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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斗文始相识

马车似乎硌到一个小石子,略略颠起,车里人托着腮的手也猛地滑下,从困顿中惊醒。春日午后怪异的闷热让整个车厢内也是燥意浓浓,摸摸额间,早已起了一层薄薄细汗。

“到哪了?”懒懒撩开帘子问。

“回殿下,是六叶斋。”车外随侍的家丁恭谨回答,心底却在纳闷,明明一座酒肆而已,还取这么个文雅名字。

“哦,”男子并未在意,正要放下帘子就瞧见酒肆门口一个人影,勾起一笑推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拍了那人背脊,“六弟竟也在这。”

“哈,是三哥啊,你也是听说这里斗文才过来的?”被唤六弟的回头一见是他,勾着他肩笑道。

“见过蜀王殿下。”适才的家丁看清此人也急忙上前行礼,二人身份一瞬揭开,被叫做三哥的正是当今圣上三皇子吴王李恪,那唤六弟的则是六皇子蜀王李愔。

“周延,你在门口候着。”李恪淡淡一吩咐,扒拉下李愔的章鱼爪子,跨进六叶斋,阳春三月这些儒生想出斗文这么个法子,倒也是有趣。

李愔见状兮兮一笑,把手背在身后也跟了过去。

大堂内布置的很是素雅,四周还挂上不少名家字画,中央台上一圈各种品种的兰花草也是增色不少,淡雅清香和着那一股子墨香陡然与这“斗文” 交相辉映 。

李愔早已定了二楼的位置,刚坐定就见主事的走到台上说起规则。

“三哥,你文采一贯好,要不要试试?”李愔半翘着腿,呷了口茶。

李恪扫了扫底下一圈的文人墨客,摇摇头道:“看看就好,还是让他们来吧。”

“听说奖品也不得了呢,快看快看,就是那个……”李愔刚说着就见那主事在说奖品一事,茶碗都来不及放就拉着李恪要他看,险些泼了一身的茶水。

这一动作却是引来隔壁的少年一阵鄙夷:“看你们也不像穷人家的,一个奖品至于激动成这样?”

只当那少年扭过头看清奖品时,一口茶水也还是很不厚道的全喷了出来,哆嗦着手指着奖品连话也说不利索,比李愔还要糗上几分。

“烟翠镯?”少年嘴巴张得可以吞下那茶碗,喊出桌子的名字后又拉住书童急急道:“快,快去帮我报个名。”

李恪不禁摇头,只当是个贪财之徒,看了看楼下那招眼的烟翠镯,忽而恶意上心头,偏首道:“这上好的镯子可不能教不识货的人拿了去糟蹋,劳烦六弟也去给我取个号。”声音不小,并未避讳那少年。

少年也不恼,颇为挑衅的回视。

李恪正疑惑那少年那少年难不成当真腹满才学,却听李偣附耳来道:“参加无碍,但还是隐去了身份的好。”

李恪点头应了,取了“吴恪”之名。

取号归来,少年是十七号,李恪刚好是十八号,挨的倒是很近。

比赛开始后李恪就完完全全判定出结果,这个少年是来捣乱的。

就比如第一局比诗,他憋了半天一炷香烧完却仍是交了一张白卷上去;第二局比画,题为庙宇,李恪是挥笔凃毫三下五除二给画好,熟练地笔法是赢得一片称赞,而那少年琢磨半天莫名其妙交上一幅山水丹青。

“其实吧,画的还不错。”李愔着实不想再打击一旁那个小脸绷紧的小书童。

“唔,就是年纪轻轻耳朵为何不大好使?”笑着轻轻说出这么一句,李恪好兴趣的看着仍在场中和主事官争论不休只差拍桌子跳起的少年。

小书童没好气的瞪一眼,叉着腰道:“你们懂什么,我家公子说了,这个叫意境,意境!”

“哦,怎么个意境法?愿闻其详。”饶有兴趣又把视线从场中转回小书童脸上。

不想还不待小书童解释,底下少年给主事官解释的声音已经大到二楼也清晰听见:“我说了嘛,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好不哈,你没看见我还刻意在角落描了一个屋檐角,庙宇就藏在这座山后头……”

两兄弟听得闷头直笑,半晌后见少年无奈的掂着那因激动过度而揉的皱巴巴的画作走上楼,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李恪敲敲桌子,饶有兴趣的开口道:“不知是什么画,本公子倒是想见识一下。”

少年瞅他一眼,几步走到他们桌旁将画一摊,没好气的坐在一旁撅嘴巴。

笔法生疏,画风无特色,用色不匀,有的地方还被不小心抹掉颜料,其实是画的也不怎么样。李恪一眼就判定出来,不由哑然失笑,也不知这少年如何有胆量拿着这样的画作去争论。再仔细瞧了瞧,想找出他口中所谓的意境,眉头不自觉皱了几分。

一抹青山,一壑碧水,松针隐约处画了一方挂着铃铛的檐角,虽然只占到全画不过十分之一的笔墨,却一瞬让人觉出深山当中隐藏的庙宇那不可挡的庄严肃静。

“虽然画的丑了些,但的确是好意境。”李恪点点头诚实的称叹。

“是吧是吧,我就说有意境的,那个迂腐的死老头偏偏怎么也看不出来。”少年两眼冒金光,一反刚才颓废的模样得意的扬起下巴,伸手让小二给他们上了一壶女儿红。

李愔挤着眉莫名的看向朝他们咧嘴一笑的少年,疑惑不已,岂不料这么一个眼神竟惹恼了那少年,就见他气匆匆的端着茶碗道:“送你们美酒又不是毒药,干什么这副表情,你要不相信我喝一碗给你看看!”

说罢就泼干茶水拎起壶要倒,李愔连忙从他手中抢过酒壶:“我可没说不要,多谢了。”

先替李恪倒满一碗,又将自己那一份满上,李恪却拎了茶壶给少年倒了碗茶,朝他举着茶碗道:“你赠我们酒,我们回你茶,相识即是有缘。”

说罢一口喝尽,李愔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喝干一碗酒。

“你爹娘没告诉你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吗?”少年却是蹙着眉摇头叹起,说的话也是前所未闻,接下来一句更是叫一对兄弟傻了眼,“况且我听说这酒贵得很,你们一口喝下去少的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果然,还是贪财之徒。

李愔抚平呛着的一口茶水,好心的提醒:“你还不好好顾着下一局?这比的不是看几局里谁胜得多才赢,小子,你要是后面两局比的好想赢也还是可以。”

“啊,原来是这样,那下面比什么?”点点头,少年很诚挚的问个一句让两兄弟好不无语的问题。

“棋,你不会?”李愔着实开始怀疑他的能力。

“会,谁说不会,”挠挠脸,声音渐渐低下去:“只是不大精通。”

怎么说这一局呢,如果是个高手自然是不必担心,如果不是高手那这运气就很重要了。让所有人抽签分组进行对决,然后淘汰输的那一批,所以在这一局运气尤为重要,你要是一不小心抽到个高手就抱着柱子哭去吧。

“小子,说真的你行不行啊?”李愔也瞧出异样,不禁搡搡少年。

狠狠回头瞪他一眼,少年却是软趴趴的趴在桌上只差捶胸顿足的嚎着:“我运气一向很差啊,抽到个高手我不是死定了!”

大概是没见过这样发泄情绪的,兄弟俩面面相觑,李愔咽着口水小心提议:“要不,我去给你抽签?”

话音刚落就见少年两眼泛出金光,直接扑上去握住李愔双手,一个动作让他身后的书童顿时在脸上写满“我不认识此人”的表情,他却不顾被吓到的几人用了极其悲壮的口气道:“兄弟,交给你了。”

此时某人心底已经将事情前后好好转了一个圈,要是这签抽得好就没什么,抽的不好,嘿嘿,看这形势多半也就他哥会赢,大不了最后来个一赖账把责任全推给他,镯子嘛还是自己的。

李愔哪里知道对面这个看似满脸无辜的少年心底已经打好主意,还屁颠屁颠的跑到楼下去抽签。

事实证明李愔这个人运气好的让上天都嫉妒,跟少年对决的根本就是一个新手,奇就奇在开始下了两兄弟才看出这个少年其实根本也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居然还一幅捡到便宜的表情,两人实在是无语至极。每看着他下一步就恨不得上前去把那棋子捡回来重新下。

好在这样的情况那少年也还是赢了两目,险胜。

在旁围观的两人不约而同叹口气,揉揉差点皱到一块去的四道眉毛。

最后一局比的自然就是乐器了,倒没有什么硬性规定,挑一件自个擅长的吹拉弹唱一首擅长的曲子,更像是让学子们发挥所长。

按着序号少年在李恪第前头,上头的李愔不禁又为场中弯腰挑着乐器的少年捏了一把汗,见他转了一圈面露难色然后盯着其中某一样恍悟拍手,李愔不由回头想问书童,小书童好像猜到他要问什么一般见他回头就摇头。

诶,我说我这还没问你摇什么头。李愔目光一敛。

于是,咱就是在很直白的告诉你其实他就是什么都不会。书童两手一摊。

两人眼神一阵交流,李愔再度败下阵来,托着快掉的下巴看向那个打从开始就一心想要赢的某人,果然见他跑到主事身边开始打商量。由于隔得太远只能清晰看见主事拧成麻花状的眉头以及某人谄媚的嘴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竟一溜烟跑出门隔了小半会才拎了一根柳条进门来。

原来是要吹叶笛,只是说起这又算不上乐器,底下学子们纷纷疑惑,待他吹响时嘈杂声才渐渐低下,李愔听得这调子怪异的紧却又十分好听,不由搭着栏杆向下看,好事者已经拿了笔墨记下调子,无奈终是隔得太远不曾听清,但自个三哥那不掩赞叹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李愔暗自啧啧。

只是,这分明不是乐器,曲子再好也与题不符,看着主事官摸摸胡子的模样李愔心底就已经有了结果。

果不其然经过几个白胡子老头一番判定最终胜者是李恪而不是那少年。

李愔见少年垮下一张脸,忽然跑到一旁掂了张纸来,快速写了什么拿去给那些白胡子老头看,老头们一看竟然变了脸色互相低声说着些什么。

“蜀王殿下——”李愔凑上前想听的仔细一些,就听有人光明正大喊了他封号,不乐意的一回头,对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耷拉着更是不乐意了,他就是不喜欢长得比他还好看的。

“哟,房遗直。”简断精悍的打了声招呼,只见原本听到他名号吓得张开嘴的小书童在听到房遗直的名字时猛地又将嘴巴合上,变化之快叫人来不及眨眼,李愔暗暗点头,果然是对有意思的主仆,李愔好笑的又看向场中,老头们还在商量,少年已经和李恪返回楼上。

“见到吴王在场中还以为是臣弄错了,既然蜀王也在那多半是没看错,哈哈,两位殿下好兴致。”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李愔定会顺口接下去然后胡侃一阵,可是说这话的是他就另当别论了,美人他还是比较喜欢女的。

“来看看我大唐儒生学识如何,三哥也是想考验一下他们。”为自己维护的同时不忘记替李恪辩解,这孩子,心眼好。

“房大人来了。”二人说话间李恪已返回楼上,见到房遗直倒是很开心的打着招呼,再看那少年却是盯着房遗直看了一阵,若有所思。

李愔正欲询问刚才的事,少年抢先一步上前抱拳施礼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几位慢聊。”说罢拉过小书童往楼梯处跑。

“诶,这边不还商量着,你未必会输啊!”李愔急急问。

“君子有成人之美,让给你们了!”他却是头也不回的转下楼,也不知先前是谁两眼金光一心想要那镯子来着。

李恪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很是莫名其妙,转身脱口就问:“小公子留个名字。”

少年一听微微止住步子,扶着栏杆回头朝他们一笑,朗声道:

“长安。”

“三哥,刚才他写了什么?”李愔怔怔问出刚才的疑惑。

“一副对子,让我足矣刮目相看的对子,”李恪瞅着少年的背影微微一笑,轻轻念出:“沾墨才题梅似雪,挥毫又赋柳如烟,横批:盛唐才子绝古今。”

短短两句十来字竟就描述出此间斗文盛况,这少年腹中究竟是有无才华?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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