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发布会上。
他只回答了两个问题,这种无聊的发布会,他不屑于参加。
若不是为了给女主角面子,他不会来。
刨根问底无趣的发问,使他很是厌倦。
他们。又有谁能真正理解他的电影,理解那份永不褪色的爱。
他想尽快结束,这是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突然,他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她的气质,走路的神态,是那么的相像!
他追出去了,义无返顾的追出去了,心底有千百个声音在呼唤:小花,是你吗?他全身的血液顷刻间仿佛全涌了上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既害怕,而又期待!
终究,他没有抓住那抹身影,难道,是他的幻觉?
黑挑尘站在一片人海中,若有所思的望向前方,一颗平静的心突然又悸动起来。
不,那绝对不是幻觉。
他有一种预感,是她来了,就在他的身边。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要找到她。
“尘,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急事吗?”黑夜中,一个修长的身影懒懒的斜靠在门前。
韩焰,黑挑尘的经纪人,同时,亦是表兄弟。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他刻意的加重了后面那句话。
“很重要?”韩焰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兴味盎然的瞅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变了。
从他苏醒那一刻,他不再是玩世不恭的黑挑尘。
一双玩味的黑目多了一些难懂的情绪,深幽的眼眸有一丝看不出的悲哀。
他的表情总是冷冰冰的,双眼经常迷茫的盯着某件东西,像在回忆。
他,更像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是的,一个女人。”黑挑尘抿了抿嘴,迷离的双眼投掷在一张纸上。
那是一张海报,上面一男一女深情的相拥。
一行醒目的大字赫然的印在了海报的正中央,映入了那双抑郁的眼眸中。
如果爱不能长久,我愿意去回忆。
如果不能拥有,我的心永远为你跳动。
纪念千年的邂逅。
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冷不丁迎上一缕强烈的光线,投射在我脸上,刺得我忍不住睁开了眼。
“爸,妈!”我震惊的望着坐在床边,十分憔悴的两张熟悉的面孔。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情有恨。
“女儿,你终于醒了!”老妈眼眶顿时湿润了,一张原本十分年轻的脸平添了几道细细的皱纹,眼睛是肿的,她一定是哭了很久。
“这是在哪儿?”我迷茫的望着陌生的环境,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封闭的玻璃房间内,全身上下插满了大大小小透明的管子。
“小花,这是医院啊!你终于醒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还以为你要这么一直睡下去!”老妈一面说一面流泪,不消一会儿,已是泪流满面,看了直叫人心酸。
睡?我迷惘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花,你可真把爸妈给吓坏了,当医生说你成了植物人时,你妈当场就吓晕过去了。感谢老天,你终于醒了!”老爸激动的凑到我身边,头上又添了一些银丝。
植物人?我一惊,难道我所经历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那个神人。只是一个梦吗?
“小花,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儿不舒服?泽瑞,你赶紧去叫医生。”老妈见我目光呆滞,一声不吭的愣着,不禁吓得脸都白了!
“我没事,爸妈,我想出院!”我收回思绪,苍白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但是。”老妈为难的看了看对面的老爸,不放心的朝他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她是想让老爸劝劝我。
“好了,妈,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想出院,越快越好!下午吧,下午就回家!”从小就厌恶医院的消毒水,那种难闻的味道,使我想吐。
我烦躁的别过头去,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好不痛快!
一阵一阵的酸楚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
如果是梦,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那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南宫寒,南宫寒。我喃喃自语。
“小花,你在叫谁啊?”老妈怪异的看着我,她不懂,为什么她的女儿醒来后,精神恍恍惚惚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哀怨。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着,头埋入了被窝中,一双迷离的眼睛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
梦中。
南宫寒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那双阴郁的黑眸氤氲上一层水气,他的眼眶湿润了。
我痛苦的挣扎着,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深深的望了南宫寒一眼,闭上了眼睛。
夕阳西下,一个沧桑的男人怔怔的凝视着手中的一张画,目光时而深沉,时而忧愁。
那画上的人,如此熟悉,熟悉的就如亲身经历过一般!
一个五岁的孩童天真的望着他的父亲,稚嫩的脸上满是心疼。
“小花,妈已经给你办好手续了,咱们回家吧!”老妈将被子掀开,却见我泪流满面,忍不住错愕的望着我,一时很不解。
“你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这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醒了,一个人蒙着被窝在里面哭什么啊!
“没有。”我摇了摇头,泪水仿佛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老妈轻轻的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怪异的瞅着我,面容时而严肃,时而不解。
“那你哭什么?”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她的小花一向乐观向上,她不信,她会无缘无故的哭。
“妈,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真的,他太可怜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很痛,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奇异的感觉,我紧紧的抱住了眼前最亲的人,仿佛这样就能使心里好受些。
“原来是做梦啊!吓妈一跳!好了,丫头别哭,你爸正在楼下等着咱们呢!这些东西咱们不用提了,等会儿,保姆会上来拿!”老妈好笑的戳了戳我的额头,目光充满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