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光线照进来时,杨书瑾就醒了,醒的原因并不是光线太刺眼啥啥,而是尿急。
也没睁开眼,杨书瑾就这么很习惯性的爬起身子想下床,一脚便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听到哼唧一声,透过眼缝瞧见一屋子喜庆的红色时杨书瑾猛的惊醒,尿也给别了回去,而她脚下的人正揉着额头一脸郁闷的看向她。
“丫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李恪撑着坐起身,看着她那一脸无辜样摇头轻笑,无奈的紧。
“我忘记了,”一脸抱歉的打着哈哈,杨书瑾挠挠脸尴尬一笑:“还以为是在我房里。”
“反正这也是你房里,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不要踩在我腿上说话。”李恪扯过她胳膊稍一使力将人拉过,没想她也是刚想站起身这么一拉反倒是随力一倒,往他怀中撞去。
于是,杨书瑾抬头就看见一片细白的肌肤,再向上便是光洁纤秀的脖颈,而额头恰好贴到他颈窝的动脉,和着身上淡淡的清香一跳一跳让杨书瑾顿时心跳加速。
“没事吧?”李恪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忙低头询问,鼻尖对鼻尖两人姿势还真是,暧昧得很。
摸摸撞着的鼻子傻笑着应没事,杨书瑾对自己的把持不住着实很鄙视,再瞧一眼衣裳有些松垮的李恪干咳两声,果真还是挺诱人的。为防止鼻血流下出声转移话题:“那个,既然醒了就起来算了吧。”再继续干坐着对视下去不出事才怪。
“也好。”李恪松开扶住她的手,偷偷别过掩住一脸不自在,抱着一袭软香温玉还能没点反应不是,起身下床拎过衣裳。
杨书瑾见状熟悉得很,忍不住就跟着下地提议道:“我来帮你穿吧,这个我拿手。”李恪挑挑眉自有些不信,只是心生好奇也还是将衣服交给她,只见葱白的手指灵活的将衣服给他套上,扣纽扣,顺褶子,环着腰系腰带,竖衣领还要踮起脚尖,动作果真是十分熟练,就好似经常给人家穿衣一般,李恪想着心底便涌出几丝不一样的感觉,忍不住低头轻轻嗅她发间的清香。
“嗯,真精神!”杨书瑾利落的做完这将近一年没做过的活计,退出一步瞅了一眼笑嘻嘻的说道。
“娘子当真是心灵手巧,那为夫就替你梳头以作答谢,如何?”
“呃,好是好,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听着很怪。”杨书瑾一边麻利的取了自己衣服套上,一边撇着嘴煞是不乐意的说着。
李恪浅笑,将她按到铜镜前执着木梳沾了点水替她梳起:“人后倒无所谓,人前有些事还是要做做样子,今天进宫见父皇母妃,可不能像平日……呵,罢了,你也就在我们面前没规矩。”
“我这不叫没规矩,是感情好的表现。”扭过头去辩解,李恪刚将她挽好的一缕头发又散落开来,忍不住出声轻斥:
“不要乱动。”
也不知是不是声音稍微高了一点被门外听去动静,只听有人轻轻叩门,恭谨问:“殿下、王妃是现在起吗,奴婢这就去准备洗漱。”
杨书瑾在家中从来没有这一套,听见有声还被吓了一跳,李恪却是不慌不忙,手上动作并不停歇很随意的问:“几时了?”
“回殿下,辰时二刻。”
“嗯,去备下在门外候着。”
杨书瑾目不转睛的盯着铜镜中李恪的侧影,心底直啧啧,吩咐的从容不迫,神色也是威而不严,到底是皇子啊,皇家身段有模有样的。其实昨晚要真是滚那么一回床单也不亏,厚脸皮的回想着杨书瑾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没有滚床单于是床上那块白布岂不是露了陷?
“不要动,马上就好。”眼疾手快的李恪瞅出身前这人又开始躁动,提前一步按住她脑袋,沉声道,杨书瑾挣扎了两下也还是作罢,乖乖任他弄好,别说,李恪手还真是挺巧,比她自个梳的一坨坨不知名的发髻强多了啊!美滋滋的对着铜镜照半天,暗自感叹果然发型很影响一个人的气质。
李恪见她那模样心底一阵笑,问:“唔,刚才要说什么事?”
啊,差点忘记,赶紧起身将人拉至床边:“这个,这个怎么办,会收回去对不对?”电视上不都这么演,洞房了就要验红,可如今这白花花一片还能验啥。
“唔,”瞅一眼她焦急指着的东西,浅浅一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有这等事呢。”
“喜婆也跟我说了的……”杨书瑾快速找出个最适合的借口。
李恪提着手转身走到外间,不知是寻什么东西:“放心,等你这事到临头再来想可来不及,我自然是有主意的。”边说着又边走回来,手上赫然多了一把短匕首,杨书瑾顿悟,原来他是要用自个的血瞒天过海,这种电视上常有的桥段她居然也没想到,不禁摇头吐舌一笑。
等等,他干吗一把抓着她的手?
喂,不是吧,不是用他自个的血吗?
杨书瑾心猛的一提,匕首已经毫不留情的在她小臂上划了一刀。
“啊,痛,痛痛,啊,你干什么……”
挤出几十滴血后李恪还不忘秉着不浪费的精神拿起白布小心擦掉多余渗出来的血珠子,这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不知名的药给她撒上又扯了一段棉纱小心包扎起:“这是御用金疮药,放心,不会留下疤。”
杨书瑾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没好气的喃喃:“御用金创药不也还是金创药,又不是说不会疼。”
“那要不现在把昨晚没做的事补全了?”李恪一脸不介意的提议,某人立马不再吱声,心底暗暗做出判定,此男甚小气,不能靠近。
看在事情瞒过去的份上杨书瑾也没计较那么多,叫上月竹吃过早饭后乐滋滋的随着李恪去参观华丽丽的皇宫,当然,遇上废材如杨书瑾这样坐个马车也会晕的人原本一刻钟能到的路也还是愣愣走了半个时辰。
在药囊的强力支持下好歹是没有晕,顺顺当当见到了传闻中那英明神武的李世民。
和想象中还是差去不少,细细瞅眉宇间和李恪很像,嘴巴则有点像太子,不过呢这一张脸要是换成李恪那狐狸样可能会好看很多,但是配上一脸帝王威严多少吧有点怪异。
杨书瑾低头行礼的短短一瞬已经意淫出无数。 抬头再见杨妃,又是一阵唏嘘,果然是隋朝公主啊,绝对气质型美女,怎么李恪李愔就一点没遗传到,心底复叹。
新婚第一天就是收礼收到手抽筋的好日子,也不知是不是李恪被削户免官减俸禄的原因,李世民的赏赐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果然还是心疼儿子。
赏赐完了就开始闲话家常,杨书瑾自认为是绝对插不上话的,她对皇宫关系就有如烧饼上的芝麻粒一样,哪里分得清哪个是哪个,于是很乖巧的在一旁扮演起大家闺秀,细心听着他们说的事以防日后被问个措手不及,只是他们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就扯到她身上来。
“朕听酉阳时常提起你。”
这个有点煽情让人不禁联想到老泪纵横的语句出自李世民之口,杨书瑾一时没反应过酉阳是谁也就低下头傻愣愣一笑,不是有位名人说的好么,沉默它是金,有了金子还怕什么办不到。
“十七妹都和您说了些什么?”这看似寻常接过去的一句实质上是在很贴心的为她解围,杨书瑾感激的瞅了李恪一眼,然后恍然大悟,原来酉阳就是十七的名字啊,李酉阳,难怪日后会被封为高阳公主。
“那丫头常在朕耳边唠叨,说是杨家有个小姐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特别是说起故事来津津有味,叫朕和你母妃都忍不住想听一段。”
噗——杨书瑾很努力没让自己被口水给呛死,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小十七,编也要编个简单的啊,万一李世民一时兴起让她表演她到哪去吹拉弹唱,嘴角不禁一阵抽抽。好在是李世民今个没多大兴趣,被李恪灵巧的将话题一绕也就没再提这茬,杨书瑾白白出了两身汗。
坐着马车晃回杨府时杨书瑾拿定主意,势必要学会几样乐器作出两幅拿得出手的国画来。
李恪听罢不以为意的浅浅一笑,明白就是不信她,备受打击的使劲瞪他,杨书瑾忽然觉得自己为婚后生活找到了一些乐子。
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