!”

一言胜过了万语。

姜军和龙灵搭档,他写了很多原创作品,可人们并不认可。无奈,两人只能翻唱别人的歌。姜军有时因自己的原创得不到认可而郁闷,龙灵就鼓励他:“总有一天,你的作品会红遍天下。总有一天,你的声音会传遍全国。”

九年——

因为音乐,因为他,龙灵和家人决裂了。

好不容易签订了一份演出协议,可等到了他乡现场,两个人都病了,钱花光了,病却没治好,无奈的两个人只能推掉了演出。没有回去的路费,龙灵就将姐姐曾经花1200元给她买的金戒指卖了300元,两个人艰难的回到了蜗居。

除夕夜,出租屋里没有暖气,出奇的冷。年夜饭,两个人只有一碗冰冷的米饭和一块豆腐乳。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不能给女友一顿像样的年夜饭,骑兵潸然泪下。安静却笑着宽慰他:“这个年过得多有情调啊,我们一辈子也忘不了。”

为赚取生活费,龙灵批发了一批小首饰,拿到自由市场叫卖。

……

直到2012年的《梦想星开幕》,他们的一曲《九年九天》,用自己的切身经历,唱爆了现场,唱红了网络,得到了龙灵家人的认可,在北平按揭买了套房子,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在街上,在桥下,

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

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

在那时光里……”

双肘拄着电脑桌的桌面,两手捂住半张脸,眼中不断流出泪水,漫过脸颊,在指间四溢,歌声,让他不能自已的回思过往,那九年来一幕幕的走过,更是如同揭开了他心底已经尘封的记忆,让他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滴滴滴~~~”

突然,电脑里传出了一声急促的消息声。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通红着眼睛,点开tt上新来的消息——是他昨天新建的群里发来的消息,群名——春天里!

打开消息,只是看了一眼,姜军猛地跳了起来,然后,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蹿到了客厅里。

“快播到BCTV-3!”姜军大声喊道。

正在看泡沫剧的龙灵吓了一跳,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这是又闹哪一出。

从来没有过啊!

顾不得解释什么,一把从妻子的手里把遥控器抢了过来,对着电视机,飞快的播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

只看了一眼,龙灵便明白了。

电视荧屏上,一个恍若乞丐般的少年,正在唱着一首陌生的歌。

“是他……难怪了!”

龙灵可是深刻的知道,自己的丈夫对这个小男孩是多么的推荐倍至,只是一个夜晚,一首歌,姜军就唱起了征服,甚至,为了这个小男孩还专门建了群,建了贴吧……

“……OneNightin北平,

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走到了地安门,

不想再问你,

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

你能否归来嘛,

想着你的心,

想着你的脸,

想捧在胸口,

能不放就不放——

OneNightin北平……”

歌声中,两个人各自沉浸在或是欢喜或是感伤的情绪中,忘记了时间,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又想起了这些年的辛酸与欢乐,一时间,两个人都痴了。

直到一阵雷鸣般掌声猛然炸响,两个人才身形一震,回过神来。

良久——

“还需要说什么吗?”姜军突然说道。

龙灵摇了摇头,擦去了眼角最后的一滴泪水,“我决定了!”

“嗯?”

“我要加你的群!我要进你的贴吧!从今天起,我龙灵就是将粉大军中的一员!”

……

皇家大学13号宿舍楼,522寝室,阳光乐队的四个人也围在了一台电脑的跟前,看着一个同伴的手在键盘上忙活着。

“看!就是这个,刚才从龙骧将军的微上看到的,龙女和将军力荐,我跟你们说啊,那可是绝逼的天籁!”

龙骧将军,龙灵与姜军的组合名,网络上,龙灵被大家伙称为“龙女”,而姜军,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将军”。

“真的假的?小三,你别老是咋咋呼呼的,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还得看过再说。”

“我擦?小五,你怎么总跟我过不去?我可是你三哥!我告诉你,视频里的那个人弹得吉他绝对拉你几条街,你还别不服气……”

“吹吧,你就。”说起吉他,小五更是不服气了。

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了,在皇家大学,想他怎么也有个“吉他王子”的诨号,居然说甩他几条街……

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啊!

“我吹?!”小三鬼叫了一声,跳起来,指着小五的鼻子,叫道:“你知道弹吉他的是谁吗?”

“谁?”哥四个齐声问道。

“哼,说出来,小五你只能是剩下自惭形秽了!我告诉你,弹吉他的人就是——”说着话,小三得意洋洋的拖起了长音,就好象弹吉他的人是他一样,结果惹来了兄弟们一顿拳打脚踢,在一片声讨声中,连忙说出了答案,“就是乞丐王子啊!”

“乞丐王子?!”

“你是说……小将?!”

“除了小将还能有谁!我跟你们说啊,这可是一首原创新歌……”小三鼻翅扇呼着,气呼呼的,这下倒好,逼没装成,反****了一顿。

“废什么话?快点开!”老大发威了,一拍桌子,喝道:“再他娘的罗嗦,老子砸了你的电脑!”

小三一哆嗦,忙点开了视频。

这是一个经过了处理的视频,画面一开始,出现的正是姜军与龙灵,只见两人坐在了电脑跟前,看后面的背景,应该是在自己的家中。只听姜军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姜军。了解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是‘北漂’的一族,到这个城市十多年了,我甚至忘记了当初的一切,忘记了初到这个城市的感觉,今天,一首歌,让我回忆起了这一切。以第一次到北平为题,所见所闻所感为内容,却是一首天籁之音,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感谢小将,是他让我记起了那段逝去的岁月。‘北漂’的你们,可还记得?忘记了,就听听这首属于北平的一夜吧!”

姜军的话音刚落,视频的画面就是一转,出现了一个抱着吉他的男孩,他的身后,是蔡军,还有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坐在那里,在往后,四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字清晰地写在那里。

“是《艺术人生》!”

“大兵小将!”

“都给我闭嘴!”

顿时,又静了下来。

视频中的少年轻吐了口气,手指一拨,一阵如淙淙泉水般的吉他声流淌出来,一声声敲击在电脑前观众的心里,那厚重的古腔中,带着难掩的哀伤与心酸无奈。

“OneNightin北平,

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走到了地安门……

不想再问你,

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嘛……”

皇家大学的宿舍里,小五豁地站了起来,两只手按到了小三的肩膀上,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三哥,自我认识你来,这是第一次听你说句实诚话,小将这吉他弹得真他娘的叫一个神了!比星开幕的时候弹的更棒!别说我比不上,就算是咱们学院的老师,也未必就能比得上啊!”

“你还是第一次叫我三哥……”小三悠悠地道。

老大却全然没看到这哥俩耍宝一样,怔怔地看着视频里的那个身影,喃喃失声,“好听,真是好听……”

“居然……男唱女声,这……我的天呐,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了?比起小将,那些唱京剧的男旦,就是个渣啊!”

“妖孽啊!”

……

电视机前,电脑旁边,一个个捂着嘴,一张张泪痕布满的脸,一双双在歌声中沉浸在过去中而迷茫的眼睛……

啊,那逝去的岁月啊!

这一天的夜里,酒吧的生意爆好,座无虚席,却一片的安静……

这一天的夜里,多少人失眠了……

拿起电话,问一声“朋友,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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