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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袁世凯时代(6)

远在北京的老袁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立即下令,剥夺唐继尧、蔡锷二人在政府的一切职务,向全国发出捉拿二人的“一号通缉令”。同时,他下令严厉查处各省云南籍的官员,以及跟蔡锷有关系的人,其中包括蔡锷在湖南老家的老娘、妻子、兄弟。

蔡锷的老娘与妻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蔡锷的大哥是一位乡间的木匠,政府派人去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做木匠活。搜查的人一到就大声喝问:“你跟蔡锷是什么关系?”他哥哆嗦着嘴,木讷地回答说:“蔡锷哦,是我兄弟。”来人又问:“他在云南造反的事,你知道吗?”造反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蔡锷大哥当时就浑身颤抖地说:“他……他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我……我们早就分……分了家,他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来人一看蔡锷大哥的老实样儿,知道这不是个说谎的人,再加上现在毕竟不是大清朝,不能瞎搞株连九族,于是就很失落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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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锷用美人计脱险

袁世凯称帝让蔡锷气愤不已,但当时蔡锷在北京,袁世凯对他看得很紧。于是,蔡锷表面上装出不关心政治的样子,常去北京八大胡同,与名妓小凤仙厮混,以蒙蔽袁世凯。暗中,他却多次潜赴天津,与老师梁启超商量讨袁计划,并初步拟定了赴云南发动武装起义的战略设想。1915年11月,蔡锷秘密离京赴津,不久后以治病为名东渡日本,后辗转到了昆明。

此后,袁世凯一边调集北洋军前去镇压反叛,一边企图利用蔡锷的一些故旧去说服他。其中,袁世凯最寄厚望的就是蔡锷的老乡、湖南凤凰人熊希龄。

熊希龄是蔡锷的好朋友,曾经有一段时间当过国务总理。在这期间,他推荐过由蔡锷担任湖南都督。老袁觉得蔡锷与老熊的感情应该不错,于是就发电催熊希龄来北京。

熊希龄到北京后,袁世凯待他非常热情,当天就请老熊共进午餐。几杯酒下肚后,老袁叹了一口气说:“老熊,我现在的心情你能体会吗?”熊希龄一听,有点诧异,连忙说:“皇上如果还当我熊某人是朋友,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洗耳恭听。”老袁说:“人想做成一件事,难呀。我要恢复的是君主立宪制,不是皇帝制度,可天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反对我。你那个老乡兼好友蔡锷竟然还起兵造反。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说完,老袁眼睛已经有点湿润。

从来没看过老袁这副表情的老熊,在气氛的感染下,不免也有点同情老袁。于是,他就真诚地说了一句:“皇上,只要是熊某力所能及的事,您尽管吩咐!”老袁转悲为喜说:“老熊,还是你讲义气!那个蔡锷,不是跟你是好朋友嘛。而且你对他还有恩,我想你的话他应该还是会听的。你看你能不能找个合适的时间到西南,劝说劝说蔡锷?你到那儿跟他说,他们只要放下枪不跟政府作对,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而且我还要打赏!”老熊一听这个,就在心里暗骂自己不该来北京,心想,老袁这老家伙的狡猾那可是天下闻名的,现在有谁还会相信他说的话!我去云南,那不是找挨骂嘛!

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熊希龄还是客气地说:“行,有合适的时间我就去!”后来,老熊向老袁告辞,说自己到西南去疏通说服,老袁当然痛快地就答应了。可老熊到了南方后,根本没去西南,而是搞起了自己的教育事业。

可这时,西南那边,护国军在四川和两广地区取得节节胜利。袁世凯自己种下的苦果马上就要尝到了。

阿龙辞典国葬

国葬,即以国家名义为有特殊功勋的人举行的葬礼。中华民国第一部《国葬法》于1916年12月18日在国会通过。先后举行过这种葬礼的有蔡锷、黄兴等人。护国战争一结束,蔡锷就因久病不医,在日本福冈长逝。1917年4月,北洋政府在长沙岳麓山为他举行国葬,他也成为民国历史上“国葬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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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得快,莫只怪!

在江西民间有一句俗话是这么说的:“答应得快,莫只怪。”意思就是,你请求人家办一件大事的时候,如果人家根本没过脑就答应了,那以后事情没办成,你也不要抱怨人家。因为人家答应得那么快,根本就是一时的“顺口溜”,是场面话,最好不要当真。

但是,当一个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的请求时,你也可能遇到了下面这种情况: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正直、爽快、善良的好人。那恭喜你,因为现在碰到这种情况的概率比较低。

13、 袁世凯之死

护国战争爆发后,没过多久,除了已经宣布独立的云南外,在护国军的打击或游说下,周边的贵州、广西、广东先后也宣布脱离中央政府。老袁一听这个消息,如万箭穿心一般,痛啊!

可这时,他的心腹们又联合发来电报,催促老袁赶快烧了自己龙袍,做回大总统。不然,他们就要效仿云南,宣布独立。老袁这个时候觉得有把锋利的刀在挖他的心,滴血啊!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做皇帝,只怕连吃饭的家伙也保不住了。

于是,他立即命人叫来大儿子袁克定。老袁责备儿子说:“你上蹿下跳地劝我做皇帝,我听信了你的话,如今搞成一团糟,我怕咱们老袁家这次要毁在你的手上!”袁克定支吾地说:“眼下不还是只有云南、贵州、广西三省动静比较大嘛。爹,应该没什么大事的。”袁世凯看看自己志大才疏的儿子,有点气愤地说:“我的心腹们都要反了!等他们行动了,咱们一家老小的命运就难说啦!小子,你懂吗?”

听到这儿,袁克定也有点紧张,就问老袁:“爹,那有什么办法解决吗?”老袁沉默了一会说:“事到如今,只能请老徐(徐世昌,前清大臣,跟袁世凯的关系不错)出场了。你立刻到天津去请他!”

徐世昌一到北京,老袁就把他请来谈话。老袁谦恭而又有点感伤地说:“老徐,你在天津享福,我在这儿可是受罪啊。希望这次来,你能好好帮我解决现在的问题。”徐世昌说:“皇上,我现在的状况您也知道,年纪大了,再加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才能,解决您的难题,我是有心无力啊。这次是您家大公子实在太恳切,我只好来看看您。如果是国家大事,袁公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听徐世昌这话,老袁就有点不高兴,冷冷地说了一句:“古人都说人情冷暖,人情冷暖,这句话说得不错。我危难了,连老徐你这样的厚道人都不伸出援手,唉!”这句话刺得老徐有点难受,他就说:“袁公,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没那个能力。现在既然你这样说,我问您,您到底想不想取消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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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定的后太子生活

到20世纪30年代,袁克定花光家产,穷困潦倒起来,靠一个忠仆到街上捡白菜帮子,蒸窝窝头充腹。每次老仆人端上饭菜,他仍装模作样戴好餐巾,用西式刀叉将窝头切成片,佐以咸菜进餐。抗日时,日本人想拉拢他加入华北伪政权。袁克定掂量再三,说不能为了钱而做汉奸,就登报声明自己不闻世事,拒见宾客。

沉默了半晌,袁世凯说:“只要能天下太平,我个人无所谓!”徐世昌说:“您这样想,事情就好办多了。但是,您还得请个在北洋军中比较有威信的人出来,这样局面才能稳得住。”袁世凯点了点头。

后来,老袁请了一个北洋军的元老级人物出来任国务卿,并且宣布取消帝制,自己继续履行总统的职责。

可这时,革命党人已经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西南的护国军继续向前进。而以前还算稳定的北方,这时有些省份也开始有了动静。看到局面越来越糟糕,老袁是愁啊愁,就愁白了头。他不但是白了头,还患上严重的尿毒症。有时候,他痛苦得实在受不了,就暴打小老婆和丫鬟们。可怜的女人们,一个个被打得伤痕累累。

可要命的事又来了。不久,他最信任的四川都督和湖南都督先后宣布独立。这次老袁气得脾气都懒得发了,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顿时憔悴了十岁。

有一天,他吩咐人将自己的干女儿,也就是那位四川都督的正妻叫过来,有气无力却又很悲愤地说:“他要反水的事,你知道吗?”干女儿见干爹这样,非常害怕,跪在地下不停地磕头,并说:“干爹,那个死鬼跟我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这种事他能告诉我,我也不会在北京待着了。”老袁狠狠地说:“这个白眼狼已经在四川谋反了!”干女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磕头。

这时,老袁又说:“我改元洪宪的时候,他不独立!如今我取消了帝制,他反倒独立起来!难道我当皇帝他不反对,当大总统他倒不满意了?这个白眼狼,我以前真看错了他!他也不想想,没有我,他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吗?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我恨不得亲手将他碎尸万段!现在他在四川,我们抓不到他,只有将你扣为人质。你如果想活命,马上写信让他进京!”老袁这明显是气昏头了,一个不受老公宠爱的女人,男人哪会在乎。不久,在别人的劝说下,老袁只好放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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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四友

袁世凯称帝时,特封四个老朋友徐世昌、赵尔巽、李经羲、张謇为“嵩山四友”,并给予五项优待:免称臣跪拜;赏乘朝舆,到内宫换乘肩舆;皇帝临朝时,四友得设矮几赐坐;每人给予岁费2万元;赏穿特种朝服。但徐世昌却觉得,秦汉时“商山四皓”都是隐居不仕的贤者,袁世凯此封似乎有对他永不叙用之意,由此徐袁携手的时代结束了。

国内局势越来越危急,老袁的病也是越来越沉重。到后来,他竟然一病不起。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嘴里念叨说:“皇上(光绪),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一条小命啊!谭嗣同(戊戌六君子之一)是我害了你,但你就饶过我吧!宋教仁兄弟,都是老哥的错……但我也害怕呀,因为以前看过太多政治失败者的惨剧!……”然后他大喊大叫,惊出一身冷汗。

过了一段时间,老袁连手都动弹不得,而他的儿子们在他的床前,为了争夺财产而吵得不可开交。

一天,老袁觉得自己清醒了点,连忙叫袁克定去请徐世昌。徐世昌一到,老袁就眼泪汪汪地看着徐世昌,艰难地说:“老徐啊,我这一生错事做过,对事也做过。人生就是这样,谁能一生道德无亏?这一生,你算得上是我一个知心的朋友。我要走了,别的我不牵挂,就是这些侄子侄孙们,您还得多照看照看。这样,我就死而瞑目了。这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看到一代枭雄成了这样,徐世昌内心也是感慨万千。他握着老袁的手说道:“项城(袁世凯是河南项城人),你放心,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会照顾袁家的!”袁世凯点点头。

最后,袁世凯大喊一声“杨度误我!”就断了气。一代枭雄走完了他充满是非争议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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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头上做事要三思

一个人越是在气头上,办事越要谨慎小心。因为这时候,人最容易在愤怒的情绪下,做出一些非常不理性的事。

像袁世凯,他自己的干女婿兼心腹叛变了,他不怪自己“有眼无珠”,却拿一个老实巴交、不受丈夫宠爱的女人撒气,并且关押起来作人质。这种做法,真是让人不齿!

所以,在现实生活中,大家在气头上的时候,做事千万要三思!要知道,冲动是魔鬼。

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统治下的中华民国更加热闹起来。如果把这段时期称为中华民国“绰号”时期并不为过。有想要复辟的“辫帅”,有“狗肉将军”,有“孙大圣”,还有“阎老西”。总之,这些顶着奇异绰号的军阀们拿着枪,吃着肉,各显神通,上演了一幕幕民国混战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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