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兴许是吹了风,我头有些疼……”谢飞絮扶着额头,极其难受地皱着小脸。
梅心贴心地上前为她拿捏,“小姐,太医让您好好歇着,不得吹风的。”
“既然这样,那三妹就先回房吧,免得生病较母亲和祖母担忧。”谢静心非常乐意,若早知道步大公子也在,她定找借口不让谢飞絮到凉亭来的,现在她主动离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絮儿告退。”谢飞絮扶着梅心的手,站了起来,正准备下凉亭。
不想,一个紫衣锦袍的身影,不知从何处而来,一阵旋风,竟然落到了谢飞絮的面前,只见他略显急躁地道:“三小姐为何每次见到我们就要匆匆离开?上次因为丢失了长辈赠与的白玉耳环,今日却又是为何?”
“步大爷……”谢静心用帕子捂着嘴,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谢飞絮仿佛是被吓得不轻,整个人瘦不胜衣,几乎软倒在梅心的怀中。
被谢飞絮紧紧握着的手,暖暖的热源传来,梅心镇定地道:“公子,我家小姐身子不适,不宜吹风,还请公子见谅。”
步宁起紧紧盯着谢飞絮,那煞白的小脸依旧美得动人心弦,那柔软如风的身子让他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忍住了冲动,他说:“哦?三小姐的身子确实瘦弱了些,不知三小姐哪里不适?承蒙令兄相邀游湖的情义,步某无处可报,只能遣家中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
“我三姐姐好着呢,不过流落在外多年刚回府,身子弱些而已,祖母和母亲都十分关切,饮食更是以姐姐胃口为主,想必稍加时日便会恢复,步大公子实在不需要劳烦。”谢静忧不忿,站出来明着是为谢飞絮解脱,话里却把她的老底都掘出来。
“如此……”步宁起不死心,俊美的面容在精美的紫衣锦袍衬托下,眉心那一抹惆怅,让世间女子为之倾倒。
谢静心双眼妒忌得发红,快滴出血来。
谢飞絮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是众矢之的,甚至她又感觉到背后有一记探究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穿透,让她不能再低头沉默下去。
想着,她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自家丫鬟的身上起来,目不斜视地盯着地板,柔弱地道:“步大公子不必费心,絮儿不过是有些头疼,兴许是吹了风,回去休息片刻便好。告辞。”
说着,再也不顾他人,扶着梅心从步宁起身边绕了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啊?步宁起不知为何,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的优秀人尽皆知,爱慕他的京城名媛更是无数,却为何这个女子如此不识抬举?
看步宁起的表情,谢庭正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三妹根本不是父母考虑的范围。要怪就怪,他这个妹妹长得太美了,这种美却又不带一点的妩媚,是一种清新脱俗如同仙女般的出尘,那种无害又清澈柔弱的眼神,恐怕凡是男人看着都会失神。
“绍云兄莫要见怪,我家三妹身子确实弱,之前受过重伤,前几日还受了惊吓,太医也说过要静养。因而才……”
步宁起收起一脸的惆怅,风度翩翩地上前,说道:“怀风不必介怀,绍云只是怕冲撞了三小姐,才如此问,实在鲁莽,还请怀风莫要怪罪才好。”
而,第一次见到谢飞絮的邵子风,眯起的凤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谢飞絮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靖王府二爷步宁处上来拍了拍他的背,爽朗地道:“子风,很久没有和你喝一杯了,怎么?今日要不来一盅?”
“二哥,侯府几位小姐还在,你莫要冲撞了人,我们还是继续游湖玩吧。子风哥哥,你到船上来和我作诗吧。”一个粉雕玉琢的正太,看着还不足十岁,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腰间白玉佩饰,声音稚嫩欢脱,扯着邵子风的衣袖,怎么也不愿意放。
他正是靖王府小公子,步宁谦,字绍君。
“四弟,你莫要胡闹。”步宁处不悦地喝诉,但眼里也尽是疼爱。
步宁谦不服,转头对着依旧坐在船上对着一盘棋出神的步宁远,呼唤道:“三哥,你倒是帮我说句话。”
“嗯?”步宁远正和谢庭宇对弈,根本不知道在家兄弟在说什么。迷茫地抬头,俊美的五官几乎不输于傲人的步宁起,但是却偏偏少了一份气质,怎么看都不起眼。而对着棋谱再无旁物发痴的眼神,让人无奈。
小正太不悦,恼怒地抱怨,“哎呀,三哥你这个棋痴。”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一样是个诗痴。”步宁处弹了弹他的额头,取笑道。
步宁谦越发恼怒了,发烂渣地吼:“二哥你胡说,我才不是诗痴,我是诗圣。”
“哈哈……谦儿,大哥看你这脸皮厚过城墙了。”步宁起欢快地笑了起来。
“哈哈……”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甚至谢静心三人都用帕子遮住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
步宁谦气得满脸通红,却无计可施,只得自顾自怄气,“哼,你们哥哥都是欺负人的。”
“绍君弟莫气,我五妹妹和你差不多大,最是喜欢诗文,只是她天生体弱多病,不知有没精力和你对诗。”谢庭正出面调解。
步宁谦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道:“那你快请她出来啊。”
“谦儿你又胡闹,怀风大哥都说了五小姐不胜精力……”步宁起止住了笑容,板起了脸。
谁知,谢庭正很是大方,“无妨,容我先差人去问问。”
既然如此,步宁起也不反对,只是他心中若有所失,一门心思都在方才离去的谢飞絮身上,恨不得立刻离开亲自去她院子看看。
在凉亭里面早已等得心焦不已的谢静心,此刻再也忍不住,走出几步,低着头贴心地对谢庭正说道:“大哥,天气干燥,几位公子恐怕也口干了,丫鬟刚泡好的碧螺春,不如请几位公子上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如此……”谢庭正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