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顾右盼,突然发现了枕边的电话机。或许我可以打电话给经纪人?我正打算按下上面的按键拨出号码,突然理智制止了我。如果我现在按下按键的话,会不会连通的是外面研究所里的电话呢?那我岂不是告诉了外面的人我已经醒了?!我顿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电话绳?我眼睛一亮,跳到床头柜上抓住它,这似乎是个好东西,有弹性牢固还可以拉长。简直是下床的利器。
我顺着电话绳爬过去企图拿起电话机的听筒,不会吧!这重量我完全无法承受。
无奈的我只好顺着电话绳爬回床上,继续寻找着房间里可用的东西。可是在床上跑了一圈,我也没有找到什么轻便的东西,倒是累的自己气喘吁吁。
我不禁怒火万丈,想我笛笙什么时候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在床上跑一圈就成了这样?从前我拍青春校园剧时哪怕跑800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平均脉搏60下的人好不好?
我愣愣地坐在床边,想了N种下床的方法。例如把床单撕开打结,或者把被子的一个角扔在地上。这些对于日常的我实在是太简单了,可是对于我这个小体型的人来说都做不到。我甚至懊恼自己昨天晚上变身之前怎么没有踢被子下床。不然我就可以顺着被子爬下去了。看着整整齐齐的被子,我第一次觉得无助。
是的,生平第一次。从小到大一切我的一切生活都太顺了,继承了家族的产业后,爷爷拖关系让我当上明星,顺利地经过几次绯闻炒红到现在的大红大紫。商业圈里也有一定的资本和房产,**的龙头老大和我也是名义上的朋友。
可是现在变小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起爷爷,心想着他要是知道我失踪了会怎么样?
从小我的父母就早年遭遇车祸双亡,爷爷就发誓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统统给我。自我记事起来,20多年来他一直好好的照顾着我,没让我受到一丝的伤害。不管捅下什么篓子都会帮我解决。可是现在我变成这样,又失踪了,没办法和家里联系,爷爷年纪大了,要是有个万一,我…
我迷茫地坐在床角。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
或许,是我做错了。是我的自大和好奇害了自己。
这时脑海里不觉又回想起那个男人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起伏。“笛笙,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什么都地方都可以进。早晚你会栽在这里。”悔恨和难受一齐袭上我的心头,痛苦地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他也是FBI的一员,他会不会也参与了这次的事件?如果是,他一定会对外封锁消息,或许制造我的假死证明也说不准。他现在肯定在嘲笑我的自大!是!都是我的自大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无助再一次倾上心头。眼泪又夺眶而出。
什么时候我笛笙,变得这么没用了。
我不是被誉为这世间的大神么。为什么此刻没有了光环权利和金钱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了呢。
笛笙,你真的就这么没用么。
看着眼前离地面如此之高的床榻,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擦掉眼泪,咬咬牙走到床边,爷爷还在等我回家!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哪怕是为了爷爷,我也要勇敢一次!
我闭上眼,一个纵身,随着耳边空气的流动,我狠狠地摔在了地摊上。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我痛得缩成一团,抱住自己伤心地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我隐约听到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我警觉地爬到床脚旁躲藏起来,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是不是该进去看看了。按照通常的药效来说,现在人应该会感到很痛苦才对,可是里面丝毫动静也没有。”
我一听,心下一惊。
接着另一个年老些的科学家接着说道:“再等半小时吧。咳咳…现在进去会影响最终药效的。”
“好吧,”较年轻的那位有些讪讪地说道,不过他随即提高了声调。“若是成功之后,我们在她脑中植入芯片,就可以随意控制别人的思想了。没想到这次的猎物品质这么高,若是真的控制了她,天下尽是我们的了。”年轻的科学家有些狂妄的笑起来,笑声中尽是贪婪。
听完之后我整个人都心慌了。他们知道我是谁?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敢这样做!?难道一切都是一场预谋,那么即便是我的经纪人联络上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我走!
还有,听他们话语中的意思我似乎只有半个小时逃出这个房间了。心里一急,赶拔腿紧往门口跑去,身子小的居然可以钻过门缝。要不要钻?门外等待我的会是那两个科学家么?我靠着门背坐下来,细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我仔细的听了约莫有10分钟,都没有来往的声音。就将自己的身体滑过门缝,呼,刚好,没有卡住。
滑出门缝之后我立刻警觉地靠墙站着,这样即便是有人也不能立刻发现这么小体型的我。我探出脑袋仔细地查看着四周,没有人。只有墙角的摄像机不停地转动着脑袋。那么我就只有在它转动到另一个方向的时候开溜了。
我静静地数了数摄像机转动的周期。是6分钟。
这样已30度的死角计算,我每跑一段距离只有1分钟的时间。1分钟后,我就必须快速地躲藏到一个摄像头观测不到的地点。
我在心里粗略地进行了计算。
等摄像头重新开始一个周期后我开跑了。
拔腿狂奔的速度简直如同考电影学院那年的体育测试,虽然那时候即便是没有达标也可以凭借家中的势力进去。但是这次不同。
我深知这次我只有一成胜算,跑过了即是存活,没有既是死亡。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在经历了4个周期后,我安全的到达了靠近门口的地方,此刻的我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我不能放弃。我咬咬牙,把同样缩小了的风衣外套往腰间一绑。看准时机,努力地往门口冲去。
眼看就要达到大门口,一个黑影冲撞了进来。
我心下一慌,却被那只大脚重重地踢飞,整个人直直地飞出门去。
落在角落的我顾不上身上的刺入骨髓的疼痛感,忙往更阴暗的角落挪了挪,向黑影的方向看去。是那个年轻些的科学家。
只见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地面,却没发现什么,然后抬脚走到工作台前,拿起桌上的时钟看了看时间。
“唔…还有5分钟。”
他自言自语道。说着,又急急地走出去似乎是要喊那个年长的科学家一起见证这一切。
我趁着他走出实验室的那一刻,赶紧拔腿狂奔起来。身上的伤口和淤青痛得我不停地张大嘴巴呼着气。可是此刻我顾不上这些。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