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见状,也不再固执,自讨没趣的撇撇嘴,径自往前走着,忽然在一处楼前停下,神神秘秘地转向我,道:“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千万别走开。”
说完,就自顾自往里走去。
这个米月,又搞什么名堂!古里古怪的!心下疑惑着,我还是乖乖的守在楼前候着,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大约半刻钟的功夫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出来。怎么折腾了这么久,我有些焦急的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努力的搜索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突然,一位身材高挑,身着一袭绿色纱裙的妖艳女子一扭一摆的走了出来,轻柔飘逸的绸缎温顺的贴在身上,惹来阵阵惊叹。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这鬼衣服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穿了。”熟悉的嗓音在周围响起。米月特有的表情透过浓妆艳抹泄了出来。
“米月?”我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
“还不快走!”米月烦躁的一把抓住我,一手遮住俊脸,在人群中冲了出去。拐过了几条偏僻的巷子,而后,转入一条宽阔热闹的大道。
“姻红院?”我大吃一惊。
米月见我反应如此大,奇怪的睨了我一眼,问道:“你来过?”
我一怔,急忙掩饰住脸上的异样,干笑几声,道:“怎么会呢!”
米月半信半疑的望着我,脸上仍是不信,呆呆地打量着我。“好了,咱们快进去吧。”
于是,赶忙拽着身旁的“美女”,直直走进去。
米月半耷着脑袋,那双狭长的眼睛丝毫不放松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突然,低声呐语道:“他来了。”
“谁来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众男人各式各样的色相,不知所云。
“哎,嫣嫣,我去跟老鸨交代几句,你在这儿千万别走开。”
还未等我回答,米月已消失在人流中。我环顾一周,只见几位美人齐齐围住一位公子,声音杂乱纷繁,似乎在争论些什么。于是,我直觉性的向前探去,欲看个究竟,不看则已,竟然是那个花柳登子!一副醉意正浓,色迷迷的模样,左右抱得美人归。
忽然,男子停下了饮酒,目光朝我这个方向飘来。
于是,我赶紧扭过身子,这会儿穿的可是女装,万一被他认出就前功尽弃了。
“嗨,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宁子熠突然站起身,迎面朝我走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花哨矫柔造作的胭脂之地,格外的暧昧。
我一听,畏畏缩缩地低着脑袋,别过头去,不敢面对那双犀利的眼睛,只得干笑几声,装腔作势,故意用尖细的嗓音回道:“公子认错人了。”
说完就赶紧耷拉着脑袋,弓着腰,企图溜走。
不料,宁子熠一个箭步,突然窜到我身前,锐利的目光似锋剑,在我脸上来回扫视着,邪笑道:“那你为何见了我,躲躲闪闪的,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
这家伙,怎奈如此精明!于是,我偷偷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下有些焦急,胡乱说道:“我哪有,是你多心了。公子,我就不妨碍你的好事了,告辞。”
我急忙用袖子假意擦擦脸,遮遮掩掩的,巴不得立即消失。
“哎,你有病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人眼睛有问题吧。”我刚欲挣脱那只被钳制的手,却反而,被他拽得更紧,忍不住火冒三丈道。
正在这时,老鸨笑呵呵地迎上前来,挤眉弄眼道:“哎哟,公子,您别跟这丫头一般见识了,来,看看奴家给您带谁来了。”
话里语带玄机,暧昧十足。于是,我忍不住朝她身后看去,米月两只露在绿色面纱外面的眼睛正愠怒的瞪着我,似乎在怪我多事。藏在水袖里的修长手指暗暗地朝外指了一下,示意我离开。
我不着边际的点了点头,赶紧趁着老鸨缠着宁子熠的的工夫,悄悄的潜入楼上米月事先作好记号的闺房,躲进房内的屏风后,等待着他们上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门外有了些动静,米月做作的声音慢慢由远及近传来,听在我耳中,别提有多别扭,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而后,宁子熠的声音随即传来,爽朗释怀的笑声,似乎很不亦乐乎。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登徒子,倒霉临头了,还这么开心!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从屏风的缝隙中,瞧见米月搀扶着花心鬼跌跌撞撞的一路走进来,米月眼角朝我这个方向悄悄瞟了一眼,卡紧嗓子道:“宁公子,奴家扶您到床上去躺会儿。”
“恩。”宁子熠歪着身子,口齿不清的应了声。
我静静地站在屏风后,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呃,宁公子,您躺会儿,奴家去换件衣裳就来。”米月把宁子熠安顿好,急忙脱身。话刚说完,屋里的烛台就被吹灭,黑漆漆的一片。
我正琢磨着米月这唱的是哪一出时,一个欣长的人影突然窜到我身边,不由分说把我一把推了出去。
于是,我一步步朝床边走去,心中既紧张又害怕。
“那个,你怎么样?”我鼓起勇气,摸到床上,拍了拍烂醉之人,没话找话说。
“美人,你声音怎么变了?”宁子熠翻过身,悄然出声道,字字清晰,一点也不含糊。
“呵呵……是你喝多了,我声音一直都这样。”我有点尴尬,不得不配合性的假装米月的声音。
宁子熠不语,大手一伸,猛然扯了扯我的衣服,怪异地说道:“你换衣裳,倒是越换越多了?”
唉,米月搞什么名堂,叫他把这人灌醉都不会,真是一个字:蠢。
我顿了一下,迟疑着,用手轻轻推了下床上笨重的身躯,心里琢磨着: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醉啊,乌漆抹黑的,脑子倒是比正常人还清醒的多。只好瞎掰道:“这不是冷吗?嘿嘿,我怕冷。”
心里却暗松口气,看起来,得早点下药才行,这么耗下去,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哦,美人,为何不称自己为奴家了?”依然是如蚊呐般细小的声音。
啊?这……我脑中突然嗡的一声作响,有些无力,思考了半天,只好假作温柔道:“这不是更亲热嘛。”
该死的米月,怎么不告诉我,城里的妓女都称自己为奴家?害得我频频露馅。
宁子熠一只手忽地爬到我脸上,胡乱摸了一把,大声笑道:“呵呵,美人,你真可爱。”
“哎,你别乱摸,我,我给你脱衣服吧。”
这人,我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了,想到袖口的药,我急忙笨手笨脚的给他宽衣。
“呀,你动一动行不,叫我怎么给你脱?”我使足了蛮力,把他往一边推去,粗手粗脚的在他身上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