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侯爷没有追问事情起因,直接质问苏昀为何要殴打亲兄,欺辱族弟,又问苏昀哪里学来的招式。
苏昀也是个死脑筋,不辩解不解释,像个闷声葫芦站在堂中直勾勾地看着苏侯爷,看的苏侯爷头皮都发麻了,才说道:“事不在我,是他先骂我姐姐。”
这是苏昀第一次开口解释,却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数年后,当苏侯爷有求于苏昀时,为自己眼瞎,为这件事情的处置后悔不已。
可现在的苏侯爷却没有后来的觉悟,只是更大声的呵斥问道:“本侯问是谁教给你的!”
苏侯爷原本苍白的俊脸现在红透了,想他堂堂锦衣侯的儿子,怎么能够去做那种粗鄙之事?真是丢大了他的脸。
可苏侯爷完全不知道他认为更丢人的事情还在后面,苏昀的那一句话他更是左耳未进直接出,根本就没听进去,或是因为牵连到他的爱子而自动屏蔽过滤掉了。
“本侯在问你话!”
见苏昀腰背挺得笔直,神情不屈,目视前方如空物,虽然脸上挂了彩,但是那耀眼的身姿,那绽放的神采让他觉得面对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从心灵深处一直畏惧的前丈人,那个大秦的煞神。
“你这个孽子!”苏侯爷不知发了什么疯,“啪”的一下,手掌带风,狠狠地打在苏昀侧脸上。
原本就有些血污的左脸立刻变成铁青色,苏昀却咬着牙,硬生生忍住了,连呜咽之声也没有。
看着眼前坚强忍耐的苏昀,苏侯爷不仅不觉得欣慰,更觉得受到了耻辱,苏昀越坚强就越是在嘲笑他这个父亲,嘲笑自己的懦弱,高举的手又要挥下,苏昀明知要挨打却不躲不闪,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
那笑容冷淡、失望、嘲讽、决绝,似乎饱含上万种复杂的情绪,似乎苏侯爷这一掌扇下去,他二人之间就再无瓜葛。
苏侯爷看见了,但他不在乎,他不在乎苏昀怎么想,他只在乎他父亲的权威,侯爷的威严。
反正他还有个好儿子,那个儿子比苏昀好,比苏昀听话,更重要的是那个儿子不会像苏昀一样时时刻刻提醒他,提醒他那是大秦煞神的外孙,提醒他那些年受的屈辱,提醒他那几年他在成国公面前如何低声下气抬不起头,连纳妾的权利都没有!
正在苏侯爷与苏昀两人僵持的时候,眼见苏侯爷的那一掌就要落下,大管事苏瀚急急在屋外说道:“禀告侯爷,有一些苏家族人来到侯府前闹事,正在门前胡乱叫喊,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来请示侯爷。”
屋内紧张的气氛连在屋外的苏瀚都能感觉到,他不敢进屋,更不敢推开门,只敢隔着雕花木门问道。
“到底又出什么事了?”苏侯爷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愤怒,他现在就是个火药桶,谁点谁爆。
苏瀚立刻简单描述事情缘由。
原来被打的苏家子弟回家后,他们的父母兄长听说自己儿子被侯府的嫡公子给揍了,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