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谢谢你秦川
蒋莉姿和秦川落座后各自点了一份烤肉，又点了两个青菜，蒋莉姿说自己开车不能喝酒，所以点了饮料，问秦川要不要喝酒，秦川说晚上回去以后还要学习，所以也点了饮料。
吃饭的时候秦川一直很安静，基本上没什么话。
“你平时就是这样吗？和别人吃饭的时候你的话也这么少吗？”蒋莉姿盯着秦川问道。
“也不是的，分场合！”秦川淡淡地回答。
“那和女朋友吃饭呢？和女朋友吃饭话总会多些的吧？”蒋莉姿不禁又追问道。
“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想说话都插不上嘴，她从来都不会安安静静地吃饭，总是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说到云曦，秦川的话不禁多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温柔，性感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秦川说起自己女朋友时的幸福样子蒋莉姿的心竟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似地疼痛起来。
“那她都跟你说些什么呢？”
“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儿，也不知道她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们是同学？”蒋莉姿鼓起勇气继续问道。
“不是，她比我小四岁呢，我们从小是一块儿长大的。”
“噢，那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她虽然淘气，可是在我跟前很乖，很听话！”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云曦，她叫曾云曦！”
“很好的名字，不但好听，意思也好！”
“是，她的人比她的名字还要更好。”秦川情不自禁地夸赞道。秦川说到云曦时的温情语调令蒋莉姿的心痛愈发强烈起来，强烈到几至不能继续强颜欢笑了，于是蒋莉姿决定转移话题。
“秦川，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想不想留在上海工作？”蒋莉姿用温柔的眼神望着秦川。
“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接收单位呢！”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在上海，别的不敢说，我认识的人可是多着呢，而且都是有能力办事的人！”
“谢谢蒋总的好意，可我还是想自己试试看。”
“没有门路的话，想留在上海是很难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留留看，实在不行我还有别的打算！”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秦川，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你记住，任何时候，遇到任何困难，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蒋莉姿用温柔至极的语调说道。
秦川听了只是笑了笑，却没说话。
吃过晚饭后，蒋莉姿果然没有食言，立刻把秦川送回了学校。回到学校以后，秦川一直心神不宁。他并不迟钝，对蒋莉姿的暧昧态度他不是没有感觉，他只觉得心里别扭，甚至不想再到蒋莉姿的公司上班了，于是他连夜去找了师兄赵鹏程。秦川并没有对赵鹏程说出具体的原因，只说自己也忙不过来了，希望赵鹏程能继续回到蒋莉姿的公司上班。赵鹏程听完立刻噼里啪啦地回了好多话，什么兄弟义气，什么哥们儿感情，什么见死不救，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能出尔反尔，一串串儿地劈头扔过来，秦川接都接不住。就赵鹏程那张嘴，死人都能让他给说活了，秦川缠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再熬一个月。
秦川回到宿舍后，冷静下来再细想整件事，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过激了，其实没有必要太在意蒋莉姿。本来没什么事情，在意了倒像是真的了，不在意也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正所谓君子坦荡荡。何况再有一个月合同的期限就到了，到时候大家也就再也不会再碰面了。这么一想，秦川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的两天，蒋莉姿都没有在公司露面，说是出去拉订单去了。虽然说公司里有销售人员，可是他们每个月卖的机器都是有数的，利润很有限。一直以来真正给公司带来巨额收益的大户订单都是要靠蒋莉姿自己出去拉回来的，蒋莉姿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她一出马，就有大订单。所以，不管怎么忙，蒋莉姿每个月都要专门安排几天什么都不做，只管去联络客户。蒋莉姿不在，秦川反而觉得很轻松很惬意，实在是过了两天逍遥的日子。
秦川再次见到蒋莉姿是在两天后，那是快要下班的时候，蒋莉姿用内线电话把秦川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说是有话要和他谈。秦川进去的时候发现蒋莉姿正在抽烟，她的脸色很苍白，情绪看上去很不好。
“蒋总，您找我有事？”秦川问道。
“坐吧！”蒋莉姿指了指自己办公台前面的椅子示意秦川坐下，秦川便走到椅子那儿坐下了。秦川坐下后蒋莉姿却没再说话，她将双肘支在办公台上，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却抵住前额，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待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竟然都是眼泪。
“蒋总，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秦川见状不禁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不，不是！和你没关系！”蒋莉姿用伤感的语气回答。
“……”
“你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这里头的艰难。对男人来说都很吃力，何况我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在生意圈里打滚本来就是不容易的事！”说到这里蒋莉姿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擦了擦眼泪，沉默了两秒钟又接着说道：“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对不起，蒋总，我……”
“秦川，帮帮我！不瞒你说，这会儿我真的是连跳黄浦江的心思都有。”说到这里蒋莉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说说心里话。这些话我不能跟陌生人说，又不能跟太熟悉的人讲，你是最合适的人，不是太陌生也不是太熟悉，而且你很快就要离开公司了，我说了，你听了，也就流水似地过了，以后再没有牵扯的，所以我才放心。我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只要吃一顿饭，听我发发牢骚就好！秦川，求你了！”
秦川沉默着，他真的很想拒绝蒋莉姿，这些年来，从上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他被太多的女孩子纠缠过，如今他早已被纠缠够了。秦川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管走到哪儿总是有女孩子纠缠他，即便他从来不去招惹她们。袁野曾经说他命犯桃花，他不信这些宿命的东西，但除了宿命，他又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他知道自己身上真正可贵的是什么，然而那些曾经纠缠过他的女孩儿其实都是根本不了解他的人，他知道她们只是爱他的外表而已，这才令他反感。他更看重的是内心里的相知，可那些人却不懂这些，一味地没头脑地纠缠，他害怕蒋莉姿也会是这样一个女人，他不想跟她在工作之外有任何瓜葛，只是他始终做不到冷血，他太像他的父亲秦慕天，太重德行，太讲道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