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艾相处的还不错,她性格属于八面玲珑的类型,轻易不得罪人,冲突自然也就少。
金艾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至少化妆后这样,确切地说是个有些妖艳的女子,她和戴倩的天生丽质不同,她热衷于化妆,甚至到偏执,就连和她住同屋的我都很少能看见她素颜的样子,她每天早早起来化妆,晚上睡觉之前才卸妆。
我曾经好奇她这样精致的女子应该是对生活质量要求比较高的,为什么会愿意和别人合租在一个卧室呢?我在闲聊时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
她当时一边修着指甲,一边和我说:“其实,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要比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更稳定、更安全。”
听着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我表示理解无能。
有时候觉得她就像一幅工整的画,色彩结构都没有问题,缺乏的就是远离喧嚣尘世的那份灵动。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别人可不这么认为。在依依和阿彩眼里,她是美丽教主;就连在一个不熟悉的人的眼中……
事情是这样的,有天晚上,我们都在房子里各忙各的,这时有敲门声响起,依依忙去开门。
“咦?你找谁?”依依的声音。
“这个……我找一个姐姐,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前几天捡过我的钱包。”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一听这话,我连忙走出去,走到门口,果然看见了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小伙子,看见他还捧着一篮子的葡萄,我对他说:“是你呀?进来坐吧。”
“姐姐,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冒冒失失地来了。”小伙子说着走了进来,被让到客厅的沙发上去坐。
“没关系的,我叫楚凌,你这是来送葡萄的吗?呵呵。”
“嗯,我在楼后面的花园空地处种了两株葡萄树,很甜很好吃,就摘了些给姐姐送来。”
“在我们那屋可以看到楼下有满满一大架子的葡萄,那就是你种的吧?”依依问道。
因为依依和阿彩住在北面的卧室,所以她们那间能看见的景象,我们南边的卧室看不见。
“对,就是那两株。”小伙子答道。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说着,我把那篮子葡萄放在了茶几上,又对着屋子里喊:“有粉嫩嫩、新出锅的葡萄哦。”
依依是开门之后就一直在我身边的,戴倩平时就喜欢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我的声音最先跑出来的是阿彩。
“葡萄还能粉嫩嫩,从锅里出来?”阿彩边走边说。
然后金艾才迈着稳稳的步子,象征性地出来看看。
“这是自己种的,绿色、无污染吧?”阿彩眼珠子都快掉里面了。
这时候戴倩拿起了一串看了半天,又闻了闻,说:“不对,这个打过农药。”
我也拿起一串闻了闻,根本闻不出什么异常。
“嗯,是的,有阵子葡萄架上害虫太多,我喷过一次农药。”小伙子肯定了戴倩的说法。
“哇哦,戴倩,原来你是个绿色环保、方便携带、精密智能、自带干粮的农药检测仪啊?”我感叹道。
戴倩淡淡地笑了笑。
大家说笑着的功夫,依依就把葡萄拿到厨房里认真地洗了,然后我们一起大吃了一顿,当时也没发现刘杨——就是那个小伙子的名字,对金艾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后来,一天我下班,很奇怪地在楼下与刘杨巧遇,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他似乎在那等着什么人,见到我后,给我了一个大大的纸质礼品盒,说:“我朋友的西点房开张,给你们带来些甜点,里面有五个小盒子,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谢谢你,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我接过了盒子,回到了301。把五个小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果然在盒子的正面用标签贴着我们的名字,我把它们放在茶几上就回卧室稍事休息去了。
晚上她们都回来后,发现茶几上的小盒子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遇到刘杨的事说了遍。
阿彩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写着她名字的小盒子,拿起了里面的糕点就吃了起来。还好奇地把写着别人名字的小盒子也都打开了,当打开金艾的那个小盒子的时候,只听阿彩抱怨了起来:“喂,你这个也太精致了吧。”
听了她的话,我也认真地去看金艾的那块蛋糕,是块很精致的心形的提拉米苏。
这时戴倩也凑过来看,说:“确实精致,而且是提拉米苏,就是‘带我走’的意思。背后还有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说完戴倩很有意味并且带着一丝讽刺地笑了,这是她对待男士礼物的招牌式笑容,无论这礼物送给她自己,还是别的女人。
“哇哦。”接下来就是阿彩的起哄架秧子时间。
金艾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说:“好了好了,把这块糕点给你吃吧,反正我也不想吃。”
我实在没有兴趣加入这个话题,就回卧室了。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放假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做。就穿着随意地走下楼,准备帮助邻居李奶奶整理她放在楼下的花盆里的花,李奶奶和李爷爷退休在家,平时喜欢坐在楼门口纳凉,或者打理他们种的花。我经常在楼下看到他们,渐渐就熟识了。我下楼的时候,听见李奶奶在和一个人聊天,隐隐约约说的是门窗的事,但是她们看见我之后明显地转换了话题。我没有太在意这些,虽然我心想一个门窗的话题至于这么神秘么?
我和李奶奶打过招呼后,先帮着李奶奶把花盆都搬到阳光充足一点的地方,然后去超市买了些“储备粮”和生活用品,等太阳下山后,又帮李奶奶把花盆搬了回去。看着我满头大汗,李奶奶拿来了毛巾让我擦擦,还对我说:“小凌啊,奶奶和你说件事儿,别和楼上那个小子走得太近了,我不看好那小子。”
“呵呵,没事的。”看来是李奶奶误会了,我能和刘杨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儿?那天我听见他一个朋友问他说,为什么他现在不想追钱包姐姐,而是开始惦记魅力姐姐了?他回答说有好的、谁还要差的?你说这个小子能靠谱吗?”李奶奶说的很气愤,他们老一代人的审美中,老实、本分才是重要的,这点我是很赞赏的。
听完这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个钱包姐姐一定是我,魅力姐姐应该是金艾,这代号想得还挺有才。我对他的话既不生气也不烦扰,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这孩子,你还笑,奶奶这是为你好,年轻人要听得进去正确意见。”
“李奶奶,我一定听您的话,您放心。”对我而言忙这件事除了搞笑以外,对我没有其他意义。
后来,刘杨对金艾的追求意图越来越明显,以至于我们这屋的人都看出来了,有次我很八卦地问金艾:“刘杨对你有好感,你怎么看?”
金艾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就再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他没有挑明,我为什么要花心思去想怎么拒绝呢?更没必要困扰自己。”