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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强求无福

夜宴依照夜玑端的嘱咐,只是让仆人把书信带给了谢流岚,自己并没有再见他。

这样也许出于对自己身份的骄矜,也许出于对自己血脉里延续的疯狂的害怕,她想这不定的未来中充满了变量,也许不见他便能忘记,这样也会给彼此一条出路。

三月十五,依例是夜宴去清凉寺拜佛为夜玑端祈福的日子。马车平稳地走在路上,夜宴的心却系在了夜玑端的身上。这几日舅父老毛病又犯了,每到夜晚就发热,昨夜又是烧得一整夜都无法安歇,直到她出门时,方才睡下。早晨的阳光透过了多宝格轻轻地洒落在他的身上,那面色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睫毛随着呼吸的抖动,就好似……

骤然停下的马车,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

“小姐,前面有一个书生挡路,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小姐一面。”侍卫在车旁回禀。

夜宴的心莫名地一紧,潜意识中没有任何缘由地已经知道了是他。

“带他过来吧。”

“小姐,在下谢流岚,冒昧叨扰还请见谅。”

透过车中的竹帘,她看见他来到车前,还是那袭青衣,只是衣摆上似乎多了些尘土。柔和的音色,举止优雅而有礼。

夜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觉得春风拂过,吹皱一池春水。

“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感谢小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下决不会忘记小姐的恩德。”

他似乎有些疲累,连话都说得有些喘息,可是帘帐恍惚,她无法看得真切,心似被文火煎了一般,难掩一阵烦乱。

“你今日还有事吗?”

“没有。”

愣了一下,他方才回答。那突兀响起的有些喑哑的声音,让谢流岚记起那日在清平侯府的书房中见过的紫砂茶杯,并不光滑的手感,有着细细的磨砂,可是却细腻得仿佛盈润到心脾一般。

“如不嫌弃的话,可愿陪我去趟清凉寺?”

不合礼数的要求,让他和一旁的侍卫都是一呆,那年长的侍卫已经轻唤出声:“小姐!”

“无妨,只是去一趟寺庙而已。你上车吧。”

“小姐!”

侍卫又是一声惊唤。她还未出阁,孤男寡女共坐一车,那即使是贵族夫妻间也难有的亲密。

“好了,继续赶路吧。”

“是。”

马车里很宽敞,两人的软座间还有一个小巧的茶几,上面放有青瓷描花茶壶和茶碗,仔细看才发现,那小几上,按着底座的形状挖出了凹槽,茶壶茶碗镶嵌在里面,所以马车的晃动也无法使它们滑动。

打量完车内的摆饰,谢流岚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到了对面女子的身上。

今日的她似乎和那日便服有些不同,嫩绿到近似浅黄色的衣裙,一把青丝挽起,那金镶玉步摇上的蝶翅,满饰银花,镶着精琢玉串珠,长长垂下,随着马车的行进而轻轻摇摆。

她看向他的时候,依旧是毫不回避,直直地仿佛看到他的魂魄中。

此时此刻,谢流岚方才看到她长长刘海遮盖下的左目,竟是重瞳。

“你一早就在那里守候?”

目光掠向他的衣衫,上面除了尘土似乎还有未干的露水。

“啊,是。听说小姐今日会去上香,清早就特地等在那里了。”

被她如一潭清泉般凛冽的眼盯着,他的心似乎偷偷漏跳了一拍,竟不能回避,只是静静地回视着。

用淡银白色的线绣了精致的昙花衣袖下,纤细修长的指尖拿着绢帕递了过来。他无端端心口一惊,微微后退仰,背已经靠在了软垫上,却不敢接过。

“你满面的尘土,擦擦吧。”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些冷凝,神色依旧。

谢流岚这才接过,草草擦完后,雪白的绢帕已经有些微黄,自己的面上似乎也沾上了帕上的熏香,一缕一丝,萦绕不散,令人心慌。

他想要递还回去,却又觉得不好,不递回去又有些不合礼数。迟疑着反倒是握到手中,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怔怔望着手里绢帕,上面用浅绿的丝线绣着繁琐的图案封边,右下角则是银白的丝线绣着的一朵昙花,这样的花也就是小的时候看过一回,洁白如月光的花朵午夜盛开,转瞬即逝。

谢流岚看着这样精致的绢帕,和他的一身布衣是那样不谐,又抬头看向高贵的她,“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便出现在脑海中。

这样想着,谢流岚便痴痴地看着她,有些发起了呆。

“怎么了?”她好似没有看见他的窘态,只是含笑着问道。

“没有,觉得你的眼睛很美。”

下意识地说完,谢流岚的心脏似是突地一紧,这话本就有些微调之意,且她的眼有重瞳,想必更加避讳才是。咬了咬牙,等待着她的怒火。

夜宴只是恍惚了一下,整个人似乎笼在一片淡淡的云烟里,既遥远,又触手可及,似乎只是一个影像,然后有些苦涩地垂下眼。这左目重瞳历来都是她的心病,连舅父每回看见都下意识地回避,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性地用刘海挡住。

“女子目有重瞳,皆为妖孽。我得奉劝你一句,此次您到都城千万不要提及见过我。”

“是,在下知道。”谢流岚缓缓松了一口气,一边看着她,嘴唇一边弯出一个温润的角度,“其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你的眼真的很美。”

夜宴不禁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留有茶水的余温的手指下意识伸展了一下,想要伸出,却不知道自己伸出手去是要做什么,终是又收了回来,放在了腰畔系着如意结隐隐泛绿的玉佩上。

转头透过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那路边一路的杨柳,随风婀娜摆动。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马儿行进的声音,仿佛地老天荒。

“小姐,清凉寺到了。”

侍卫的禀报似乎惊醒了两人的绮梦。下了车,谢流岚看着她缓步走进大殿,虔诚地下拜上香。威严的佛像下,青铜的香炉香火渐溢,日光透过窗棂,在她的浅碧的衣裙上留下一条条水波似的光影。袅袅的氤氲里她是那么的缥缈,清秀的容颜也似云霞一般绚丽动人。

他大步上前,承诺似的跪在了她的身侧,仿若喜堂之上夫妻行礼一般,并排相依。夜宴僵了一下,然后便拜了下去,一旁的他也随着一起拜下,誓言似乎在一拜之间完成。

拈香完了,年迈的主持请她到侧殿品茶,却在看到紧随夜宴身后的谢流岚时吃了一惊,然后那睿智的目光便有些深意。

侧殿有些偏暗,只有长窗里透进一缕斜晖,春日的寒意如水,透骨袭来。方丈沏的普陀茶极为考究,第二开之后好似碧螺春之形的翠绿叶面都已经伸展了开来,衬着天蓝釉茶盏,色泽更加绿润。更难得的是茶香清淡宜人,只是殿中的鎏金炉中焚着天竺的紫檀香,太过浓郁,暗香不只散入衣袖发间,似乎连茶香都盖了过去。于是夜宴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了下来。

方丈也不介意,捋着雪白的胡须含笑开口:“难得施主孝心,每月此时都来为侯爷祈福,不知侯爷最近身体可好?”

“舅父最近还是夜里发热,辗转难眠。”想起夜玑端的病情反复,夜宴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勉强露出了一个稀薄的笑容。

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智慧在方丈有些发福的身体中透出,目光亦随着幽深起来。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多谢大师指点。”习惯了主持说话的含糊不明,夜宴也没有太在意,起身留下香火就要告辞。

“施主留步,刚刚在大殿上的年轻人可是你的意中人?”

这话即使是得道高僧问起来也是极为不妥,夜宴的面便渐渐晕出了一抹桃红,低着头轻声说了声告辞便急急转身离去。

“施主,老衲只是想劝告你一声,有分无缘,强求无福。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之善,吉神随之;一念之恶,厉鬼随之。”

那声音如同暮鼓晨钟一般,一直在她的身后回响。

回程中谢流岚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以为她不舒服,便也一直体贴地没有开口。

马蹄声还是沉闷地响着,风似乎大了起来,车内两面的细竹帘子像被一只顽皮的手不住地掀起,从外面隐隐的透过尘土的气息,消散了他们的默默沉寂。

谢流岚侧着脸看着窗外,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地一敲一敲,轻快有节奏。许久才静静地开口,声音中透着几许温柔:“在下,明日就要启程去镜安应考了。”

“祝你金榜题名。”

离情的苦涩自心底升起,但她知道,功名从来都是男儿立业的根本。

“真有那时,我定会到清平侯府提亲。在下身无长物,以此为信。”

小小的一枚田黄螭琥印章放在了几上,夜宴拿起,手感温润细滑,印上面还残留着几许朱砂,她一时兴起,便印上自己的掌心。如玉的掌心中,赫然出现殷红的三个大字“谢流岚”,好似烙下了定下终身的痕迹。

夜宴没有想到这残留的朱砂还能印上,且如此清晰,连忙把手掌藏到纱罗的长袖中,感觉他的眼直直地盯着自己,她只觉颊上发烫,轻轻地垂下了头,只看着自己的影子,斜斜正和他的影交叠在一起。

谢流岚的唇角若有若无浮上浅浅的笑,墨似的眸子深处仿佛有火光微烁,情意微漾地开口道:“印上了我谢家的印,你便注定是姓谢了。”

她连忙转过头,借由伸手掠起细竹的窗帘,掩住羞窘。

窗外碧蓝晴空下,夹着沙尘的风里,可以看见一枝花枝摇曳,灿烂的杏花开得如烟如霞。此时风儿顺势顽皮地溜了进来,扯拽得她衣袂飘飘。

蓦然她直望向他,本如秋水一样波澜不惊的冷清双眸,忽然竟似烟花一样绽放出流光飞舞。

“也许不久我们能在京城见面。谢流岚,你知道夜氏的女子,一向都很执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夜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谢流岚,凝视着他情深意切的眼。然后看向冰白色的掌心中的田黄螭琥印章。

这句诗的全句是“结发为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有他这句话,她愿意等,等到他金榜题名。

回到清平侯府,洗漱更衣后,夜宴直接便来探望夜玑端。早春的季节,院子里有几株盛开的红杏,在微风中摇曳着开放,暗暗地香着。

春寒料峭,夜玑端半闭了眼,倚在榻上,身上盖了锦被,鲜红的丝绸上交叠着那双修长而形状优美的手,拇指上带翡翠的扳指,越发显得手白如玉。似乎没有感觉到夜宴进来,依旧安静地倚在那里,似乎正在思念着什么人,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忧郁,带了一点哀伤的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夜玑端,夜宴便止住了脚步,没有出声,有些出神地看着。她从来没有见过有着这样表情的舅父。佛手柑的青烟在黄昏的光下微微泛出一种浅紫的颜色,缭绕中他那单薄的身体有着随时可能会消失一般的脆弱。

“回来了,方丈还好吗?”

感觉到她的到来,夜玑端马上恢复那从骨里渗透出的冷酷,他就这么笑着开口,可是却感不到一丝感情的存在。

“还好,他还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习惯性地,夜宴的面容也马上变得毫无表情的冷漠尊贵,“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既无种,无性亦无生。”

“是吗?”夜玑端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叹了一口气,许久才开口道:“你见到谢流岚了。”

心头一惊,便觉得如针芒刺在背上,密密的汗便冒了出来。

“是的,夜宴今日见过他。”

“你要知道,他爱的并不是你,而是夜氏的权势。”

平淡的口吻听不出任何责怪的端倪,好似寻常人家的长辈谈天的口气。

“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夜宴清澈的黑眼里带了一层坚定的颜色,仿佛是黑夜中最深邃的浓重。

夜玑端默默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拉到了怀里,用手轻轻地摩挲她乌黑的发。

“他现在不爱你,但也没有爱别人。但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别人,你该怎么办?”

夜玑端的怀抱里隐约有中药的味道,有一种病态的枯萎。她在他的怀里抬头,隐约看见他清寒的眼里似乎有一片的朦胧水汽,夜宴觉得眼前的夜玑端好似被绝世的孤独所拥抱,心里因为这个念头而酸涩了起来,她垂下眼,不忍再去看。

夜玑端身上盖的锦被上,绣的是海棠春睡图,每一瓣都是春深似海的娇艳无边。一针一线,千丝万缕,多少心血方织就这浮华的美丽。

“舅父,今日方丈对我说强求无福,如果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只怕是天意吧,那么我希望他能幸福就好。”

啪!

一个耳光,火辣地打在她的面上,夜宴瞪大了眼睛,愣愣看着他,翕动着嘴唇,似乎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夜玑端虽然脾气火爆,但是自小到大都极为疼她,挨打,这是第一次。

夜玑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对着面前愣住的她露出了哀伤欲绝的微笑,然后身子一晃,全身好似失去气力一般,靠在了引枕上。他只觉得从气管里心脏中涌出一股撕裂的疼痛随着每一个呼吸,蔓延到整个魂魄,连声音亦带了丝崩溃般的颤抖。

“没有出息!你要记得,这世上任何事物只有你不想要,绝没有你要不到。只要想,就要不择手段地得到。谦让,牺牲,奉献,那都是弱者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狡辩的行为,我们夜氏的血液里从没有这几个词,明白吗!”

窗外的风垂落了片片红杏的花瓣,血色的,仿佛雪花似的从昏黄色的天空中,落在碧草青青的地上,看上去,也有些萧索的零落。

夜宴看着那双眼,眼中不知是被受伤所点燃的怒火,还是难以抑制的痛苦,她无法分清。无论是什么,在这强烈到可以把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火焰中,夜宴仿佛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她看着那在黄昏的风里带着血腥味道的手向自己缓慢地伸出来,夜宴笑着,逐渐无法思考,瞪大着慢慢涣散的眼睛,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是的,舅父。”

“只要想,就要不择手段……”

她的耳边一直在回荡着夜玑端如斯温柔的声音。

也许,命运之门在这时就已缓缓开启,这次的邂逅是否注定了以后的悲伤?可是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她没有注意到,只是知道,她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那一年她十六岁,正是豆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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